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一口老酒,如夢似醒,身體漸漸松軟,沉入水底,隨后出現(xiàn)在臥室里。
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還有水珠游走,祂側(cè)躺著,海藻般的長發(fā)濕漉漉地垂在胸前,粘在肩上。
今晚,隔壁的白鶴少年們也喝了些紅酒,這會兒白羽已經(jīng)抱著被子安枕。
看著終于消停下來的弟弟,白鶴憤憤地踹了他一腳,縮回自己房間。
接連苦等了三個小時,微信群消息的紅點惹人心煩,洗漱時白鶴特意對著鏡子照了照,更是不解,說好的流行姐弟戀呢?
回房前,經(jīng)紀(jì)人說很多知名導(dǎo)演和國際品牌方都私下問過他的檔期,具體也沒有細(xì)說,但他明白那些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除了個別在嚴(yán)導(dǎo)那兒打探不出特效制作團(tuán)隊之外,大都是奔著老板來的。
收起心底的失落,白鶴更加惆悵,對著手機(jī)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她吃晚飯了沒”?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大家似乎有些怕她,雖然她看起來高冷似乎很難接近,可實際脾氣很好,說話也總是輕聲細(xì)語的,特別溫柔。
通過近兩日的觀察,她除了正常錄制,總習(xí)慣一個人待在角落里靜靜發(fā)呆。
那晚的歌聲孤獨,凄婉,可仔細(xì)回想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倒不像是在吟唱她自己。
會是誰呢?
從浴缸里出來換好衣服,臨走時白鶴特意到次臥看了一眼弟弟白羽。
他癱在被窩里流口水,嘴里還說著夢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面上有些嫌棄,這家伙睡覺也太不老實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突然微微上揚,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嗯?她門怎么沒關(guān)?該不會她知道自己今晚要來?
不管了,先進(jìn)去再說,白鶴悄咪咪地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房門。
他湊到臥室門前小聲探問:“在嗎”?屋里里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他鼓起勇氣走進(jìn)臥室看到一人躺在床上嚇得白鶴慌忙背過身去:“我,我什么也沒看到”!
白鶴心虛著猶豫半晌才聞到她喝過酒,想著應(yīng)該是喝醉了。
他單手捂著眼睛躡手躡腳地湊近摸了把被角給她遮身子,見她的頭發(fā)還濕著,又去衛(wèi)生間拿了新毛巾輕輕擦拭。
修長的雙腿還露在外面,腳趾有些調(diào)皮的動了動,白鶴努力地不去看袒露在外的大好春光,收拾好,用涼水沖了把臉。
坐到春凳上大口喝水。
(床尾凳)
白鶴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熾熱,低頭看了一眼戶外營地,心里更難受了。
他輕輕把燈關(guān)掉,只留下床頭的一盞臺燈依偎著,這是第二次離她這么近,不過,今晚,是她睡著了。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他趴在那里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叫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抹櫻粉,掐著蘭花指拽過被子遮住了豐盈之地,埋頭吐氣。
“真是自討苦吃”,白鶴發(fā)完牢騷側(cè)著臉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她喝醉的時候真是可愛。
當(dāng)心底的小惡魔被強行喚醒,他吻上嫣紅的唇峰,品嘗葡萄美酒的香甜。
今天她不在,墨總給他看過一段視頻,原來金牌前輩胡莉莉真的是她前女友,兩個人站在一起,“一正一邪”很是般配。
十多年前那場婚禮,她送她出嫁,長達(dá)6小時的視頻記錄,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別人一眼。
可,為什么會分開呢?她們一個有錢,一個有名,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還是說,有什么別的隱情?
輪回境
鏡海之上胡姬緊閉雙眼,傾聽內(nèi)心里的聲音,腦海中閃過溫馨片段賜予她短暫的平靜與包容。
白璃現(xiàn)身于后,靜靜矗立,二人相隔不過一尺,卻再不復(fù)以往曖昧,纏綿。
“如今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她畢生所成皆在于她一身,所獲得的尊重,名譽和地位,都是她應(yīng)得之物,而我,并未增添分毫”。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呵呵”,胡姬猛然回頭,盤坐起來,齊腰的長發(fā)半遮半掩,風(fēng)采依舊。
“你殺了她的丈夫,她對此并無怨言,只告訴我,你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是孩子自然會撒嬌,惹事,以求關(guān)注,爭奪寵愛...”,白璃蹲下身子為她披上煙青色羅紗,這是胡姬成人后第一套衣服。
“可我不想聽有關(guān)她的任何事,我要你告訴我,你的愛,究竟給過多少人”,胡姬自顧自地用十指梳理長發(fā),帶著譏諷出言挑釁。白璃雙手僵住,抬眸作答,“可惜,孩子會長大,會計較得失”。
胡姬一時不服,哭笑不得,“哈哈,你怪我太過計較?那你呢?你院子里的花兒都是為誰種的?難道不是你的那些舊情人”!?
白璃起身,目光如水,令人沉溺,“花你已經(jīng)毀了,還想如何”?
