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這位少爺,有家不回,就愛住自家的酒店里。
明頓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是葉少常駐的地方。葉家,人稱葉半城。葉思鳴作為葉家大少,能量巨大,各地房產無數,可他通通不喜歡去。
他說那叫房子,不叫家。不是家的話,待著會寂寞的。
“那您何不成個家?”我問。
“我還沒瀟灑夠,成什么家。”
“那您挺活該的。”
“許青草!你話太多了,干你的活去。”
“是,葉總。”
作為服務總統套房的客房部副經理,我深知“大爺們”的脾氣怪異,故而我退出房間,將房門小心的合上。邁步來到了電梯前。
下了電梯,來至前廳,還不待我去交班,餐飲部的歡歡拉住了我。
“江湖救急啊,青草。”
“怎么了?”
“顧家今天有宴會,定的我們的餐飲和服務。不巧的是,今天我們部門一下子請假了三個。人手不夠,你可是從這里出去的,可不能不幫我。”
“怎么幫?”
“時間緊急,路上和你說。”說著,李歡歡就拉著我出了酒店后門,上了酒店的專務用車。
路上,李歡歡說了需要我做的事情,隨后說道:“情況就是這樣,你就負責大廳里面的菜品補充就行。”
我往后靠在座椅上,無奈的說道:“你破壞了我難得的休息時間,我需要補償。”
“完事請你吃飯,求求了,我是真的很需要人。”李歡歡擺出可憐的神情。
“好吧,好吧。我都上了你賊車了,還能跳下去不成。”
李歡歡開心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夠義氣。”
很快,汽車就駛入了顧家別墅。我們快速的將車上的食材器具搬入顧家的廚房。然后留下廚師準備食材,我和李歡歡拿著餐盤器具在宴客廳中擺盤,做準備工作。
期間,顧家的傭人在忙碌著收拾打掃大廳。等一切準備停當,顧家別墅的主人顧明譯出現在轉梯的中間平臺上,居高臨下的問道:“準備的怎么樣了?”
李歡歡開口道:“顧先生,已經準備妥善了。”
“嗯。客人馬上就要來了,吳叔你帶著他們去門口迎接客人。明頓酒店的各位就在大廳等候吧。”
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應了一聲是,就招呼著顧家的傭人到門外等候。
顧明譯轉身上了樓。此時大廳里只剩我們和一個顧家的女傭。
李歡歡走到她背后說道:“他們都出去了,你不出去?”
那女傭轉身看了李歡歡一眼,說道:“我不去。”
李歡歡一時有些晃神,只因那女傭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實在不像女傭。
“怎么了?”那女傭見李歡歡盯著她看,問道。
李歡歡連忙擺手道:“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您這么漂亮的人,實在不像女傭。”
“不像女傭?那我能是什么。”那女子苦笑道,轉過身去。
李歡歡朝我眨眨眼,閉嘴忙自己的去了。
很快時間來到七點,陸陸續續的就有客人來了。整場晚宴都進行的很順利,作為主人的顧明譯致辭后,客人們就相互之間端著酒杯聊天。
“再堅持一個小時,我們就能撤了。”李歡歡小聲的對我說道。
正此時,電話鈴聲響起,“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我嘆一口氣,不用問,葉大少又來電了。我走到角落,接起電話,“喂......”
不待我說話,電話那頭傳來驚天動地的喊聲:“許青草,嘛呢?哪去了?”
“我在顧家,這邊有個晚宴......”
“哪個顧家,什么晚宴?”
“嗯,應該是石開集團的顧家。話說人家好像邀請了全城的商界名流,怎么您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樣,配我去?別廢話,趕緊給我回來。一天天正事不干,給不相干的人辦宴會去了。”
“我,”正此時,不遠處響起吵架聲,是剛剛那個漂亮女傭和一個客人。“葉總,喂,葉總,啊,我這信號不好...”我一把掛斷電話,專心吃瓜。
“*(一種植物)。”葉思鳴從沙發上起身,出了房間。
“我說了,請讓一讓。”漂亮女傭冷著臉道。
“不讓。”女傭的對面,一個身穿一襲白色禮服的漂亮女人輕蔑的笑著說道。
女傭將拖把拿起來,換了個方向繼續拖,那個身穿禮服的女人跟著又走到拖把前。
女傭抬起頭,厭煩的看著對面的客人,問道:“你想干什么?”
女客人聳聳肩,不以為意的笑道:“不干什么,你的拖把擋路嘛。”
不干什么啊,你的拖把擋路嘛。
女傭瞪了她一眼,轉身拖其他地方。女客人跟著繞過來,站到女傭對面。女傭一甩拖布將拖把立在自己身旁,抬頭忍氣道:“你想干什么。你有話就說,沒有就不要妨礙我干活。”
“你一個掃地的,也敢和我生氣。”
“你說誰是掃地的!”
女客人鄙夷的笑道:“當然是你了,”她張開雙臂示意道:“滿大廳有誰手里拿著拖把嗎?”
女傭握拖把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道:“滾出去。”
女客人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嘲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有什么資格叫我滾。我可是顧總請來的客人。”
“我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我當然有資格。”
女客人輕蔑的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不受顧總喜歡的賤妻啊。”
“哇哦。”李歡歡在我身邊小聲感嘆了一聲,然后朝我挑挑眉。我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抱著胳膊看戲。
女客人嫌棄的繼續說:“顧總多么英俊風流的人物,怎么娶了你這么一個人,真是給他丟臉。”
“這與你無關。”
女客人被女傭的回答噎住,臉上明顯怔了一下。接著她嘲笑道:“呵,你都當打掃的保潔了,還傲氣什么。顧總既然舍得讓你打掃,想來是不在意你。一個被丈夫嫌棄的女人,真是可悲。”
女傭譏諷道:“你倒是想嫁,顧明譯也沒想娶你啊。”
女客人氣急敗壞,用手指著女傭道:“你,你竟然敢這么說我。”
女傭瞅了女客人一眼,留女客人在原地生氣,去其他地方繼續拖地。女客人見她離開,在原地氣的跺腳,咬牙切齒道:“我非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她轉身去拿了一杯酒,走到女傭面前,將酒緩緩的倒在地上說道:“你不是愛打掃衛生,那你就好好打掃吧。”說完,得意的看著女傭。
女傭強壓怒氣道:“你…”
女傭氣的胸膛起伏,眼睛盯住女客人。女客人被寧曼橙看的心虛,后退了一步,然后強裝鎮定把步子并回原位。女傭深呼吸幾口氣后,低頭要將地上的酒擦掉。
女客人突然一腳踩上寧曼橙的拖布,樂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