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換身衣服,我不想穿著你給我的衣服表演,弄臟了我賠不起。”池杳低著頭看上去委屈極了,卷翹的睫毛撲閃著。
“不用你賠,送你了。”盛京敘的大掌不自覺握緊膝蓋,心口的不適感愈發強烈。
池杳很珍視他制作的禮服。
可他只是想透過她看見昭昭在意他的模樣罷了。
“我還是要換,我不想弄臟你第一次送我的禮服。”池杳轉頭就往外走,清瘦的背脊筆直,看上去很倔強。
她的心里無比激動,這禮服那么華麗賣了肯定值不少錢,可不興弄臟!!
“隨你。”盛京敘硬生生地壓制住心口的不快,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將對池昭的心軟使在池杳身上。
“池杳,你不會是打算開溜吧?”沈知涵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池杳出丑,自然不想讓她在這個節骨眼離開。
“她今天溜了,我也有的是辦法將她找出來。”顧時遇語調含笑,看似不經意的話,實則暗藏警告。
“蠢貨,招惹誰不好招惹那個瘋子。”江蕩吐槽出聲。
雖然不想看見池杳跳那種下三濫的舞蹈,但一個替身還不值得他冒著得罪顧家去幫。
就算池杳再像昭昭,她終究也不是。
“真是活該,讓她上次坐地起價。”
“這種場合就不是她該來的,她也配和我們一個圈子。”
“一會可得拍了保存下來。”
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傳來,盛京敘沉下聲:“不準拍,今天的表演,一張照片都不能流露出去,她太像昭昭了,流出去難免會有損昭昭的名聲。”
此話一出,幾人默默地將手里關閉放回桌面上。
“你倒是提醒了我。”顧時遇笑了笑,轉頭環顧眾人,“也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傳到昭昭耳旁,聽見了嗎?”
“時遇哥,你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是啊是啊。”
眾人回答的顫顫巍巍,畢竟上一個得罪顧時遇的墳頭草都有三米高,坐這里面的三位大佬真瘋起來也就池昭能管的住。
現在池昭不在,還是夾起尾巴做人比較安全。
待客室再次陷入安靜。
五分鐘后,門被推開。
池杳穿著臃腫,外套是一件紅色牡丹花的棉服,拉鏈拉倒了最高,身下的褲子也顯得腿胖了一圈。
“噗,你穿成這樣跟哥鄉下來的土妞似的,真是讓人掃興。”
江蕩笑出聲,他還以為池杳精心去換什么驚艷的衣服,結果就這。
“穿什么也不重要總共一會都是要脫的,美人需要什么音樂我給你放。”坐在電腦旁邊的男人積極出聲。
眾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唯有盛京敘的眉心從始自終都沒有舒展過。
顧時遇眼波流轉之間帶著戲謔,“穿得多也只能拖延一時,多此一舉。”
池杳沒理他,站在待客室的中央,邊將旁邊的椅子全部移開,“來首搖滾的音樂。”
“好的。”
音樂聲很快就響起,池杳的動作也跟隨著節奏起步,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整個人高貴而又冷艷,手虛搭在大腿上帶動肩膀前后擺動,腳下的步伐堅定有力。
歌趣唱到高潮,她將身上的棉服拉鏈拉開,歡呼聲頓時一片。
“繼續!”
緊接著,池杳脫掉了身上的棉服,毛衣保暖衣,短袖,接下來是褲子,毛褲,秋褲……
一連串衣服落地,仍然還沒脫完。
眾人傻眼:“……”
歌曲已經到了落幕。
“這就是你精心準備的脫衣舞?”顧時遇好笑出聲,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給耍了。
“有問題?”池杳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收回去。
這是租借的一會得還。
“掃興,或許你該好好學習別人的脫衣舞是怎么跳。”顧時遇指尖敲打在桌面發出聲響,臉上的笑意全無。
“你喜歡別人的就去看別人跳,在我這里就只有這種,況且你一個白嫖也好意思提要求?”
池杳輕笑了聲,面上風輕云淡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面。
“愛慕虛榮,開個價,我要看你脫—光跳。”顧時遇眼底染上厭惡。
“你,還,不,配。”池杳一字一句地回他,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
“盛京敘,一個玩意都騎到我頭上,你不管我就替你管了。”顧時遇幽暗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暗。
“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你要看的舞也跳給你看了。”
盛京敘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他是不想護著池杳,但也不想看著顧時遇一而再而三的使喚他。
“你在意她。”顧時遇用了肯定的語氣,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讓氣氛陷入了死寂。
上一個讓他們起爭執的還是池昭。
池杳瞥向盛京敘,完全不在意他們的爭吵,變臉速度極快,剛剛的溫柔蕩然無存,“老板,我下班了。”
眾人:“……”服了,池杳這種人怕是治好了也流口水。
沒看到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嗎?
盛京敘的臉色也有些不自在,“宴會還沒有開場,加會班。”
“好的,京敘,是要加幾個小時的班?”池杳微笑,秒變臉。
“到十一點。”
“好的,一會回去沒有公交了,報銷打車費嗎?”
“報銷。”大抵是因為池杳剛剛受了委屈,盛京敘此時對這些小事只想滿足她。
“老板大氣!”池杳拍了句馬屁,就往旁邊的沙發坐下,手里的毛衣無疑擦過盛京敘身上的西裝。
盛京敘忽然整個人一激靈,靜電了。
他不動聲色的挪開了胳膊,看見池杳手里那件起球的毛衣,他有些窒息。
“都起球成這樣你還打算留著?”
“嗯,借的,一會要還。”池杳點了點頭,這不是去店里太遠,她只能找酒吧的工作人員借。
“你給她開的工資就那么低?”江蕩一臉嫌棄,雖然很反感池杳模仿昭昭,但不得不承認她裝很像。
開那么低的價格根本就是在羞辱昭昭!
“不,是我想要替京敘節約。”池杳歪腦沖著身側的男人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盛京敘看在近在遲尺的笑容,心跳不自覺加快,他含糊不清的應聲:“嗯。”
“惡心。”顧時遇站起身來,率先大步朝門外走去。
溫家的一場生日宴他們并不放在眼里,多數時候來了也只回露個面。
但因為池杳,顧時遇下樓了。
部分人為了討好他也跟著下去,待客室里人瞬間少了一大半。
江蕩也在這個時候,端著酒杯來到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下,“你就不想知道池杳剛來的時候和我說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