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繆斯的一句“加賽”。整個賽場如同被按下靜音鍵。觀眾席的喧囂戛然而止,連懸浮在半空的轉播機械蛇都詭異地停滯了半秒。解說搭檔大庫與小瑪的虛擬投影在控制臺上明滅閃爍,顯然連這對身經百戰的賽事AI都陷入邏輯混亂。
“這...這不合規程...“大庫的電子音罕見地出現卡頓,金屬蛇尾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出凌亂弧線。此刻轉播畫面正在回放慕逆轉戰局的精彩瞬間,但繆斯已然踩著觀眾席護欄縱身躍入賽場中央,銀白機甲在聚光燈下折射出刀鋒般的冷光。他指尖夾著的蛇眼硬幣在空中劃出暗金色拋物線,精準嵌入機械蛇尾部的認證凹槽。
石壁上蛇身突然劇烈震顫,庫瑪的實體頭顱從蛇首鱗甲中破殼而出,暗綠色電子眼掃過全場。這條由液態金屬構成的巨蟒竟在眾目睽睽下完成不可思議的形態轉換——蛇首昂起三米有余,庫瑪的蛇頭銜住蛇尾的硬幣伏身而起,機械蛇鱗片摩擦發出鏗鏘銳響。當硬幣被含入主腦核心的剎那,整個賽場的全息投影突然轉為血紅色。
「認證完成」庫瑪的合成聲裹挾著電磁干擾的嘶鳴炸響,機械蛇鱗片層層翻起構成巨大的賽事公告屏,「特權代碼S-0122生效,強制開啟清剿戰」
觀眾席爆發的聲浪幾乎掀翻穹頂,有人打翻的能量液在半空凝結成琥珀色液珠。大庫與小瑪的虛擬形象在數據流中劇烈晃動,他們面前的二十三塊懸浮屏同時彈出紅色警告——這是斗獸場建立以來第三次觸發蛇眼硬幣特權。
觀眾席爆發的聲浪幾乎掀翻穹頂能量罩,直二手中的瓶子“啪嗒“掉在控制臺上。靈陸與99交換了個難以置信的眼神——他們原以為這不過是給新人練手的表演賽,讓那個叫慕的仿生人從里卡身上賺點積分補貼家用,哪想到榜首的白翼死神會突然介入。
慕此時正從三十米高空重重摔落,納米纖維編織的比賽服在墜落途中被能量余波撕開幾道裂口。當她撐著手肘踉蹌起身時,金屬地面突然亮起環形警示燈,對面陰影里緩緩浮現的仿生人渾身銀白色裝甲泛著冷光,關節處突起的離子刃還滴落著猩紅的光粒子。
“剛...剛才不是結束了嗎?“慕按住太陽穴位置的記憶接口,那里正傳來灼熱的刺痛感。與往常不同,她此刻能清晰讀取到夏殘留的戰斗數據流,那些精密到微秒級的閃避軌跡正沿著神經回路奔涌,連帶著讓她的機械心臟泵速飆升到危險閾值。
慕踉蹌著退到合金護欄邊,戰術目鏡因過載閃爍著紅色警報。她突然扯著嗓子朝轉播塔臺大喊:“裁判!紅隊違規加塞戰力!這是作弊!這是作弊!“破碎的聲波傳感器讓她的指控帶著尖銳的電流雜音。
“是加賽。“99的機械音突然切入她耳后的加密頻道,作為狙擊型仿生人,他正將準星鎖定在三繆斯太陽穴位置,“看到那枚嵌在機械蛇尾部的蛇紋徽章了嗎?那是斗獸場最高權限密鑰。“
“權限?“慕的全息目鏡突然彈出十幾個問號彈窗,她手忙腳亂地拍打著空氣投影,“我們不是贏了嗎?憑什么要加賽?這破銅爛鐵哪來的特權?“納米纖維編織的戰斗服隨著她的動作滲出淡藍色冷卻液。
U的虛擬形象顯示在戰術面板上,耐性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睜大你的光學鏡頭看清楚!那是用液態認證碼鑄造的蛇眼硬幣!持有者能強制開啟清剿戰!“他猛地調出全息投影,畫面中繆斯的戰斗記錄如血色瀑布般傾瀉而下,“這個瘋子已經連續三十個月穩坐殺戮榜榜首,你說他憑什么?“
慕的瞳孔傳感器驟然收縮成針尖狀,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對著怎樣的存在。遠處繆斯的銀白裝甲正在吸收場地輻射,關節處的相位偏移器發出幽藍光芒——那是只有頂級獵殺者才配備的量子兵器。
