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婆婆神色冷峻,掃了一眼手中依舊散發著白光的魂石,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她冷眼瞧著眼前這充滿戲劇性和諷刺意味的一幕,只覺得荒唐到了極點。
一群無知的家伙,在事情的真相還未明晰之時,就這般匆忙地下了定論,到底是真的愚昧,還是背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藥婆婆緊握著魂石,暗暗發誓,此次之事,連同在場的每一個人,她都要仔仔細細地探查清楚,定要找出那個妄圖加害她徒兒的黑手。
想到這里,她那凌厲如刀的目光狠狠掃過站在一旁楚楚可憐的花亦夢。
花亦夢嬌弱的模樣,在她眼中毫無半分憐惜,她不想再在此處聽這些人毫無意義的爭論,毫不猶豫地轉身,徑直踏入了秘境之中。
她暗自發誓,非要弄明白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企圖加害她視若珍寶的徒弟!
藥婆婆離開后,眾人神色各異,最終還是紛紛返回了月寒城,只因為幾位長老已經將整個秘境仔仔細細地搜尋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發現魔修的絲毫蹤跡,繼續在此耗費時間,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而此次的妖獸暴亂之事,也如同巨石投入湖中,在雪宮掀起了軒然大波,宮主聽聞此事后,更是大為震怒。
在他所管轄的范圍內,居然出現了這般魔修害人的惡劣事件,這無疑是在狠狠打他的臉。
當下,他便毫不猶豫地派出眾多人手,全力徹查此事,誓言一定要將那魔修給揪出來。
然而,雪宮的人幾乎翻遍了近期所有來往月寒城的人員信息,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身份可疑之人。
要知道,但凡要進入月寒城之人,都是必須進行身份登記的,按理說不可能存在任何疏漏。
再者,各宗弟子們進入秘境前后,都有各宗長老在旁守護,若真有魔修出入,又怎么可能會毫無察覺?
如此一來,除非這根本就不是魔修所為,那么,那個制造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就極有可能隱藏在各宗弟子當中了。
一時間,各宗的長老們皆是氣惱不已,心中滿是擔憂,他們生怕最后查出來的罪魁禍首是自家宗門的弟子。
要知道,一旦如此,那可是要失去進入幻靈秘境的寶貴資格的!懷著滿心的猜疑,長老們開始對自家弟子進行逐一排查。
而弟子們更是個個惶恐不安,哪怕不是自己所為,也害怕最終被奸人誣陷,成為那替罪的羔羊。
就在弟子們人人自危的時候,白玉卻不顧這一切,直接將花亦夢帶回了宗門。
只因為他的徒兒花亦夢寒毒再次發作,而月寒城氣候寒冷,繼續逗留在此只會讓她的病情愈發加重,痛苦不堪。
花亦夢一路上目光迷離地望著白玉清冷俊美的側顏,眼中的愛意濃烈得幾乎難以遮掩。
在她心中,暗暗想著:“師尊是她的,云朵休想和她爭搶!”
……
在一處寒氣彌漫的密室中,一張白玉石床之上,云朵雙目緊閉,正盤腿而坐。
她的整個身軀外表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霜,甚至就連那絲絲縷縷的頭發都被凍成了冰棍,倘若不是那極其微弱的呼吸尚存,乍一看去,定會誤以為這是一具被冰封的尸首。
云朵眉頭緊緊蹙起,她正在拼命忍受著身體被那一股股寒流席卷的巨大痛苦。
那種深入骨髓與靈魂的寒冷,讓她疼得幾乎將嘴唇咬破,若不是臉龐早已被凍僵,她想此刻自己的表情定然是痛苦且扭曲到了極致。
一波接一波更為陰寒的力量,毫不留情地不斷沖擊著她的血肉和經脈,就連她體內的靈力,也在這股力量的侵蝕下,染上了層層寒氣。
但她心中清楚,只要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待徹底吸收冰魄的力量,便能成功蛻變為冰靈根。
只是,這種脫胎換骨的過程所帶來的痛楚,幾乎等同于將她整個人粉碎后再重新組合。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支離破碎,可她依舊咬緊牙關,苦苦支撐,不讓自己在這痛苦的深淵中沉淪。
好運忠心耿耿地始終守在云朵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主人那痛苦難耐的模樣,它的獸瞳之中盈滿了深深的疼惜。
只見好運散發出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輕柔地將云朵的識海包裹起來,以此來維持她的清醒,與此同時,好運嘴里也沒閑著,不停地鼓勵著云朵。
「主人,冰魄已經被您吸收一半啦!您再加把勁,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能重獲新生啦!以后就不用再遮掩自己的靈根了!」
云朵此刻可謂是苦不堪言,她不僅要承受著來自肉體的鉆心疼痛,還得忍受好運在一旁的喋喋不休。
那被撕裂又重組的極度苦楚,若不是有系統在關鍵時候給予助力,恐怕她早就疼得昏厥過去了。
然而,對冰魄的吸收猶如逆水行舟,根本不能有絲毫停歇。
一旦停止,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更可怕的是還會遭受寒氣的瘋狂反噬。
于是,云朵緊咬著牙關,苦苦堅持著,任由疼痛不斷侵襲著自己的每一寸神經,漸漸地,她的身體變得麻木不仁,大腦也陷入了混沌不清的狀態。
時間在這痛苦的煎熬中悄然流逝,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云朵肌膚表面原本覆蓋著的那層厚厚的白霜,終于開始一點一點地逐漸消融。
與此同時,她的額心竟悄然浮現出一朵粉紫色的蓮花印記。
這朵美麗而神秘的蓮花印記的出現,意味著冰魄已被她完完全全地吸收,而她的丹田氣海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經由極寒冰魄持續不斷且猛烈至極的沖擊,她的氣海較之前足足擴大了一倍有余。
此刻,她的氣海之中寒氣繚繞,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冰洋,神秘而又充滿力量。
在好運歡快激昂的叫聲中,云朵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猶如寒星般熠熠生輝的水眸,璀璨奪目。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但此刻的她,周身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冰雪氣息,清冷而高貴,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她那一張精致無比的面容,好似玉雕雪砌而成,完美無瑕,絳唇輕閉,帶著一抹倔強。
額心的蓮花印記,更是將她襯托得猶如冷月映照著平靜的水面,又宛如清冷脫俗的蓮花仙子,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