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坐在那個竹椅子上，一如往常，椅子已經變得特別光滑錚亮。這是一把有些特別的椅子，量身定制款的，使用方法也與常人明顯區別，別人的椅子都是正著坐的，她的是反過來四腳超天坐的，而且她一坐就是那么多年，這么多年來她白天都在這把椅子上蹉跎時光。
那雙眼睛是如此哀怨，似是乞憐，似是冷眼旁觀，又似笑非笑。她就這么盯著自己，敏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個勁的詢問她。可是好像被阻隔了一樣，她們似乎聽不見彼此的聲音。環顧四周，昏暗的屋子里空蕩蕩的，只有那張同樣量身定制的竹床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其他的什么也沒有。敏兒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龐，可是怎么也摸不到她。她就一直是那樣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敏兒。
“媽媽，起床了。”與樂坐在自己的小枕頭上，用手搖酣睡在一旁的媽媽。見搖不醒，他索性爬起來摸黑翻過被子。
“啊！”敏兒身上被踩了一腳，她不知道是誰為何突然給自己一個重擊，嚇得不輕。
“媽媽，給我泡奶粉好不好。”
半響，睡眼惺忪的敏兒轉過頭瞇縫著眼睛向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從窗簾的頂端微微的透出一小縷灰暗。經驗告訴她，現在不會超過六點。
“寶寶，現在天還沒亮呢。我都還沒有聽到垃圾車來。再睡一小會好不好。”敏兒閉上眼睛，仍然還是那雙無比哀怨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看著媽媽躺著沒有動靜，與樂扶著圍欄來回的走著。感覺已經過了好一會了，“媽媽，幫我泡奶粉。”
“媽媽說了，天還沒亮，天亮了就喝。要學會等待的不是嗎？”
“小狗和鴨嘴獸在哪里？小狗，我好想你。”
怎么能就天亮了？可是屋子里黑黑的，與樂每次像這樣起床玩，時間長了對眼睛可不好，可拉開窗簾肯定睡不了啦。敏兒內心糾結。
“寶寶，快來挨著媽媽再睡一會兒好不好，小狗也說還要再睡一會兒呢。”說著敏兒摸著與樂的小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懷里，“這會兒涼，蓋著點被子。”
“媽媽，我要喝奶。”
“可是天還沒亮呢，要天亮了才能喝。”
“有亮，有亮。”
“媽媽好困啊，好想再睡一會兒，可以嗎？”
“好的。”
其實經過這么一番，敏兒已經醒了，再睡也不可能。只是還是不愿起來，因為感覺身體好重啊。
與樂又從被窩里爬起來了，這次顯然是打算從枕頭上走過去，敏兒趕緊翻了個身趴著。
“媽媽，”與樂扯著嗓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喊道，“幫我泡一下奶粉嘛。”
這一聲“巨響”把敏兒嚇得一激靈坐起來，“好的，好的。馬上泡好不好。”這個語氣的份量敏兒是明白的，為了避免一場不可收拾的哭鬧隨之而來，再也不敢睡了。
“媽媽先拉窗簾好不好。你先把眼睛閉著哦，然后慢慢的睜開。”敏兒側身坐在圍欄邊上，眼睛都沒睜開，一只手往前伸出去，碰到窗簾后扯著簾子拉開了一道小縫，然后再使力，窗簾又開了一些。
盡管天剛蒙蒙亮，但是由于用的遮光窗簾，屋子里這一黑一亮之間變化太快，眼睛會受到強烈的刺激。敏兒瞇著眼睛看向兒子，他正有模有樣的閉著小眼睛，那么用力的樣子讓敏兒忍不住想笑。
