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江家我還不放在眼里!不過既然你言行舉止代表江家,做事便更要謹慎些才好。
若是給人抓住把柄,你猜,讓其徹底消失需要多久”?
白璃巧笑嫣然,慢飲一杯,紫色的葡萄漿,甜味膩人。
江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張口解釋,但卻無法支配身體只能繼續。
“小朋友,做人呢~還是要干干凈凈才好,你說對嗎?江澈同學”?
白璃自顧自說著,江澈身體突然綿軟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冷意。
“您教訓的是,不過江家沒有惡意,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言盡于此,白璃也不為難:“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你似乎很怕我啊~”。
怕嗎?好像也不是...
“沒...,沒有”,迎上她調笑的目光,江澈努力挺直脊背,心虛道:“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過錯連累江家,不敢奢望前輩原諒”。
“所以,若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談什么重振江家?好在年輕,胃口挺好”,白璃倚在榻上目光悠長。
江澈聞言心下酸澀,以往家里人都只會告訴自己,重振江家是他的責任...要他堅強,要能扛事兒...
墨邪凝視著那緊閉的房門,面色陰晴不定,左手的盒子近乎變了形。
江澈道別后當即起身離開,全然忘了來意。
“怎么?這送人的東西還能往回收”?見他如此,白璃也是稀奇。
江澈即刻反應過來雙手遞上木匣,九十度鞠躬。
白璃輕扯接過隨手放到身邊:“怎么?還不走,是想留下來過夜嗎”?
“我...,不,不是”。
江澈小臉一紅,羞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欺負你,小孩子就該早睡,下去吧”,白璃不再逗他,起身將人送出門去。
墨邪穿著真絲V領,目光陰冷。
姑姑為什么要單獨和他待在一起?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嘖呃!這怎么像是捉奸似的?好大的醋味兒,江澈尷尬的道了句晚安就要告辭。
“嗯”。
白璃點頭示意,等他身影在轉角處消失,這才回頭看向墨邪,孩子大了,心思就多,真是麻煩。
“姑姑~嗚嗚...”,墨邪攥住她的袖口忍不住哭出聲來。
半真半假,好不可憐。
白璃無奈扶額,只得牽上他的手進了屋內,短短十幾秒手肘就觸碰了數十次,這臭小子連片衣袖也不給她留。
精美綺麗的沙發上靜放著略顯突兀的木匣子,墨邪覺得礙眼,語氣發酸:“他的東西很好嗎”?
“還沒打開,不如你替我瞧瞧”?沈璃滿不在意地續了杯冰葡萄酒。
墨邪若無其事地勾了勾唇,把手里已經被捏到有些變形的盒子丟到桌上。
一整套翡翠頭面,成色極好!還真是用心呢...“砰”的一下他扣上木匣,還不忘咬牙切齒地說了句:“人家送的可是翡翠呢”。
“送來送去還不都是這些,也沒什么新鮮的”,白璃撿起他丟在桌上的盒子,打開看了一眼。
“這表倒是不錯,不如幫我戴上試試尺寸”?
這么能吃醋,將來可怎么好?
墨邪應聲而笑,取出精致的鉆表戴到纖細潔白的手腕上。
“怎么突然給我買這個?我平日可沒帶過,就不怕我不要”?白璃抬頭清冷的眸中似有一絲波動。
“就是想給你買”,其實,他也不是突然想的,知道姑姑對自己的道德要求,即便是八竿子打不著著的關系,他也不敢亂來。
墨邪酷拽拽的搶過盒子,蘭花指漫不經心地勾了一下。
“買這個壓箱底兒的錢都沒了吧”?
白璃知道墨家家教極嚴,且一向不會培養子孫大手大腳的習慣,日常供養也都按資排輩,規矩多得惱人。
這孩子,倒是實誠。
墨邪低頭撇了一眼箱子心里悶悶的:“沒有”!
“你這個年紀應當以學業為重”,白璃說罷站起身來。
白璃對鏡取下腕表,將它放進收藏區。空閣數以萬計的珍品,都有它們各自的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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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磅礴的宴會廳,白璃身居主位,眾人神情肅穆,坐姿端正,一場會議持續開了兩個多小時。
等結束后,祂獨自去了后山,其余由側門離開,整齊的腳步聲,隱隱昭示著本次會議人員的身份。
(刪麻了,無法續章)
后山
原始森林般的特殊領地,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時不時還有飛鳥從頭頂掠過,掀起陣陣涼風。
身長六米的吊睛白額白虎正舔舐著爪子躺在地上肆意的玩耍。
走過一條蜿蜒曲折的石木橋欄,任由它橫跨整個鏡水湖面。
湖水倒映著蔚藍的天空,微風拂過水面波光粼粼,湖心島上仙鶴成群結隊爭相媲美。
時而振翅,時而低吟,像是隨時準備著要沖上云霄。
山頂傾瀉而下的瀑布,仿佛美麗的白色綢緞從山石之間飄落而來,撞擊在巖石上。
飛花碎玉般灑滿山澗,如煙,如霧,如塵。
飛瀑中噴濺出來的小水珠細如煙塵,彌漫于空氣之中,形成蒙蒙水霧,為山澗林木披上一層薄薄的輕紗,清透,微涼。
青色的崖石上點綴著簇簇綠色的植物,猶如一幅碩大無比的水墨畫,一雙青色繡花鞋踏足于山澗石階之上。
一層,兩層...