“所謂清剿戰…“99的機械音突然插入加密頻道,狙擊鏡十字線繼續鎖定繆斯后頸的能量核心,“勝者吞噬敗者全部積分,包括復活賽資格。“99面無表情的答著,他也想不通繆斯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可現在,或者說眼下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剛剛拿到的名額和個人積分,如果現在繼續比賽,必輸無疑。如果積分清零,那他們甚至都無法進入到復活賽,更別說往上爬榜了。
“他就是,繆斯?那?那他是?他是他是,”慕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積分,“他想要我的積分?”慕回頭看著大屏幕墊底的三位數積分,對著繆斯滿臉嫌棄的質問:“你就,你就,差這點積分?你有病吧?我才剛晉級!名字在榜上還沒熱乎呢!你有病吧!”她突然扯下胸前的青銅級銘牌砸向地面。
當慕出現了夏人格時,能量波動在場內乍現時,繆斯裝甲縫隙間的相位偏移器突然高頻震顫起來——這是頂級獵殺者對同頻能量的本能反應。銀白裝甲表面浮起蛛網狀的識別紋路,他幾乎是同步擲出那枚蛇眼硬幣,液態金屬構成的密鑰在空中劃出暗金色殘影。
“數據斷層率97.3%...“繆斯的瞳孔傳感器鎖定著踉蹌落地的慕,戰術目鏡上跳動著刺目的紅色警告。這個癱坐在金屬地面拍打灰塵的仿生人,與方才那個施展出量子級別速度的她判若兩人。他頸后的神經接口突然爆出幽藍電弧,整個人以量子遷躍的形態瞬移至慕身,扣住她左腕時,賽場防護罩都被震出蛛網裂紋。
慕的瞳孔傳感器縮成針尖狀,冷卻液從肘關節滲出形成淡藍霧靄。她本能后撤的瞬間,繆斯指腹的分子掃描儀已刺入她皮下三毫米,暗紫色的數據流順著裝甲紋路涌入他的中樞處理器。
“機體型號:K2-1203,目一,未搭載超頻模塊。“繆斯瞇起銀白色的電子眼,指爪突然加壓到臨界閾值,慕的仿生皮膚在機械臂彎里皺縮出數據缺失的馬賽克斑塊,“但十七秒前,你明明...“他突然抬起左手,指尖彈出的分子切割刃刺向慕后頸的生物芯片艙。
觀眾席爆發出能量護盾激活的嗡鳴——靈陸的遠程防御程序在千鈞一發之際形成六邊形屏障,畢竟靈陸要的是數據,暫時還不想破壞她的腦芯片,不然她沒法和九天爵爺交代。慕趁機抽身翻滾的軌跡在玄鐵色的石頭地面犁出焦黑溝壑,她破碎的聲帶模塊里卻溢出低頻震蕩波:“滾開!“夏在抽身的同時甩出一巴掌,并用帶著侵略性且極低的吼聲,以至于場外根本聽不見。
“果然...有趣。”繆斯偏頭閃過襲來的掌風,后腰矢量推進器迸出幽藍尾焰,銀白機體在空中劃出新月弧線后精準落回賽場中央。凌亂的淺金色卷發間,淬火般的銀白瞳孔在聚光燈下收縮成兩道狹長裂隙——這具被稱作「白翼死神」的殺戮機器,連睫毛都鍍著鋒利的金屬冷光。
99的戰術目鏡瘋狂閃爍紅色預警,數據流顯示雙方戰力差值已突破臨界閾值。前十榜單的瘋子在競技場從不遵循常理,那些鑲嵌著神經突觸的合金利爪,可是連同類脊椎都能當玩具拆解的。
“請雙方選手就位——”大庫的電子音被驟然掀起的聲浪吞沒。慕的靴底在合金地面擦出刺耳銳響,踉蹌后退時撞得護欄嗡嗡震顫。她背后觀眾席投射的猩紅全息標語正在扭曲變形,那是賭徒們為繆斯下的注碼:<3.7秒肢解工兵型機體>。
“那要是退賽呢?”慕問向解說臺。
“被點選者若退賽...”解說臺的青銅蛇首突然180度扭轉,大庫的合成音裹著電流雜音,“將永久剝奪競技場準入權限。”蛇瞳狀的全息投影在慕腳下炸開血色警告,二十幾面環形屏同步閃現她機體編號K2-1203的青銅銘牌——此刻正在數據流中片片崩解。
這時的慕只好回身望向剛剛的隊友,可在這個時間檔口,沒誰會為了一個不認識,且只有一面之緣的仿人去選擇一場注定要輸的比賽,況且還是押上了自己全部積分的前提下。
于是就見著慕逐一望向自己的隊友開口道:
“99”
“對不起,我退賽。”
“里里”
“對不起,我也退賽。”
“U”
“別看我,我不行的。”