“我先出去給你泡奶可以嗎？”
“要跟媽媽去。一起去。”
“你不在床上玩一下？”
“跟媽媽一起去外面！”
“好好好。我先下去？”敏兒指著地面，見與樂沒有反對從圍欄上跨過去，踩著放在床尾的凳子然后在腳落地前熟練的穿好拖鞋，一邊把床尾一側的圍欄拉下來，一邊說“過來，媽媽背你。”然后轉過身坐在床尾。
與樂熟練地趴到媽媽的背上，敏兒起身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5點57。她不由自主的在嘴里嘖了一聲，然后又回頭在床上找與樂的襪子，蹲下來在地板上提起鞋子，弓著背背著娃出去了。
把娃放在沙發上后她迅速起身先去把水燒起來，然后退回來沙發上。
“先把襪子穿起來。鞋子要現在穿嗎？”
“鞋子不穿。”
“好，那你在沙發上坐著，我去洗奶瓶，然后倒水，再泡奶。”
其實奶瓶昨晚睡覺前喝完后已經用冷水洗過了，但是每次泡奶前敏兒都會用燒開的飲用水再把奶瓶涮一下，這已經是一個堅持了快兩年的習慣。
“媽媽給我泡奶粉嘛。”
“好的，寶寶，媽媽已經在準備泡了。泡奶之前要先洗奶瓶，用開水燙一燙，干凈了才行。不然喝到肚肚里肚肚會疼的。如果肚子疼了就要去看醫生，打針，還會沒力氣，吃不下飯，很難受的。”敏兒一邊說著話吸引與樂的注意力，一邊加快速度。
“好，現在開始舀奶粉了，一、二、三、四、五、六。用勺子攪一攪。嗯，美味又營養的奶粉就泡好了。卡卡色卡卡色，小朋友要不要來一杯呀。”
不等敏兒說完與樂一把搶過奶瓶直接開喝。
“媽媽，我喝完了。”
“真的嗎。太好了。把奶瓶先放桌上吧。“敏兒扯著嗓子大聲說，生怕與樂聽不到。
突然，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與樂拿著奶瓶出現在眼前。
“媽媽，你在做什么？”
“媽媽在上廁所啊。你快過去好不好。你看你鞋子都沒穿。”
“寶寶，你快過去好不好？媽媽是女生，你是男生，女生上廁所的時候男生怎么可以進來呢。我害羞，快點把門拉上。”
與樂低歪著頭看看，再看看，“媽媽，小易哥哥也自己上廁所。”
“是嗎？那你會不會自己上廁所啊？”
“我不會。”
“把門關了好不好。襪子踩臟了等會兒怎么上學呀。媽媽幫你穿鞋子可以嗎？”
“好，你先去沙發上，我馬上來。”
“好的。”
與樂轉身走了，可是隨即又回來了，敏兒正窘迫，“媽媽，我幫你關門。”
“好好，謝謝你哦。”
對于被圍觀上廁所這件事，寶媽們都深有體會，敏兒也從最初的堅決不能接受到如今的隨意了。一是廁所的門已經壞了很久，鎖不上；二是若堅持把他鎖在外面，又擔心他會害怕然后大哭大叫的，還要費力氣費時間去哄。
敏兒從衛生間把水壺帶出來，放到地上的插座上，然后挪到沙發上給與樂穿鞋子。
“你先玩一下，等水燒好了我給你換尿布好不好。”
“好的。”
敏兒又返回衛生間，準備洗漱。
“爸爸開門。”咚咚咚。
“爸爸開門。”咚咚咚咚咚咚。
“爸爸，開門嘛。開門！”
在衛生間里敏兒已經明顯感受到與樂情緒的變化。她繼續刷牙。
砰砰砰。“爸爸開門。”
“樂樂，門打爛了。你拿什么打的？”
“爸爸在睡覺。”
“你從哪里拿的石頭？”
“鵝卵石，給爸爸。”
“爸爸，我幫你充電。”與樂在床頭柜上擺弄起來。
“你不要亂動啊，有電危險。”樂爸反身背對著與樂繼續睡。
“啪。”
“什么掉了？我都說了不要玩手機了，爸爸的手機被摔壞了。”
“爸爸，我幫你拉窗簾好不好？”
“爸爸，陪我玩好不好？”
“爸爸起床了好不好？”
“爸爸，去挖沙好不好？”
敏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盡管有鏡子上面的燈光打著高光，仍然美化不了粗糙暗淡的皮膚，左邊眼皮下方的那塊色斑越來越明顯了。不過好在一天中看鏡子的時間有限得很。
