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莫要動怒。”好運可憐巴巴地說道,“況且,我這全然是為您好呀!”
云朵俏臉寒霜密布,眼中滿是惱怒,“我可不稀罕!”
說完,她毫不留情地將好運丟進空間,并且嚴厲地下令不許其再跑出來,向君凌夜諂媚討好。
被丟進空間的好運滿心委屈,心里暗暗叫苦,它為了云朵和君凌夜的事情可謂是絞盡腦汁,操碎了心,卻落得這般下場。
“我真的是太不容易啦!”好運在空間里獨自嘟囔著。
君凌夜捏著下巴,神色高傲,語氣傲慢地對云朵說道:“能侍奉我乃你的榮幸。”他那清冷的目光掃過云朵,帶著幾分不屑,“你竟不如一只小獸懂事。”
云朵氣得緊咬銀牙,面色漲紅,憤怒地直接把手中的藤蔓拋開。
“你莫要貪得無厭!我費勁心力將你救出,你毫無感恩之意不說,還百般挑剔妄圖奴役我。”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既然你嫌我速度慢,那你自行下來走,我不伺候了!”
云朵氣呼呼地轉過身,憤憤地咬著嘴唇,胸脯因氣憤而劇烈起伏,她望著遠處,心中滿是委屈和憤怒。
她原本出于好心幫助君凌夜,卻沒想到換來的是他的得寸進尺和不領情,她在心中暗暗罵道:“當真是不知好歹的病嬌!”
失去靈力支撐的藤椅,“咣”的一聲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君凌夜孱弱的身軀也隨之猛地一晃,他那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顯蒼白,他清瘦的手指驟然緊握成拳,關節處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努力克制著內心翻涌的憤怒。
君凌夜寒心中暗想,若在往昔,敢對他這般羞辱叫嚷之人,早就被他碎尸萬段,魂飛魄散。
并且,他君凌夜向來高高在上,無需他人的同情憐憫,亦不受人威脅,他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扶著魔藤,嘗試撐起瘦弱的身子下地行走。
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沒走兩步,便疼得冷汗直流,額頭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衫,但他骨子里的驕傲讓他不愿屈服,愣是一聲未吭,緊咬著牙關,繼續艱難地前行。
就在這時,云朵耳朵微動。
方才她聽到細微的沙沙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詭異,后背亦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她心頭一凜,瞬間意識到危險臨近。
此刻,她也顧不得與君凌夜慪氣,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將其用力甩到背上,毫不猶豫地施展靈洛御風,身形如鬼魅一般在林中飛速疾馳。
云朵在密林里迂回穿梭,身形靈活地避開一棵棵參天大樹,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但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直到那如芒刺背的感覺漸漸消散,她才放緩腳步,長長地松了口氣。
君凌夜也察覺到那股陌生的陰冷氣息,知曉情況危急,因而未再與云朵爭執。
只是,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的他,此刻渾身都覺不自在,他的身體僵硬,盡量與云朵保持距離,心中卻也不免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剛擺脫危險,君凌夜便冷聲說道:“放我下來。”
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云朵依言將他放下,然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此地處處皆有危險,我們二人若一直相互敵對,只會兩敗俱傷。”
她的目光堅定地看著君凌夜,“也期望您能尊重于我,這時候我們應該要和平合作走出這里,否則大家都有危險!”
君凌夜微微抿唇,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
在他眼中,人類向來如同螻蟻般渺小,不值一提,而他是至高無上的神,理應受到所有人的敬仰和尊崇。
可面前這倔強的少女,卻敢對他說出需彼此尊重的話語,不得不說,此等想法對他而言甚是新奇。
沉默片刻,君凌夜也覺得不該再僵持下去,畢竟目前的處境還需兩人相互協助。
于是,他適可而止,揮手再度讓魔藤纏繞成藤椅,然后一臉尊貴地坐了下去,緩緩說道:“我不會再對你百般挑剔。”
見他并非蠻橫無理,云朵也爽利地拋開了方才的不快,將心思全部放在了趕路上。
在又經歷了一天一夜的疾行后,兩人終于走出了那片密林。
然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并非期待中的出口,而是一片荒涼的沙漠。
干燥的大地之上,風沙肆無忌憚地張狂飛舞,滾滾熱浪翻涌,把人的視野都扭變得模糊不清。
氣溫驟然升高,仿佛讓人置身于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
云朵不得不以靈力化盾,來抵御那洶涌襲來的滾滾熱氣。
她望著眼前這漫無邊際且一片荒蕪的沙漠,琉璃般的眸子里滿是失望之色,憤憤說道:“什么鬼地方?這壓根不是出口。”
“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的語氣中帶著惱怒和懊悔。
她本該早些察覺的,從他指引她向西行進的時候就該發現端倪。
熾熱的溫度,讓君凌夜感到極度不適,他的嗓音沙啞又干澀:“我未曾騙你,騙你來這里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只是在離開森冥之地前,我必須取回一樣物件。”
他的目光堅定,“并且,這里確實是森冥之地的另一個出口。”
已然到了這里,云朵雖心有不滿,但也別無他法,只能選擇相信他的說辭。
沙漠的陽光極其毒辣,她手中的一把竹傘已無法完全遮擋那炙熱的光線,她瞧見君凌夜的肌膚很快就被曬出了一片紅斑,目光閃了閃,心下一軟,運轉靈力將君凌夜也籠罩在其中。
隨后,依照君凌夜的指示,他們繼續在這荒漠之中艱難前行。
這一次,她沒有走太久,僅僅花了半日功夫,就到達了君凌夜口中所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