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和嫂子呢?”一路進去的時候,簫劍又問起蕭遙的兒子。
“他們倆今天去看茶葉了!不知道你會回來!晚上應該你能見到?!笔挿蛉说?。
蕭遙夫婦也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名叫蕭閑,女兒名蕭鶴,是蕭遙當年取意于閑云野鶴,都比簫劍大上幾歲,在簫劍離開大理前均已成婚。
這一晚,他們聚在溫馨的蕭宅,一直聊了許多許多,從簫劍怎么找尋小燕子,到身世真相大白,以及還有云南戰場上的種種歷險。
而蕭遙夫婦也和小燕子、永琪講述了許多關于小燕子爹、娘年輕時候的故事,聽得小燕子是津津有味,久久不愿回房休息。
只不過,唯一令蕭遙夫婦遺憾的是,他們沒能親眼見到他們述說的這一路故事里的晴兒,那個令簫劍一眼就從此心動的格格。
“想不到,這世上還能有讓我們嚴兒動心的姑娘!我呀,實在是太想見一見這晴格格,到底是個怎樣的美人!以前啊,他還說著要跟著師父出家去呢!”
蕭夫人說起這一段,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是掩不住的興奮。
“晴兒當然是長得像天仙一樣了!而且聰明得不得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是樣樣都會,而且還讀佛經,和我哥那是有聊不完的話!”小燕子急忙忙地替簫劍搶答。
“所以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真是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這哪里能想到嚴兒的意中人竟會在那么遠的北京城里,竟然還是位格格!真是不可思議!”蕭遙也接著道。
“這么說來,是我們嚴兒高攀了呢!”蕭夫人一聽小燕子口中的晴兒,不禁自謙道。
“不高攀,不高攀!我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和晴兒那是絕配!”
簫劍被小燕子夸的只能是不住地搖頭,“這次來云南是為了救永琪和爾康,走的匆忙,確實也顧不得兒女私情了!若是將來有機會,一定帶晴兒來見爹、娘!”
“永琪、小燕子、爾泰、塞婭,你們頭一次來大理,要不多住上幾日,讓嚴兒帶你們好好逛逛!永琪也好把傷再養養好。畢竟這后頭從云南到北京,一路走的也會很辛苦!”蕭夫人道。
“好啊好?。∵@大理還有什么好玩的?”聽到玩,塞婭是最起勁的。
“你別那么不客氣!蕭伯父和蕭伯母人家是禮貌!”爾泰拍了拍塞婭的手。
“沒有,沒有,你們都是嚴兒的好友,那是想住多久都行??!況且我們大理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四季如春,我年輕時來過一次,就徹底愛上這個地方,才帶著家人移居此地。”
蕭遙只覺時光荏苒,一晃定居在大理也有二十多年了。
夜晚,小燕子和永琪回了房。這是他們出行在外這么久,第一次住在有家的感覺的屋子里。
小燕子躺在軟軟的床上,只覺得舒舒服服,有一種久違的無憂無慮的感覺。
她躺了一會兒,又倏地一下起了身,聽鈴哐啷倒了一堆藥瓶出來。
“今天一定要換藥了!”
原來小燕子出發前特別跟著軍醫再學習了一下怎么幫永琪處理傷口,前幾日顛簸在路上并不方便,所以今日是必須要換藥了。
雖然她知道永琪身上的傷口很大,但那只是她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想象。
當他脫下衣服,只見那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了他的后背前胸,而背上那一長條刀傷直接從左肩處斜貫至右腰處,更是猙獰無比,觸目驚心。
目光所及之處還是讓小燕子震懾得不得了,簡直不忍直視。
屋里一片沉靜,永琪只覺得肩頭熱熱的,而后有水滴滑落。他雖看不見小燕子的表情,卻知道是她又流淚了。
他伸手,輕輕地握住在肩頭的小燕子的手,柔聲地道,“都過去了!”
小燕子一邊涂藥,一邊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地落,“當時一定很疼吧!”
“沒有!戰場上都顧不得疼了!更何況我醒來就見到了你,對我來說這些傷換來了你,太值得了!”永琪笑著道。
“皇阿瑪要是看到,一定也會心疼死的!你以前哪里受過這些苦!”
“好啦!畢竟我們最后贏了,你和簫劍這次也是了不起!算起來,你等于是我的救命恩人?。 ?/p>
永琪拉過小燕子到自己跟前,“人家不是說,這救命恩人可是再生父母?。拇艘院?,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恩情今生今世都還不完!”
“那你還不趕快叫娘!”小燕子忽而狡黠一笑。
“你可真會順著臺階上?。∥夷鞘潜扔鳎”扔?!”
“什么比喻!我可不管!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是你的再生父母哦!叫不叫,叫不叫?”小燕子一下勾住永琪,要去齁他癢。
“哈哈哈!夫人饒命啊!”永琪招架不住,只不過這虧他可不能吃。
“哼!你不叫也不要緊,以后樂兒、天兒大了自然也會叫我娘!”
她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起了身,雙手抱在胸前,頭揚的高高的!
“是!孩兒他娘!”
永琪也隨之起身,攬住她的腰,飛快地在她臉上一親,又倏地跳開,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來。惹得小燕子捂著臉,似要追著他打。
于是,兩人竟像小孩般在房里追逐打鬧起來,最后是永琪的一聲痛呼,被小燕子碰痛了傷口,才讓兩人最終罷了手。
這后面幾日,簫劍帶著小燕子他們四人去拜訪了出嫁了的蕭鶴,又在大理城里到處逛了一圈。
這個地方,果然就像簫劍說的,家家有水,戶戶有花,到處是一種安逸悠閑、放松舒暢的感覺。鄰里之間也是友愛善良,溫暖可人!
永琪的傷基本已經大好,只剩一些比較深的傷口處還留著痂。
這天,他們一人一馬,來到洱海邊。遠處是連綿的蒼山,云霧漸開,與天際相接。三月的洱海岸邊已是綠柳成蔭,水下是水草成片。
他們一陣迎風恣意,策馬奔騰后,在一處岸邊停了下來。此處風景也甚是別致,長長的蒿草在風中搖曳,一邊是浪濤拍岸,一邊卻是水面如鏡,微波粼粼。
“這兒也太美了吧!”塞婭迎著風,伸展著雙臂,大聲嚷道。
爾泰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妻子,覺得那畫面甚是美麗。
小燕子隨手折了一支小樹枝,悠悠地往水中丟去。
“小燕子!別坐著了,來,跟我一起去采些花吧!我這一路上發現,這云南的花都特別好看,是我在西藏從沒見過的?!?/p>
塞婭說著,拉起席地而坐的小燕子。兩人一同蹦蹦跳跳又打打鬧鬧地跑到周圍的花叢里去了。
這塞婭和小燕子天生好像就是對頭,不超過三句話便要吵起來,吵不了幾句又要動手。
不一會兒,只聽得花叢里的大呼小叫聲。
“你又偷襲我!算什么英雄好漢,算什么君子!”這是小燕子的聲音。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也不是君子!我是公主!”
“你把我的花還給我!”
“我拿我的和你換!”
“我憑什么要和你換!我就要我原來采的那朵!”
“有本事你來搶!”
“上次你已經輸給我了!你這個手下敗將!”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嘰里呱啦。
永琪和爾泰只管看著,略皺了皺眉,眼神里是既寵溺又無奈。
“這兩個人看樣子是永遠無法和睦相處了!”爾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