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從未見過如此溫和慈愛的藥婆婆,那慈愛的模樣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卻又心生歡喜。
而讓她更為驚訝的,是藥婆婆竟然要收云朵為親傳弟子,在這驚訝之中,更多的是為好姐妹云朵感到由衷的高興。
如畫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嘻嘻地對著蘇窈說道:“云朵,恭喜你呀!”
云朵的內心此刻也是充滿了喜悅與驚喜,她原本只是想著能在靈藥峰安安穩(wěn)穩(wěn)地咸魚度日,從未有過過多的奢求。
怎料命運竟給了她這樣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當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們那滿溢的喜悅之情,仿佛有一種神奇的感染力,周圍的那些靈藥花草,在微風的吹拂下左右搖曳,那姿態(tài)就像是在歡快地跳舞,共同慶祝著這令人開心的時刻。
隨后,藥婆婆轉頭向如畫鄭重地吩咐道:“如畫,你就守在峰內,我們去去就回。”
如畫聽聞,乖巧而溫順地屈身應道:“是,婆婆。”
交代完后,藥婆婆便領著云朵朝著宗主江旭日所在的主峰走去。一路上,云朵的心情既興奮又有些緊張。
當她們抵達主峰時,眾多好奇的目光紛紛投來。
藥婆婆鄭重其事地向宗主江旭日介紹了自己新收的徒弟云朵,接著,便毫不客氣地向宗主討要珍藏多年、價值不菲的鳳凰軟甲。
這鳳凰軟甲可是由珍貴的鳳凰羽毛輔以萬年玄鐵,經過無數(shù)真火淬煉而成,軟甲的領口處,以金絲勾勒出神秘的符文,閃爍著微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其表面流動著如火焰般的紋路,栩栩如生,彰顯著鳳凰的威嚴。
鳳凰軟甲具有強大的防御功能,能夠自動抵御各種法術攻擊,將傷害削弱至最低,它還能吸收攻擊者的部分靈力,為穿戴者補充能量,當遇到致命危機時,軟甲會釋放出鳳凰真火,焚燒一切來敵,可謂是攻防一體的絕佳寶物。
對于藥婆婆來說,把這樣的寶貝拿來給自己唯一的寶貝徒弟穿戴,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宗主江旭日雖然滿心的不舍,但也只能忍痛取出鳳凰軟甲,他一邊心痛著,一邊還得強裝笑臉送上祝賀之語:“沒想到藥婆婆竟然破天荒地收徒了,哈哈哈……著實是可喜可賀啊!”
說著,他又接著道:“也不知是哪位天資卓越的娃娃,竟能如此幸運,得您的青睞……”
可當他的目光落到云朵身上,看到她竟是五靈根時,話語瞬間戛然而止,他的眼角不停地抽搐,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梗塞了。
他滿心的疑惑與不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對著云朵反復打量,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對于藥婆婆收徒這件事,他原本就驚詫萬分,要知道,藥婆婆向來性格孤僻怪異,最是不喜歡受到任何的約束,以前,不管是誰去勸說她收徒,都會被她當場直接拒絕,絲毫情面都不留。
可這次,她不僅破天荒的收徒了,而且收的還是一個被視為廢材的五靈根弟子!他忍不住搖搖頭,心中暗自腹誹,這藥婆婆怕是老糊涂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鳳凰軟甲,就這么被訛走了,他的心就一陣陣地抽痛,肉疼不已。
而此時,見宗主一直盯著自己的寶貝徒弟,那眼神中還滿是不善,藥婆婆頓時心生不悅,直接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好了,既然禮已收下,那老婆子就不打擾宗主了。”說完,藥婆婆便心滿意足地帶著云朵轉身離開。
她們走后不久,聽到消息匆忙趕來的江臨還是撲了個空。
他的臉色陰沉,急切地向江旭日詢問:“父親,藥婆婆當真收了云朵為徒?”
江旭日捋了捋自己的短胡須,回答道:“怎會有假?”
“藥婆婆雖說性格古怪了些,但也是一諾千金之人。”
“如何?你專程趕來竟是為此?”江旭日那不滿的目光,如利箭般投向自己的這個好兒子。
知子莫若父,他心中清楚,兒子江臨此前為了花亦夢那丫頭,毅然外出數(shù)年未歸,仿若將自己這個父親徹底拋諸腦后,后來歸來之時,又將云朵徑直帶上白林峰,且時刻守護在其身旁,那點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可花亦夢終歸是花亦夢,哪怕后來出現(xiàn)的女子容貌與花亦夢相似,也絕不可能是她。
當江臨得知這個消息,他的心陡然一沉,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原本就所剩無幾的交談意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父親既已明了,何必再追問。”江臨冷冷地說道,言罷,轉身便欲離開。
“站住!你這混小子!”江旭日憤怒地大吼,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回來時默不作聲,不來拜見我這父親也就罷了!現(xiàn)今前來亦是毫無規(guī)矩,你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他氣得滿臉通紅,惱怒地指者江臨一通大罵,此刻的他,不再有一宗之主的威嚴,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為兒子操碎了心的父親,顯然是被江臨的態(tài)度氣得不輕。
他這個兒子,一直以來,無論是天賦還是品行,樣樣皆好,可偏偏在感情之事上,深陷于泥沼難以自拔,被那花亦夢迷得暈頭轉向,失去了自我,甚至在花亦夢故去后,更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了許久。
作為父親,他又怎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更多的,卻是那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對于宗主的斥責,江臨只覺頭疼又無奈,眉頭緊皺,“父親,您知曉我如今無暇爭辯這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壓抑的煩躁。
眼看兒子油鹽不進,絲毫不為所動,江旭日對著他的背影,苦口婆心地勸道:“兒啊!若連情關都無法度過,又何談得道?修仙之路,漫長且艱辛,若被這兒女情長所困,如何能求得大道?”
“父親明白你心中的苦,但逝者已矣,該放下的就得學會放下!切莫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無法自拔。”江旭日的聲音略微顫抖,帶著深深的憂慮,“切不可再執(zhí)迷不悟……”
聽到那句“逝者已矣”,江臨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眸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痛苦之色,未再多言,他直接飛身離開了主峰。
見此情形,江旭日無奈地蹙眉長嘆,望著兒子遠去的方向,他只覺心力交瘁,仿佛在這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