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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回家吧

歸來

慢慢的慢慢的,記憶總是爭先恐后的涌現。

城市的悶熱逐漸消散——我回家啦。

晚飯過后,一天的忙碌也到了尾聲,西山的太陽也只留下幾縷光芒,映照得天際的云,似火般的紅,他笑著光彩更加耀眼,我好想擁他入懷,卻無可奈何。

村頭的榕樹下,現已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

我走到家旁的竹叢下,微風輕拂著臉龐,似是想為我洗去城里帶回來的喧囂之氣。

坐在那長長的木椅上周圍皆是蔥綠,還有那星星點點墜落在坡頭平地上的房屋。

耳邊是竹葉隨風奏起的音樂聲,空氣中是那清新的草木之氣。

看著那山林溝壑間悠哉飛著的鳥兒,讓我暫時忘卻了愁緒。

側耳聽到的是鄉里們談笑的歡愉,他們訴說著奇聞異事。

八卦之音,生活之趣……這些都不曾摻雜欲念,大家都樸實無華,這也許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吧……

如一粒塵埃般的我在那鬧事里掙扎,被困在里面難以喘息。

怕啊,真的怕急了。

怕有那么一天他會吞噬掉所有,讓我無跡可尋。

只有此刻我才是一個鮮活的人。能感受到血液的流淌,脈搏的跳動。

回神時才發現原來淚珠已打濕了我的衣裳,生活很累。但好在還可以回來看看,山谷間回蕩著鄉親們的笑音。

閉目,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小鈴的響聲,不必張望便知那是什么。

不一會兒腳邊有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睜眼只見短手短腳似小圓球的小狗兒伸著小舌頭,仰著頭看著我。那水汪汪的眼睛啊像是藏了星辰大海般美好。

伸手擁它入懷,它在懷里搖頭晃腦,像個調皮的孩子。

一會兒瞅瞅我的頭發,一會兒咬咬我的手指,一會兒舔舔我的臉頰,玩的不亦樂乎。

西山上的云霧最終還是沒入了天際,都還沒來得及和他告個別,他卻在我眼前逃走,伸手卻再也抓不住了。

最后只能無奈的笑笑,那就明天再見吧。

慢慢的悄悄的,月亮爬上了樹梢,它的光輝灑向大地,人兒們也陸續散場,只余下一點溫熱,隨風散開。

不遠處的父母牽著妹妹向我走來,他們的嘴角還掛著笑意。

可是眼角的褶皺似乎又深了一些。

母親說:姑娘回家吧也風冷。

我搖了搖頭,看著他們牽著妹妹回家,安寧又美好。

夜里的風帶了些許涼意,卻以溫柔。

月上梢頭,夜也盡了。不變的是我還坐在竹叢下。

月光透過職業間的縫隙投到我的身上,隱隱綽綽靜謐且美好。

夜風拂過山間,樹木哼起了搖籃曲。

似是想把山莊哄睡。

頭頂是星空,一閃一閃,俯視著塵世。

不一會兒月里的蟲兒開啟了演唱會主從不甘示弱都想要爭得今夜歌唱的頭等。

小狗兒窩在我的懷里,靜靜的入了夢鄉,時不時還會哼哼唧唧。

漆黑的夜因那點點昏黃的燈光而顯得格外溫馨。

山莊里養著的是狗,時不時叫幾聲,此起彼伏,這是鬧市里所沒有的。

月亮也漸漸升起山莊徹底的歸于平靜,農人早已入睡。

我從長椅上起身,夜風比剛才大了些,漸漸有了涼意。

衣角被夜風吹起,他肆無忌憚的鉆進我的衣里。

轉身回家發現母親為我留了一盞燈,心里暖暖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為我流過燈了,家里總是很溫暖。

進門父親坐在火攏旁,柴火燒得正旺,我正欲開口,父親提前開了口。

“夜里涼,在外面那么久也不回來,就給你燒個火暖暖身子,我們山里可比不得城里,有空調。”

火苗把我與父親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火苗熄了,我們也早已熟睡。

夢里是我追逐的回憶,夢醒時是詩和遠方。

我擁星辰大海入夢,踏朝之清露醒來。

天剛破曉四下里皆是雞鳴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吱呀”,房門開了。

一股清冷襲來,遣散了我的睡意。

踏著兩露清風,我沿著小徑往山上走。

這里我曾無數次踏足,今日卻有些陌生了。

也許是路邊的樹木長高了吧!

我悠悠的走著想要抓住某些東西,卻發現只是徒勞罷了。

兒時母親也曾牽著我走過這小路。

背上的竹簍,手里牽著的孩童,天剛破曉,走向山上的茶園。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那聲音被深深雕刻在我的腦海。

清風拂來,腳上有些許涼意。

低頭一看,原來是露珠啊!

那小小的晶瑩的露珠竟調皮的抓住我的褲腳,也許他也想和我到遠方去看看吧。

不覺間竟覺得腳步有些微沉了。

沿著小路彎曲向上,與我相伴的還有那云海。

山下的深谷里,一片片云海平靜的像是入睡的孩童。

卻也美的想讓人據為己有。

芳香陣陣,啊!原來是那不知名的野花。展開了明艷艷的笑臉,似是想與我閑聊般。

我以為起都已經夠早了,沒想到農人已經早在田地里忙活起來了。

茶農在茶園里起起伏伏,看到我時也不忘抬起頭來說一句

“喂!王家的姑娘起這么早啊。”

他們總是淳樸熱情。

村里的老伯趕著牛向山上來趕上我時和我閑聊了起來。

“娃啊,起這么早呢,幾時回來的呢,也不會來我家坐坐。”

“大伯,你也挺早的,回來幾天了。”

“你小時候啊,全村的女娃娃里就屬于你最調皮。跟在那些小潑猴后面,簡直不像個女娃……”

“哈哈哈哈!”

“是啊,那時您還訓過我呢。”

……

到山頂時云海開始翻滾,他睡醒了。

太陽悄悄露了幾縷頭發,不一會兒已經笑哈哈的升起來了。

風兒帶著泥土的芳香,茶葉的清香,花兒的甜美包裹著我,他卷起我的發絲,為我擦干那層薄薄的細汗。

村里陸陸續續冒起炊煙,漸漸有了鮮活的氣息。期間也時不時會傳來狗兒和孩童的歡愉。

和放牛的老伯一起坐在枯木上,感受著清風拂過面龐。

牛兒慢條斯理的在茶地里啃著草,時不時還會抬頭看看自己的同伴在哪兒。

老伯吆喝了一句,牛兒便聚攏來,老伯笑著給他們幾包玉米。老伯撫摸著他們的背,似是多年的老友。

和老伯一起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說說笑笑,笑音響徹了整座山。

家里奶奶坐在木椅上抽著老草煙。

看到我回來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撫著我的頭發“我家的娃啊,都長大了。”

奶奶那雙地經滄桑的眼睛渾濁了啊,眼角的皺紋也深了許多。

“一大清早的就亂跑,你看看你穿的還那么少,等著涼了怎辦?”

“這么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聽著奶奶的嘮叨,我心里暖融融的。

家啊,是我永遠的依偎。

雨痕淡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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