“樂樂，來，媽媽給你換尿布。”敏兒從衛生間出來熟練的在主臥室的小盆里倒上水，把棉柔巾丟進水里，尿布、紙巾、衣服褲子全準備好。“快來，先換了再玩，不然屁屁會被咬疼的哦。”
與樂在爸爸的房間不肯過來。
“小熊貓，你在哪里啊，你有沒有起床。”敏兒故意扯著嗓子在主臥里喊到。
果然這招是管用的，與樂跑著過來了，他一出來，樂爸就迅速把自己臥室的門關上了。
“來了，該換尿布換衣服了。”敏兒坐在凳子上，伸手去牽他。
“不。”
“為什么？”
“媽媽，跟我一起玩。”與樂拉著媽媽的手就往外走。
“先換了再玩好不好？”
“不要。”
“不可以這樣的。媽媽擔心尿布會把屁屁咬紅，那樣很疼的。”
“不疼。我們搭積木。”
敏兒被與樂拉著半推半就的來到客廳的小桌子上，索性坐下來。
“媽媽，我搭了煙囪。冒煙了。”
“哇哦，這是工廠嗎？那么多的煙囪。”
“媽媽，你幫我搭。”
“好吧，我要在工廠里搭一個房子。離煙囪遠一點。這是工人們的宿舍。哦，還要搭一個園子。這是園子的門。工人們下班后可以在園子里休息。”
“再搭一個什么，媽媽？”
“嗯。搭一個觀景臺好不好。在觀景臺上可以看到整個工廠。要高高的才行。媽媽搭一塊。”
“我搭一塊。”
“啊，越來越高了。不能倒哦。”敏兒不停的把搭起來的積木扶正。“可以了嗎？你喜歡這個觀景臺嗎？”敏兒有些急切的問道。因為大早上起來陪搭積木這個可不在必做清單里，但是換尿布換衣服不一樣。
“喜歡。好高啊。”
“好了，工廠都建好了，我們該去換尿布了吧？”
“走吧，好寶寶，換了尿布就是香寶寶了。”敏兒邊說邊拉著與樂朝臥室走去，“你喜歡媽媽牽著你嗎？”
“媽媽，給我紙。”
“只可以拿一張哦。”敏兒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準備開始脫睡衣，慌忙中又先從桌子上拿過來紙盒給與樂抽了一張，儼然就像一個不斷被打擾而又不得不應付的趕工人。
“躺好了，不要亂動，小心掉下去哦！用水擦洗一下屁屁才不會紅的，你懂的。最近天氣有點熱，悶著小屁屁怎么辦呀？是不是疼的哇哇大哭呀。”
“怎么辦呀？”與樂擺弄著手中的紙巾奶聲奶氣的學著媽媽的語氣。
“是啊，可怎么辦呀。”母子兩咯咯咯笑起來。
換尿布這一串動作敏兒已經記不得自己重復了多少遍了。我幫她算了一下，從與樂出生的第一天醫院護士第一次做了示范后，到現在六百多個日夜里，白天平均一天最少重復6次，加上一歲以前晚上還要重復1-2次，減去幾個月白天的次數，她在與樂身上重復這一動作不會少于三千次。而每一次，敏兒從來沒有馬虎過，每一次都像呵護自己的眼睛那樣呵護這個小屁屁，哪怕是最疲憊不堪的時候。
“媽媽，起來了。”與樂越大越不愿意長時間吊著腦袋躺著。
“好的好的，馬上，媽媽用紙巾把水擦干就可以了。”
“來，我們穿上干凈的尿布，然后今天換一套干凈的衣服。”
“好的。”
“你真是個乖寶寶呀，我真愛你。你愛不愛我嘛？”
“要的。”
“要的？哦，好吧。來，套蘿卜了。把手伸進去。哎，不是這里，這里是領口。”
“哈哈哈。”與樂總是很開心。
“早上還是要披一件外套的，等氣溫起來了后再把外套脫掉。你會脫嗎？”
“不會。”
“那你讓老師幫你脫好不好。”
“好的。”
“好的，自己去玩吧。”敏兒又開始收拾換尿布這一攤子。
“爸爸，爸爸起床了。”與樂又跑到樂爸的臥室門口開始敲門。
“樂樂，你怎么又來了呀。”
“叮叮叮......“
“爸爸，鬧鐘響了。”
“好。”
“爸爸，起床了。我拉窗簾好不好。黑漆漆的。”
“爸爸，今天挖沙好不好？”
“爸爸今天要上班。”
“去水邊挖沙。”
“與樂，今天要補班。你好吵啊。我起床了。”
“爸爸抱我。”
“好。舉高高。”樂爸抱著與樂從小臥室里出來，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爸爸抱我。”