“我要你忘了她們!今后只能愛我一個,你做得到嗎?不,你做不到”,胡姬梗著脖子,氣恨不已。白璃看她自問自答,自斷后路,曾經(jīng)有那么一刻祂也想過這個答案,可胡姬的選擇終究早祂一步。
“記憶可以封存,愛人亦能忘卻,可我自問一千年來從未對不住你,你還有何不滿”?
胡姬一步步逼近,衣衫散落,神情癡狂:“我要你只能有我一個,你可否如我所愿?白璃?沈璃?我該叫你什么”?
“我敬愛的神君大人,您心里的人實在太多了”!
“我討厭她們!我要她們都去死”。
白璃閉目微嘆,“若她們還活著,我便不會在此,胡姬,你已然如愿...”。
“不”!胡姬開口打斷祂的話,白璃狐疑。
“還有一個沒死,你怎么能把她給忘了?啊~”?
“她身上功德不小,你最好不要動她,她已是夕陽將近,你又何苦逼她”?
人類陽壽有限,陰壽有還,功德是決定去處的不二評判,妖若謀害其命,必不能成修為上仙。
白璃本是好意,可這話落在胡姬心里卻格外刺耳,飛身離開輪回境。
“你就這么舍不得她死?可我偏不!我倒要看看,我和她,在你心里到底誰最重要”!
-----------------房內(nèi)
看著近在眼前的人,白鶴基因自帶的原始沖動更加明顯,忍不住小小的自我滿足了一把。
不覺間胡思亂想了一整晚。晨起,他頂著黑眼圈趴在床上昏昏欲睡,早起的鳥兒沒蟲吃,難受得他只能趴在床上拱被子。
白璃緩緩睜開雙眼,看他姿勢怪異不禁笑問:“好玩兒嗎”?
“好玩兒嗎”?
正在臆想過程的白鶴,聽到這話,身體頓時一僵,眉頭微皺,放低身子,癱在床上,一臉哀怨:“是,是你昨晚喝多了,門沒關(guān),我,我怕你出事就進(jìn)來了”。
他支支吾吾的,極力掩飾自己的尷尬行為。
“嗯”。
白璃嗯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嚇得白鶴慌忙捂住自己的臉,心亂如麻,三十秒后指尖露出縫隙。
她正扶門提鞋,一件櫻花粉的吊帶魚尾連衣裙穿在她身上,流光溢彩,山青色薄紗披肩,垂在腰間。
黑綢般秀麗的長發(fā)僅用幾根翠色發(fā)帶纏繞,底端綴著幾顆碧玉珠子,清透可人。
素白的小臉未施粉黛,頗有一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tài),仿若初出萌芽的蓮花般,清雅清靈脫俗中隱含媚態(tài)橫生,柔風(fēng)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
“我先出去,晚些叫你”。
白璃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衛(wèi)生間。
白鶴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把溫?zé)岬谋蛔樱p輕覆在自己的臉上,深嗅著神秘的香味兒,癱成太字平躺著,心滿意足。
隔壁房里,熟睡中的白羽不知夢到了什么,枕頭上一片濕潤,額頭上出了些汗,緊緊的抓著被子,在被窩里縮成了嬰兒般。
走廊里,白璃莫名笑了笑,白羽松開手,身體逐漸放松下來,不知做起了何種美夢,笑容發(fā)甜,不時還會發(fā)出咯咯的聲音。(不是雞叫哦┴┤?ω?)?)。
今天一直下著小雨,出行不便,大家只好進(jìn)行室內(nèi)游戲,加勒比海盜,搶的不是別的,而是贊助商的產(chǎn)品,不過游戲有些鬧騰,白璃多有不便并未參與。
嗡嗡~是北宸發(fā)來的信息,估計是為了那件事。
司宸(微信備注):【你什么時候回來啊~老師,我都想你了。】
白璃:【印章收到了?喜歡嗎?】
哥特式別墅內(nèi),北宸裹著繃帶倒窩在王座里翹著腳,身后桌上的煙灰缸早已堆成小山,她掐著嗓子發(fā)出一條語音。
“喜歡,可是你都不在,他們欺負(fù)我怎么辦”?
惹得廳內(nèi)眾人一陣惡寒。
白璃低眉淺笑,【打服了就會乖,做你擅長的就好。】
“〃?〃,好~,那我等老師回來,一起參加去壽宴”,北宸吐出煙圈徑直起身,彈跳出去,核心力量實在驚人。
“準(zhǔn)”。
“我等你~”,北宸盯著眾人目光微寒,彰顯上位者壓迫力,聲音卻如金絲婉轉(zhuǎn)。
她發(fā)出最后一條語音迅速收斂笑意,將手機(jī)倒扣在桌面上,雙臂伸直手下的槍支向前滑動,“背叛者,殺”。
雙槍舉起,頃刻要了幾人性命,她隨手丟下空槍盡顯隨性。槍落,人倒,黑衣執(zhí)事戴著白手套上前清理,滿地血腥,面不改色。
北宸揉捏虎口巡視眾人,嘴角帶著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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