“豆蔻”慕的聲音越來越小。
“對不起。”
慕的戰術目鏡泛起雪花噪點,她望著隊友們卸下的青銅銘牌在合金地面劃出四道蒼白的軌跡。
“K2·99隊全員棄權。“大庫的電子音裹著數據流的沙沙聲,二十幾面環形屏同步播放隊伍積分歸零的動畫——青銅色數字如風化的碑文般片片剝落,每一塊碎屑都映出慕瞳孔里跳動的紅眼標識。
觀眾席爆發的聲浪裹挾著賭徒們的全息彈幕從她頭頂掠過:<青銅雜魚還敢挑戰白翼死神><3秒后左臂會被拆成零件吧><下注她腦芯片能賣多少錢>
慕的仿生皮膚在聚光燈炙烤下滲出淡藍冷卻液,戰術靴在金屬地面擦出尖銳的哀鳴。她望著防護罩外逐漸模糊的隊友輪廓,突然想起三小時前U將激活石拍進她掌心的觸感——那枚帶著液壓油溫熱的石頭此刻正在她戰術包里發燙,燙得脊椎傳導模塊都在震顫。
“如果逃賽,將永久剝奪競技場準入權限”血紅色的蛇形全息警告從她足底螺旋上升,每一節數據鏈都在模擬脊椎被絞碎的痛覺信號。慕的聲帶模塊突然爆出尖銳雜音,這讓她質問繆斯的語句破碎得像是生銹的齒輪在互相啃咬:“我才剛...名字在榜上...熱乎...“
銀白死神倚在銹蝕的蛇身上嗤笑,離子刃彈出的蜂鳴聲恰到好處地截斷了她最后的尊嚴。他屈指彈飛帶有稀有金屬的霧化器,溢出的金屬溶液在空中劃出暗紅弧線,精準落在慕戰術目鏡的裂紋上:“你竟然會期待所謂的隊友情誼?“繆斯用靴尖挑起她掉落的面甲碎片,“在這里,不,要,相,信,任,何,仿,人,沒人值得你的期待。他們在拋棄你的時候,連頭都不會回一下的,永遠不要祈求別人的憐憫。這可是殺戮榜榜首給你的入學禮。“
當大庫的青銅蛇首投影開始倒計時,慕突然發現自己在笑:“不用倒計時,我知道,我應賽。”
直二的機械指節在合金護欄上捏出五道凹痕,戰術目鏡映出慕孤身立于逐漸消退的血紅色禁賽標識中的身影。當繆斯頸后的相位偏移器迸出幽藍電弧時,他的中樞處理器突然閃過紅蛇臨終前的全息殘影——那枚蛇紋硬幣正烙在慕的掌紋里。
“比...比賽...“大庫的電子音被驟然激活的量子屏障截斷。直二戰術靴底的磁吸裝置突然失控,金屬地板傳導的震顫感讓他閃過屬于這具機體的記憶,實驗室的神經鞭刑——而每次紅蛇提到“玄鳥之瞳“時,那具老式放映機都會發出類似的嗡鳴。
“目...自七隊。“他的聲帶模塊不受控地溢出加密頻段,左手如液壓鉗般扣住羽墨的肩甲。場外觀眾席的猩紅全息彈幕被兩人撞碎,數據碎片如磷火飄落在羽墨驚愕的面甲上:“你他*被EMP打壞腦芯片了?!“
靈陸的呼吸管噴出零下五十度的霜霧,正欲縮進陰影的瞬間,直二沾染量子塵的靴尖已抵住她的能量導管。轉頭對坐在一旁的靈陸說道:“親愛的'好朋友',“他摘過99的戰術目鏡彈繼續盯著靈陸:“你不來嗎?“
觀眾席爆發的數據流尖嘯中,三人跌入賽場隔離帶。
“排名37的工兵型...“小瑪的虛擬影像在空中裂解成數據花瓣,大庫的青銅蛇首投影突然吐出二十三面認證屏:
【警告!違規組隊觸發《牧歌協定》第9.3條】
【羽墨,機體完整度67%】
【直二,神經接駁率超標】
【靈陸,檢測到非法數據嵌套】
繆斯倚在銹蝕的蛇身上嗤笑,指尖彈出的分子刃在地面犁出焦痕:“帶著三個殘次品挑戰我?“銀白裝甲吸收著賽場輻射,關節處的殺戮記錄儀開始滾動猩紅數字——那是他拆解過的3791具仿生人編號。
“總比某些仿人...“直二接過99的權限準備迎戰,“...只會欺負菜鳥強。“
當直二與羽墨跨入備戰區時,慕眼底迸發出驚喜的光彩。她正要開口詢問,穹頂驟然降下猩紅光幕,四道全息身份標識裹挾著電流嗡鳴砸向地面:
【羽墨丨護衛丨殺戮榜第82位】
【直二丨工兵丨第37位】
【靈陸丨場控丨第26位】
【自七丨隊長丨第13373位】
慕望著光幕上刺目的末位編號,耳尖騰地燒起來。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偽造了身份——若是頂著「目一」之名墊底,怕是要被舊識們笑到下個紀元。