“我一直抱著你。”
“站起來站起來。”
“還要舉高高嗎？爸爸舉不動了，與樂變重了。”
“舉高高，喜歡舉高高。”
“好，再舉一次。”說著又舉了一下，“你自己玩。”樂爸說著準備把與樂放下。
“爸爸陪我玩。”
“你媽媽去哪了？去找媽媽。”樂爸壓低聲音說到，像是一個怕被發現的陰謀家。
“媽媽，媽媽。”與樂跑到主臥室，“媽媽你在哪里呀？”
“媽媽在這邊。”
與樂循聲而來，掀開簾子進到主臥的書房。“媽媽，你在做什么？”
“媽媽在換衣服。你去外面玩好不好。女生換衣服男生不可以看哦。”
“媽媽這個會倒，這個也會倒。”與樂指著落地衣架和掛燙機。
“是的呢，你走路的時候要離遠一點，不然倒下來砸到你可怎么辦。”
“好的。”
“好了，我們去吃鈣鈣好不好。”說著敏兒拉著與樂從主臥室里出來。
“媽媽，拿剪刀。剪刀危險不能拿。”
“是的，小寶寶不能拿剪刀，不然會傷到自己的。來，張嘴。還有DHA哦。嗯，真棒。”
吃完敏兒趕緊把剪刀放回廚房。
“去叫爸爸給你洗臉可以嗎？”
這時樂爸從衛生間里出來問道：“樂樂的洗衣機買了嗎？”雖然他嘴里含著牙刷，但是并沒有影響敏兒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有。”敏兒在廚房里開著水龍頭在給與樂洗奶瓶，頭也沒抬的回答到。
“為什么還沒有買？當初說要買的是你，現在不買的也是你。”
“因為我又考慮了一下，不知道這個洗衣機買回來后該放在哪里比較合適。你想好放在哪里了嗎？”
“不行就放在衛生間里。”
“那又該去哪里洗漱和上廁所呢？”
“你是故意不買的吧？”
“你把擺放的位置找好了，我在網上單一下，送回來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嗎？”
“真是搞笑。”樂爸有些不悅，憤憤的進到衛生間，接著就傳來咳嗽的聲音。
還要做什么？哦，與樂今天的尿布還沒裝呢。打開的尿布已經沒有了，敏兒重新去箱子里拿了一包。這是最后一包了，一定要記得買。還是拿手機記一下備忘錄吧，不然總忘記。裝奶粉的時候發現奶粉也只有幾天的量了，奶粉也要買。
“樂樂，你少吃點面包好不好，等會兒還要吃早點呢，可不要脹成憨寶寶哦，吃得太多消化不了，肚肚會疼的。”看著樂爸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面包放在桌子上，與樂一個人在吃著，敏兒提醒到。
“媽媽，你喜歡吃面包嗎？”
“不喜歡。我們要準備出門了。”敏兒去到主臥室在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被與樂用衛生紙蓋著了。當她轉過頭看到床上滿床的碎紙時，臉一沉，忍不住嘆氣。看了一下時間，算了，先收拾一下吧。
“與樂，你個小家伙，不是跟你說了不能把紙這么亂撕亂扔嗎？”
“媽媽，媽媽，是我撕的。”與樂跑進來，自豪的說到。
“你是不是個小家伙，說了多少次，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自從有了娃，這個家里的衛生和整潔度真的是降了一個臺階又一個臺階，如今只要與樂的東西不是在地上躺著都在可接受的范圍，至于是躺在沙發上，還是桌子上關系不大。反正它們隨時都會被與樂搬家，調換。
裝尿布的垃圾桶也得扔了，天氣熱太容易味道了，敏兒蹲下去把垃圾系起來提出去放到門口。
一切準備就緒，敏兒把與樂抱上遛娃車，“走了，今天要上學哦。”
“媽媽，走，去挖沙。”
“寶寶，今天不挖沙，今天上學，今天開始上六天學，然后就可以連續挖五天沙。再堅持堅持好不好。”敏兒一邊給與樂系安全帶，一遍唱著“爸爸媽媽去上班，我上幼兒園，我不哭也不鬧......”
