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嗎?”
安熠坐在地板上,一手拿著兩個核桃在手里轉來轉去,一邊故弄玄虛的對沿香說。
現在沿香偶爾允許他進自己的房間,但是只能坐在地板上。
“不知道。”
沿香在窗邊翻著手里的書,頭也沒抬的回答。
安熠也不介意她的態度,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今天在市集上沒事找事的那兩個人,他們都是凈世教的人。這兩個雖然只是最低等的教徒,但也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巫師道士之流惹不起的。今天被他們看見我打了他們,過不了兩天,我的臉就要被畫出來貼在路邊懸賞了。”
沿香抬起了頭,聽故事的興致已經上來了。
“凈世教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的時間了,勢力非常龐大。他們的教徒以神的使者的名義向所有法術使用者征收金錢和法器。最初收人錢財還愿意辦事,普通巫師除不掉的邪祟也管一管,后來教會出了一個凈世天君一手遮天,凈世教愈發囂張,從此對平民巫師連拿帶搶,辛苦煉制出的法器魔藥大都被掠了去。”
“就沒人反抗過嗎?”
沿香被調起來好奇心,把書合上低聲詢問。
“當然是有的,聽說三百年之前有一次聲勢浩大的反抗戰,集結了眾多能人異士,才和凈世天君打了個兩敗俱傷。”安熠皺著眉毛作出一副可惜的樣子。
“那打贏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如果贏了那兩個白袍人就不會那么囂張了。
“不算贏,但是也大大殺傷了凈世教的氣焰。他們也算吃了大苦頭,不聲不響了好長一段時間。最近幾十年間許是他們教主養好了,又慢慢作威作福起來,要求修行者手上法器不能超過三件,魔藥不能多于五瓶,不守規矩就強行搶走。”
“你是怎么知道的。”沿香看向安熠。他在書中看到過很多修習法術的人活三五百年容顏不改,怕眼前這個看著不足二十歲的少年是活了幾百年的老頭裝嫩。
“雖說我安熠那時候還沒生出來,這么多年在我在西維爾和東澤也都不是白混的。我安熠人脈廣朋友多,消息靈通的很,知道這些當然很正常。”
他揚起下巴挑起眉毛炫耀,眼神里閃著得意的神采。
沿香沉默不語,好像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于是他又繼續說下去。
“西維爾和東澤大陸是難以通行的。你應該也知道吧。”
沿香當然知道,她也是東澤出身,與西維爾大陸中間隔著黑礁群島。聽說島上植被茂密雜亂,黑色礁石林立,常年籠罩在濃霧之中。也有人嘗試過船舶通行,幾乎個個都落得個有去無回。
據說是島上有吃人的妖怪,由于沒人能回來,所以誰也沒見過。
若要通行也不是絕無辦法,從東澤的海域往北出行,繞開黑礁群島,到極北之處再往西通行,在西維爾大陸附近的北島寒地登岸,越過茫茫無盡的白雪,再跨過一道小小的海灣就能抵達西維爾。路程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若有不慎還會丟命在中途。
交通如此不便,不論是在西維爾的東澤人面孔,還是身在東澤的西維爾人商人,都算得上是遠道而來的稀客。
“能在兩地通行的人里,或許表面上是普通人,實際上絕大部分都是有異術傍身的修行者,才能無事抵達。”安熠頓了頓:“百城可以自由在東澤和西維爾兩大陸自由通行,是因為陶德這老家伙,在上一次的大戰中,趁亂偷走了凈世教的鎮教法器——空間靈核。”
“你是說百城可以在多個地點自由移動,是因為空間靈核這個法器?”沿香確認道。
“對,世間僅此一枚。以前一直在凈世教手里,被陶德搶走后凈世教的人一直在追殺他——他們散布的傀儡人遍布西維爾各個角落,陶德只要露面就極容易被發現。”
沿香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我、向晚、莉莉絲……”
還沒說完,安熠就會心一笑:“沒錯,你以為他那么好心收留流浪兒當學徒呢。他來去不便,選幾個好苗子替他辦事,小女孩又不惹眼,簡直是極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