踏過了數千階石梯,白璃站在露臺憑欄眺望,但見巨瀑似布如帛,洶涌澎湃。
瀑水由懸崖直瀉入潭中,氣勢磅礴。濺起的水珠高五六丈,閃銀亮玉,極為壯觀。
仿佛那是無數顆晶瑩透亮的珍珠在陽光下跳躍,俏麗,靈動,美不勝收。
身后有一個身影悄然而至,她鼻尖輕嗅,察覺出一絲異樣:“你們...”?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是嫉妒多一點,還是震驚多一些。
回想昨夜,白璃嗔笑。
胡姬一臉悲切:“你就這般恨我”?
“恨?這又從何說起”?白璃悠然轉身。
赤眸含淚,神情哀怨。
“我...”,話到嘴邊她卻也沒臉再說下去。
“胡姬,我們早就結束了,不是嗎”?白璃神色淡然,不悲不喜。
千年情誼,是否一朝放下?或許,也只有當局者才能看破。
胡姬咬牙羞憤哀求:“不要拋棄他,好嗎?往日是我的錯”。
“胡姬,我可曾欠過你什么”?祂赤誠相問,反倒讓胡姬輾轉難言。
“我...,我,不,你沒有,你不欠我的...”.
望著那雙充滿憐憫的目光,胡姬遍體生寒,那也曾是寵愛過她的人吶。
可如今她早已沒有資格再要求祂為自己做些什么了,再也不會有了...
白璃自嘲一笑:“聽說那個男人又要結婚了,準新娘叫什么來著”?
聞言,胡姬猛然抬頭,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的!我們還是夫妻啊”...
“他怎么能娶別的女人,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他答應過我的”。
“你在騙我是不是,你在報復我,你已經搶走了我的兒子,啊”!
胡姬受到攻擊癱倒在地上,嘴角帶著一絲血跡。
白璃眼神變得嗜血,再抬眸依卻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輕易許下承諾,有何可信?你當真是蠢得可憐,妄為妖狐”。祂平靜地敘述,不帶一絲感情。
正可謂,殺人,莫過于誅心。翻躺在地上三尾赤狐流出血淚,于她心中豈是后悔二字所能形容。
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為祂的男寵,胡姬突然笑了。
既如此,白璃定會護他周全,就如從前待她那般,她也可安心去了。
猩紅的眸子驟然陰狠,心底突生出的恨意將其籠罩,形成心魔。
山下
白璃站在瀑布前環著手臂,仰面朝天,遠遠看去甚是孤獨。任這世上誰能想到,上神的偏愛竟抵不過人類的巧言,當真可笑......
客廳里,幾人在看西遊記,桌上是準備好的點心茶食,果脯肉干。
墨邪眉眼含笑仰躺在沙發上,緊盯著微信頁面。
江澈縮在角落搗鼓手機,倒也不似平時那般在意衣服是否多了條褶皺,專心致志的匯報消息。
爺爺:【如何?】
江澈緊忙直起身子,九宮格(鍵盤)打的飛起:【目前平穩。】
爺爺:【剛買的橘子酸嗎?】
江澈蹙眉,他可不敢私自替人保證,只模棱兩可的回了句:“國產的紅心柚子,酸甜口的,等過幾日回去,帶幾個給您嘗嘗”。
(紅軍,黃商)
爺爺:【帶不帶的無所謂,心意爺爺收了,你既喜歡吃那就多吃點兒,紅芯兒的可比黃芯兒的要好。】
【好的,謝謝爺爺。】
江澈收回手機,心底一陣后怕,一想到客房那些熟悉的品牌和尺碼,他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人。
她甚至連幾人的飲食偏好和生活習慣都了如指掌。
這,簡直太可怕了。
劃掉聊天界面,江澈偷瞄了一眼對面專注游戲的墨邪,頓感心虛。
雖說此次是病急亂投醫,可也實在是無人可依。
江家原本來自香江,憑著上一輩下海闖蕩略微留下的那點兒家底兒才轉到此處做起生意,人脈關系自是比不得京都諸多世家。
再加上爸爸行事冒進,動了旁人的蛋糕,二姐退婚又得罪了北家,江家接連失去庇護早已風光不再。
如今也只能憑著奶奶留下的些許人情過活。
可人走茶涼,再多的人情也總有一日還清...
姜山看著電視劇中播放的祭祀情節冷汗直冒,未曾注意到樓上的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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