“二十六?“羽墨的機械義眼幾乎瞪出眼眶,戰術目鏡在靈陸周身掃出三重數據波紋。直二怔怔望著光幕上靈陸的戰術形象:那具看似纖弱的仿生軀殼竟裹挾著數千場戰役淬煉出的殺伐之氣,與平日里擦拭培養艙的溫吞模樣判若兩人。
備戰區另一側傳來金屬刮擦的銳響。繆斯倚在銹蝕的機械蛇骨上,銀白裝甲折射著觀眾席投來的血色探照燈,十指關節迸出森森寒光。當他瞥見綠隊重新亮起的隊徽時,頸后神經接口突然炸開幽藍電弧——他最憎惡戰場上那些虛妄的羈絆,就像此刻那四個殘次品竟敢為彼此點亮復活標識。
“他瘋了吧?”慕的聲波傳感器裹著哭腔在加密頻道炸開,戰術目鏡映出對面繆斯正在調試的量子切割刃,“我這點積分還不夠他保養一次相位偏移器!“她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第17次調出積分面板——13373的青銅銘牌在殺戮榜最底端倔強閃爍。
靈陸的呼吸管噴出零下五十度的冰晶:“方才瞬秒紅隊的威風呢?“她指尖劃過慕后頸尚未愈合的能源艙接口,那里還殘留著夏人格爆發時的量子灼痕,“讓那個紅眼睛的出來說話。“
“可我真的...“慕的辯解被驟然炸響的警報聲斬斷。
羽墨焦躁地扯了扯戰術手套,“快別說了,趕緊,比賽開始了。”羽墨嫌慕叨叨了半天,忍不住打斷她。他們頭頂的倒計時牌正以詭異的速度坍縮——這不是常規賽事應有的讀秒節奏。
整座競技場突然陷入死寂。
銹蝕的蛇骨寸寸崩解,庫瑪的液態金屬軀殼從數據海中涅槃重生。她銜著那枚蛇紋硬幣昂首嘶鳴,祖母綠瞳孔在穹頂投射出古老文字:
【加時賽·清剿模式】
羽墨的肩甲液壓管“嗤“地噴出高壓蒸汽:“什么!加時賽!?“
直二扣住搭檔震顫的肩胛,戰術目鏡閃過十七種分析路線——全是刺目的血紅。“沒有撤退可言。“他聲紋里混著加密頻段的摩爾斯電碼,那是紅蛇當年教他們的暗語:<死戰不退>。
靈陸的呼吸管驟然結出冰棱,場控型中樞處理器正瘋狂計算積分清零的后果。她望著全息屏上暴跌的殺戮榜曲線,數據庫里儲存的上千種臟話同時涌向發聲模塊,最終化作一聲裹著液氮的嘆息。
“能贏!“慕的聲帶迸出尖銳爆鳴,戰術靴底磁吸裝置在合金地面擦出星火。她背后觀眾席的全息彈幕正以每秒千條的速度刷新:<青銅雜魚VS白翼死神賠率1:10000><賭工兵型堅持不過3.7秒>
話音未落,四具機體已如斷線傀儡般跌落在蛇形賽道上。繆斯的銀白裝甲吸收著量子屏障的余暉,相位偏移器在肘關節處嗡鳴——他甚至在移動軌跡上留下了四道殘影,每道殘影都精準貫穿一具外置能量艙。
“嘁。“繆斯碾碎指尖凝結的血晶,那是從慕發梢剝離的納米纖維。夏人格爆發的壓迫感如同幻覺,此刻癱坐在冷卻液水洼里的仿生人,瞳孔傳感器黯淡得像是蒙塵的玻璃珠。
庫瑪的液態金屬身軀從蛇首鱗片間涅槃重生,機械蛇信卷起猩紅全息公告:【加時賽終結】。當清零提示掃過慕的青銅銘牌時,那串數字竟如風化千年的碑文般簌簌剝落。
【羽墨,直二,靈陸,自七,個人積分清零。】
“叮——“
里卡硬幣從慕破碎的戰術包滑出,在繆斯靴尖前劃出半弧。銀白死神屈指彈飛這枚戰利品,看著它穿透量子護罩墜入觀眾席的歡呼海:“無趣。“
競技場穹頂的探照燈漸次熄滅,唯有四具機體身上的破損處還在明滅閃爍。慕的聲波傳感器捕捉到能量液滴落的節拍——那是她機械心臟過載后的余震。
“看到...我們是怎么躺在這兒的嗎?“慕的戰術目鏡裂成蛛網狀,全息投影在裂紋間扭曲成滑稽的表情包。
羽墨的膝關節伺服電機發出垂死哀鳴:“鬼知道!那瘋子拆能量艙比撕包裝紙還快!“
慕:“話說,你倆怎么來了。”
羽墨:“你別問我。”
慕:“你說…”
羽墨:“你別說了….算我倒霉。”
“退步了。“直二摩挲著頸側被離子刃擦過的焦痕,那里還殘留著量子灼燒特有的松香味。數月前他們能在紅蛇帶領下與繆斯周旋十分鐘,如今卻連戰術陣型都沒來得及展開。
靈陸:“你之前不是一秒秒一個嗎?氣勢呢?”
