“沒想到江芙的靈根竟然是你的。”江羽塵想到如果當時跑的時候遇上她該多好,遭這罪。
“謝了首席,你幫過我很多次了。”
“哎,其實我也沒有幫上忙。”江羽塵笑了笑,突然看到一旁傻著的裴靈,將他拉了過來,
“他是大長老門下的,叫裴令,以后遇事我不在可以找他。”
江羽塵見裴令不作聲,在他耳邊道:“喂,阿靈,傻了嗎,吱個聲兒。“
聶寒蟬見裴令這樣,便點頭禮貌道,“師兄好。”結(jié)果卻見裴令更僵硬了,倒令她摸不著頭腦。
“叫什么師兄,叫他名字就是了。”江羽塵自己都沒這待遇,“論年齡,該這小子喊師姐。”
“師姐好。”裴令突然開口。
“......“江羽塵以為自己幻聽了,卻見裴令這小子突然站直了,對著聶寒蟬喊“師姐”。
江羽塵:.....當年我可沒這待遇。
“我們浮生中也是終于出了個師姐了哈。”江羽塵笑了笑,“對了,師叔走之前交代我和阿靈給你護法來著,你的靈根還需溫養(yǎng)。”
回制藥閣的路上,江羽塵見裴令心不在焉的,心里納悶兒這小子怎么了。回到藥田弄了個聚靈陣,聶寒蟬在里邊兒打坐,江羽塵終于抽出視線給裴令。
“你怎么了,干了什么虧心事了?”
“......“裴令掃了一眼江羽塵,背過了身去。
“還真是啊?”江羽塵稀奇地湊了過去。正要再問,突然又收到了傳令,還是藥老的,讓他過去一趟。
“這老頭,又搞什么?”江羽塵看了看裴令,“算了,你在這兒守著,我過去。”
“嗯。”裴令點頭。
不對勁兒。江羽塵心想,按往常哪有這么熱心,不應(yīng)該是留下一句“我要修煉”就連忙離開了嗎。不過江羽塵也沒多想便御劍飛了。
江羽塵一離開,裴令就走到聚靈陣旁,看向閉眼打坐的聶寒蟬。
聶寒蟬此時感受到丹田處的靈根正在慢慢和丹田融合,隨機再是吸納靈氣,滋養(yǎng)著,溫和的靈氣讓丹田暖洋洋的。聶寒蟬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了,這意味著她重新成為了修士。喜不自勝,聶寒蟬按照著自己在秘境學(xué)到的練氣方法,開始修煉。
源源不斷地靈氣聚集在制藥閣山頭,盤旋在聶寒蟬頭上。
由于本身曾經(jīng)就是筑基,所以這次從練氣到筑基就順利了很多。不過這倒是讓在外邊兒觀察的裴令懵了一下。
就這樣,筑基了?
他和江羽塵,也是在進入浮生宗半年才筑基,但這樣的速度也讓人嘆為觀止。
換個角度想,江芙也是廢物了。修煉了五年,也才筑基大圓滿。
這樣想著,裴令又不得不覺得,要是沒有江芙,要是姐姐沒遇見他,恐怕定會成為年輕一屆的翹楚吧。
等覺得修為穩(wěn)固后,聶寒蟬吐了一口氣,睜開了眼。聚靈陣也失效散開。
“……”聶寒蟬見還待在這兒的裴令,還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么。
“誒,江首席離開了啊。”
“嗯。”裴令點頭,微微彎了彎唇。
“呃……你,”聶寒蟬看了看他,“那可還有何事,都處理好了?”
“無事,宗主會處理好的。”裴令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劍,好像種種在心中醞釀半天也不知從何說起。
“啊,”聶寒蟬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去給靈草澆水。”聶寒蟬抬腳。
“……”
“姐姐。”
“什么?”聶寒蟬轉(zhuǎn)頭,疑惑裴令是在叫自己。
“姐姐,我是阿靈。”裴令盯著聶寒蟬。
“阿靈?”聶寒蟬想這是哪出,思考了會兒。
腦子里是冒出來了個小蘿卜頭的身影。五年過去了,她以前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
“阿靈,”聶寒蟬在嘴邊琢磨了下這兩字。她抬頭看像裴令,記憶中稚嫩的臉和眼前的人重疊。
原來是那個小孩兒啊。
“不過你變化好大。”聶寒蟬少了面對陌生人的拘謹。
“真是好久不見。”聶寒蟬笑到。
“好久不見。”
“對了,”裴令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從自己胸前衣兜里掏出來個儲物袋,遞給了聶寒蟬。
“對不起,姐姐。當年我不該走……”
“為什么不走。”聶寒蟬道。她見阿靈一副愧疚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必抱歉,不是啥大事。”
“……嗯。”不知道為什么,在聶寒蟬說出這話時,裴令并沒有表現(xiàn)出輕松的樣子。
聶寒蟬見裴令似乎將此時耿耿于懷,斂下神色。她看著手中的儲物袋。
諸多往事,在她跳入河中時,早已忘卻,如今一行,倒是全記起來了。
“你可有事要忙,我去菜園子澆水了。”
裴令張了張嘴,“并無。”他看著聶寒蟬,終究沒說出再多的話來。
聶寒蟬走到靈草園子緊繃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她拿出乾坤袋,看了看。那日的場景歷歷在目,她不愿去想。
翻開乾坤袋,里面有關(guān)母親的遺物都還在。聶寒蟬緊握住乾坤袋,想到了聶以擇。
里面的丹藥保存完好,這乾坤袋品質(zhì)不錯。
記憶如潮水。
文曲,還有玄褚上仙,還有……沈相云。
想到這兒,聶寒蟬用神識找了找那塊令牌,不過沒找到。
雖有些失落,但她也并未再想些什么。只待藥老把凡間的事情處理好她便去找聶以擇,等他閉關(guān)出來。
她打聽到聶以擇已閉關(guān)多時,打算沖擊元嬰。
難辦。
“唉,”聶寒蟬又去菜園澆水了。
裴令受到宗主的傳音,要他和江羽塵等人一起處理下江氏在逃人員,在路上又遇到了江羽塵,
“你師尊讓我把你叫過去,”江羽塵道:“走吧走吧,趕緊把凡間的事情處理好,”
裴令不安的心神見到江羽塵時頃刻凝滯,他突然想起來了,還有一樣?xùn)|西,他還未交還回去,那令牌!
