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格格!晴格格來了!”小鄧子跑來書房和兩人通報。
“快!把晴兒帶過來吧!”小燕子趕忙吩咐道。
晴兒會來,他們也一點不意外。畢竟,簫劍這一攪,兩人總是要找機會當面聊一聊才好!
不一會兒,小鄧子領著晴兒來了心遠齋。
“晴兒,你哭了!”小燕子看到晴兒那還紅著的眼,有一些難過,又有一些愧疚。
永琪走到門口,輕輕又吩咐了小鄧子幾句。
晴兒被小燕子一說,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又低了下去,不想用那核桃眼直對著小燕子和永琪。
“對不起,晴兒!是我哥害你傷心了!”小燕子拉著她到一邊坐下,“昨天我已經把簫劍給罵了一頓了!這件事,他真的有些不上道!放心吧,要是他不能好好給你個交代,我也饒不了他,我幫你出氣!”
小燕子的話雖然沒什么實際用處,但此刻對于晴兒來說仍有極大的安慰作用,至少有人能理解她,給予她情感上的支持,尤其她還是簫劍唯一的親人。
“是啊!晴兒,我想簫劍只是一時還沒想明白!過些時日,想明白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那時,你不是白白傷心了嗎?”
“小燕子,永琪!謝謝你們!本來我想直接去會賓樓的。但是想想還是不太好,所以來了你們這兒!你們幫我去把簫劍找來吧!”晴兒也是開門見山。
“放心吧!我已經吩咐小鄧子去了,小卓子去學士府請爾康、紫薇去了!”永琪笑道。
他們三人就這么先坐著,喝了些茶,聊了一會兒。
紫薇、爾康還是先到,畢竟皇城里,相對離得近。
“晴兒,你還好嗎?昨天的事我也都聽說了!”紫薇見著晴兒,第一件事也是噓寒問暖。
“還好!你別擔心我了!”
感情上的痛苦和折磨,作為女人,她還是更能體諒和理解晴兒。
昨夜,她和爾康也幾乎一直在聊這個話題,聊了好久好久,直至深夜。她雖然明白其中曲折,但是在她心底總覺得簫劍這樣的選擇實在有些殘忍,對晴兒太不公平了。
小鄧子領著簫劍來到書房的時候,晴兒正好一個側身,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一瞬間,好像四周一切都消失了一般,時間的荒蕪里,只剩他們兩人,你站在這頭,我站在那頭。
晴兒淚眼盈盈,對著簫劍,欲言又止。
不知什么時候,永琪、小燕子、爾康、紫薇都已退出了書房。
自昨日起,簫劍心里也是千絲萬縷理也理不清楚。剛才在來的路上,他還一直在想見到晴兒該怎么說。
只是想了再多,也不及此刻見到真人來得震撼。
當對上晴兒那酸楚的、哀怨的、疑惑的、噙滿淚的雙眸,簫劍心里的五味雜陳,準備好的種種理由,瞬間都被瓦解了,不見了。
此刻,滿心滿眼,好像只有晴兒。他本想沖上前去,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怪他!的確,把她弄成這樣的,是他自己!
“簫劍!”晴兒深情地喚了一聲,而后心痛地道出一句,“你是打算放棄我了嗎?”
說罷,淚珠順著鼻梁,滑下。
晴兒的這一質問,讓簫劍的心也猶如針刺一般。這胸腔里涌動的熱流讓他再也抑制不住。
他邁了幾大步到了晴兒跟前,用力地、緊緊地抱住了她,有些激動地說道,“不是的,晴兒!不是!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在簫劍溫熱的懷抱里,晴兒也早已融化,只是她還是有很多疑問和不安,“你把我弄糊涂了,簫劍!可是為什么呢?我還是不明白!”
“我……”簫劍吞吞吐吐,放開了晴兒,別過頭去,不敢看她,“我只是不喜歡做官!”
“真的是這樣嗎?”簫劍的這個回答雖然在晴兒意料之內,但她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失望極了。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才又道,“所以,不喜歡做官,比我還重要嗎?”
簫劍眼皮一抬,驚詫地看著晴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話到嘴邊,簫劍實在不知如何說下去,“我只能說這件事,我不愿意,我有我的理由!如果你要恨我,那就恨吧!”
晴兒一個踉蹌,用一種異樣的、完全不敢相信的眼光望向簫劍,“你寧可要我恨你,也不愿告訴我為什么嗎?我就這么不值得嗎?”
晴兒幾欲又要掉淚,但拼命拼命忍住了,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簫劍此刻也是幾乎痛苦到要死,百口莫辯。但看著晴兒那樣異常的目光,是他從沒有見過的異常的目光,他更是心如刀割,“不是!請你相信我,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怎么會是不值得!”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你這樣就是把我們倆未來的路徹底堵死了!”晴兒忽而收起痛楚,正色道,“皇上金口一開,你沒得選,簫劍!要么你選擇我,要么你只能放棄我!”
“為什么一定要做這樣的選擇呢?”簫劍被逼得幾近絕望,這一聲是他心底真正的吶喊。
“因為走到這一步,皇上一定要你做選擇。但是,我只想要你一個真正的解釋,不是敷衍我,搪塞我的解釋。那么,不管你的解釋是什么,我都會讓自己接受!”晴兒說得凜然。
“晴兒,你不要逼我!我的理由,我沒有辦法說出來!”簫劍的心也像被撕扯著,生疼生疼的。
“所以真的是有特別的原因?”晴兒瞳孔微縮,驚訝地盯著簫劍。
“究竟是什么?為什么不可以讓我知道?”她又沖上前一步,焦急地喊道。
“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正因為我在乎你,更不能告訴你!不知道,對你才是最好的!”
晴兒實在太聰明了,簫劍略微的一些情緒失控所露出的蛛絲馬跡就被她抓住了。
“小燕子知道嗎?看她的樣子,應該也不知道!”晴兒若有所思道。
“是很嚴重的事嗎?有什么事嚴重到你不愿意做官?爾康和紫薇呢?他們知道嗎?”
“晴兒,你不要再問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再問,我也不能告訴你!”簫劍仰頭,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