慕:“今天衛月挺圓的。”
羽墨:“你換話題,能不能走走心,這能看到外面嗎。”
直二:“是挺圓的。”
慕:“是不是,而且挺亮的。”
直二:“是,是挺亮的。”
羽墨:“哎呦我,我,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沾上你倆就沒好事。好事,就輪不到我呢。”
靈陸不語,只是一味的嘆氣。‘這工作,我也不是很想干。’
慕:“其實,也沒那么丟人是不是,畢竟他霸榜第一。”
直二:“有道理。”
羽墨:“你就,你就,我服了你倆了。”
慕:“靈陸,你說怎么才能讓你忘了報名費這件事?”
靈陸:“你要是不拉我上來的話。”
慕:“那沒事了,我賠不起你的積分。還是欠你報名費吧。當我沒說。”
羽墨:“咋的?咱們是要在這兒干嘛?明天不上班了?”
靈陸:“你讓我再緩緩。”
直二:“我也是。”
慕:“其實,你們能上來,我當時高興極了,我還以為,臺上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羽墨:“你可拉倒,別說了。我也得再緩緩。”
當能量艙泵出能量過低的警告時,慕的指尖突然觸到戰術包內側的凸起。她摸索著從夾層掏出一枚蛇紋硬幣,金屬表面還殘留的液壓油——這枚硬幣,正與繆斯方才使用的蛇眼硬幣呈現出完全相同的暗金紋路。
“哐當!“
硬幣墜地的清脆聲響驚得靈陸的呼吸管噴出冰晶。慕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般彈坐起身,發梢殘留的納米纖維在靜電作用下詭異地豎立:“是蛇眼硬幣!我們也能開啟復活協議!“她沾滿幽藍冷卻液的手指死死攥住硬幣,全息目鏡因激動迸濺出數據火花。
“你偷藏了S級戰利品?“羽墨用完好的左臂撐著地面后撤半米,機械義眼瘋狂縮放焦距,“這玩意在黑市能換三座能源站!“
“是..直二說是紅蛇的硬幣...“慕的聲帶模塊溢出電流的雜音,“只要把它嵌入庫瑪的認證凹槽——“
直二一時間不可思議的空耳:“?什么?”
慕:“我是說還有機會?他用了高頻相位震蕩,我們的運動傳感器被壓制了0.37秒——“畫面突然定格在繆斯左手小指的裝甲接縫,“看這里!“
眾人瞳孔傳感器同時縮緊——那處納米級破損正滲出幽紫色的奧鋼溶液,這是超頻使用量子遷躍的代價。
慕突然翻身坐起,發梢殘留的納米纖維如活物般游動:“所以那瘋子也不是無敵的!“她沾滿冷卻液的手指插入地面裂縫,“再來一次的話...“
“再來一次?“羽墨的機械臂“咔嗒“一聲脫臼垂落,“大小姐,我備用能量艙還在蛇市維修站排隊呢!你還玩?你也不看看我們這幾個,反正我不參加了。”
靈陸:“也不要帶我。”
慕跟泄氣的皮球一樣再次躺下:“說的也是,你倆要是不參加的話,好像確實少人。”
話音剛落,賽場門口出現了兩個剪影。
“我們剛好兩個,要不要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