素來敏感的他止不住地想若是姐姐見令牌不見了會不會以為!以為他,他利用了她……
“哎,你干嘛去啊!”江羽塵見裴令神色驟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飛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當年逃出生天的江羽塵拉著裴令火急火燎一路打聽跑到了浮生宗等各大宗門招收弟子的場所,不料卻被告知報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江羽塵急得焦頭爛額,五年一次的招收會,他能寄托前景的唯一出路,他等不起!
他倆到各大宗門詢問,皆被拒絕,最后找上了仙界第一宗門,浮生宗。一開始并不知道有結(jié)界,看門的浮生宗弟子開了門,他求了半天見那弟子為難,一咬牙帶著阿靈硬闖,自己被彈飛出去,結(jié)果阿靈竟然安然無恙地進去了。
“你是如何進來的?!”看門弟子驚訝,“你倆先進來吧,我去通報一聲。”那弟子見江羽塵可憐見的,也不忍心。“唉,報名時間早通知了,你們怎么還來得這么晚,以后可不能這么了。”
“孩子,這令牌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浮生宗三長老握著帶有“御”字的令牌,神色嚴肅。他看著普普通通的兩個小孩子,將乾坤袋舉起來,“你們可是見過這乾坤袋的主人?”
他顯然以為裝有令牌的乾坤袋亦是屬于沈相云的。
“仙者,這個乾坤袋是……”
“仙師!”江羽塵吸溜鼻涕,呲牙打斷了阿靈的話,“我和我阿弟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參加浮生宗的招生大會的,但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幸得這個袋子的主人所救,他見我兄弟二人根骨奇佳,就替我們療了傷,送了我們這個。”
他把阿靈擋住,自己對著三長老,討好地笑著,“他說他是浮生宗的人,引薦我們來此尋求幫助。一開始我們兄弟二人還不信,結(jié)果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進來了。”
三長老盯著江羽塵,看著他一副乖巧的模樣,想了想。沈老五這個家伙的確是惜才之人,這倒像是他的作風(fēng)。
“他可曾說他是否會回來,或者告知了你什么,可有帶話?”
江羽塵依舊甜甜笑著,搖了搖頭,“并未。”
三長老冷笑,“當真絕情啊。”
“既是如此,你倆隨弟子下去測資質(zhì)吧。”三長老把令牌拿走,將乾坤袋遞了回去,“這令牌就先給我吧,放心,畢竟沈長老引薦的,無論測出來怎樣,之后就跟著我回去吧。”
于是,他倆順利地進入了浮生宗。并且,因為他們資質(zhì)極佳,可謂時來運轉(zhuǎn),一路高升。
江羽塵是一個很大膽的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一股拼死拼活的勁頭。竟然在短短十年就混上了宗門首席的職位。他的名頭比裴令這個大師兄還響亮。
“喲,阿靈,你咋在這兒,你來了正好,你師兄說你回來了就一起……”
“師尊!”裴令上前一步打斷自己師尊的話。
“哦喲,你這么熱情,找我肯定是有事兒吧。哈哈。”裴樵摸了摸胡子,也沒繼續(xù)自己的話。對于自己最乖巧懂事可愛有上進心的關(guān)門弟子,他向來比對江芙之類的蠢貨有耐心。
“嗯,師尊,你可知那塊五長老的令牌放在哪兒了。”
“你要他那東西干什么。”大長老有些新奇,不過也沒想聽回答,只說進了屋子給他拿出來了,“你師叔,倒是決絕,令牌說不要就不要。”
江羽塵追了上來,見裴令手上拿的是何物,表情稍微驚訝,“這塊令牌……”
“阿靈啊,你都好久沒出現(xiàn)了,這次得盡點兒大師兄的責(zé)任啊,別什么事都撂給你羽塵兄。”裴樵繼續(xù)自己想說的話,“這次事關(guān)重大,你們收尾工作得收好,配合你們宗主。”
“知道了師叔,”江羽塵點頭,“趕緊走吧阿靈,宗主催得緊。”
“你們先過去,我有事。”將令牌揣好,裴令轉(zhuǎn)身就走。
“嘿,這人咋這樣。”江羽塵搖搖頭,“算了師叔,我和陳真幾人也足夠了。”
“行,也不知道這孩子這么急火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