“好的。”
“你的小臉蛋洗了嗎？”
“爸爸去上班了。與樂，拜拜。”樂爸背著雙肩包出去了。
“爸爸拜拜。”
“你眼睛上的眼屎還掛著呢？媽媽給你洗一下。掛著眼屎的寶寶幼兒園可不讓進哦。”
敏兒迅速去到衛生間對著水龍頭清洗了毛巾然后快速的來到與樂面前，“來，把眼睛閉上，要閉上哦。”
“媽媽，我幫你洗。”說著與樂把毛巾搶過去。
“不是我幫你洗，而是我自己洗。”
“媽媽，我要擦香香。”
“你坐著，我幫你擦。”
“我要下來。”說著與樂已經開始試圖爬起來站在遛娃車上。
“好好，我抱你下來，你別這樣，很危險的。”
敏兒從臥室桌上把臉霜拿著過啦，“來來來，擦小臉蛋了。”
“不擦不擦。”說著與樂圍著茶幾跑起來。
敏兒去追，他越發開心。“來抓我呀。”
“抓到了，”敏兒一把拉他到懷里，用兩只膝蓋固定住他，“香香擦了再跑好嗎？臉蛋要擦一擦，小鼻子也要擦一擦，下巴也要擦一擦。”
“媽媽，額頭也要擦一擦。”
“對，額頭差點兒忘記了。謝謝樂樂提醒我。小手也要擦一擦。天氣太干燥了，手上都長肉刺了。”
為了能夠迅速出門，敏兒擦完直接把與樂抱到遛娃車上固定好。
“今早喝水了嗎？”
“喝了。”
“真的？”敏兒去茶幾上給與樂水杯里加了水，“來，再喝一點。一定要多喝水，不然拉不出粑粑哦。白天在幼兒園要多喝水多吃蔬菜，好不好，好嗎？”
“好的。媽媽我要吃益生菌。”
“肚肚又開始脹了？好，我去拿給你。”
“媽媽也喝水。”
“好的。謝謝寶娃提醒媽媽喝水。我要喝多多的水。”敏兒先去冰箱里拿了顆益生菌給與樂，然后又沖去茶幾上拿自己的水杯喝水。她的杯子有些特別，因為確切的說只是個水壺蓋子，在自己的水杯接二連三的被與樂摔壞之后，她索性就把這個水壺蓋子征為自己的水杯了，它的優點是與樂對它不感興趣，所以得以長久存在。
“走了走了，要遲到了。”敏兒從腳上甩掉拖鞋，然后把腳伸進鞋里，再一登，左腳鞋就這樣穿好。再重復一遍，右腳也穿好。她從鞋柜上拉過包，把拉鏈打開，把手機和鑰匙拎出來看一眼。然后拉上拉鏈，挎在肩上。
“走，出發。”推著遛娃車出門了。
每一個平常而又普通的早上，對于敏兒都像是在打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