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婆婆對于顧逸軒的橫插一腳極為惱怒,臉色陰沉,怒聲斥責(zé)道:“今日之事所牽涉的乃是你的師姐,與你毫無干系。”
她那凌厲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顧逸軒,“莫要再插話!”
顧逸軒心中滿是不服氣,他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然而,藥婆婆那強大的氣場以及長輩的威嚴(yán),讓他根本不敢造次。
最終,他只能憋紅了臉,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默默地站到了一旁,可那眼中的不甘卻依然清晰可見。
此時,花亦夢的內(nèi)心也如翻江倒海般忐忑不安。
云朵如此信誓旦旦地宣稱有證據(jù),難道她真的留下了什么能夠置自己于不利之地的把柄?
一想到這,花亦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額頭上也隱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江旭日看著眼前對峙的兩人,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頭疼不已。
花亦夢畢竟是白玉仙尊的弟子,若是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jù),怎能輕易就下結(jié)論定她的罪過?
想到此處,江旭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然后語氣威嚴(yán)地道:“云朵,既然你說有證據(jù),那就速速呈上來吧!”
云朵聽聞,毫不猶豫地取出了玉盒中精心保存的衣角,雙手往上一遞,神情堅定地說道:“宗主,這便是我在秘境時所穿的衣服,上面撒有引獸粉,只要一查便可知曉真相。”
她頓了頓,接著道:“當(dāng)初弟子與兩位同門師姐師兄在一起,他們都能夠為弟子作證。”
今日,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撕開花亦夢這朵白蓮花那偽善的面具,讓她的真面目暴露在眾人面前。
在殿外焦急觀望的陳東升和應(yīng)秋嬋,聽到云朵的傳喚,使出渾身解數(shù)奮力地往大殿中央擠去。
應(yīng)秋嬋一到殿中,便迫不及待、語氣激動地為云朵申辯:“宗主,云朵師妹當(dāng)日確實穿的就是這件法衣。”
陳東升也趕忙附和道:“起初我們本是三人同行,路過一處雪松林時,偶然遇到了身受重傷的何師兄,他聲稱因為遭遇了五階的妖獸,所以才與花亦夢師妹等人失散,后來他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當(dāng)我們分開行動抓捕靈兔的時候,陳師弟發(fā)現(xiàn)了妖獸暴亂,緊接著我們就與云朵師妹和何師兄失去了聯(lián)系。”
陳東升一臉凝重地補充說道:“當(dāng)時弟子親眼看見何師兄悄悄地跟在云朵師妹身后,萬萬沒想到,竟是他撒了引獸粉想要害人,最終卻害了自己。”
經(jīng)過在秘境中的那段相處時光,陳東升打心底里相信云朵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反倒是突然出現(xiàn)的何肖仁,他的一些行為著實令人感到可疑。
原本,陳東升還為何肖仁的英年早逝和時運不濟而感到惋惜,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且不提這里面有沒有幕后主使,反正目前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何肖仁,而且還有人證物證,宗主和其他幾位長老的眉頭皺得如同山川溝壑一般,越發(fā)深沉。
不管怎樣,既然這是宗門弟子所犯下的過錯,那就意味著他們?nèi)f靈宗教導(dǎo)無方,弟子之間不和睦,這實在是一件讓整個宗門都顏面掃地的事情。
尤其是失去了幻靈秘境的歷練資格,這對于宗門來說,更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令他們心疼肉疼不已。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姑息遷就,哪怕犯錯的人是白玉仙尊的弟子也不行!
江旭日只覺得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悶得厲害,面色黑沉如墨地看著下方臉色蒼白的花亦夢,聲音低沉而壓抑地問道:“你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若云朵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那么萬靈宗絕不能再留你,你師父也休想包庇于你!”
聽聞此言,花亦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她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淡定從容,嘴唇微微顫抖,期期艾艾地辯解道:“宗主,弟子是無辜的。”
“左右何師弟已經(jīng)死了,隨便旁人怎么胡亂污蔑,也都是死無對證了……”
她垂眸落淚,那模樣楚楚可憐,盡顯柔弱無辜之態(tài),令人心生憐惜。
顧逸軒見狀,心疼到了極點,他急切地看向宗主,言辭懇切地說道:“宗主,您千萬不能輕信他人隨口而出的胡言亂語啊!師姐向來品性純良,斷斷不會做出此等惡劣之事。”
此時,人群中的袁小桃和慕燕燕再也按捺不住了。
慕燕燕神色焦急,快步來到花亦夢的身邊,為其極力申辯:“宗主,當(dāng)時我們幾人的確是因為遭遇了強大的五階妖獸才不得不分開的,這一點,除了我這個親身經(jīng)歷者,還有丹宗的東方逸也能夠為我們作證。”
慕燕燕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彼時的情況萬分危急,大家在逃離的過程中便自然而然地分散開來,其后,我們還曾聯(lián)系過何師弟,是他自己明確表示要與云朵師妹一組,我們這才分道揚鑣。”
“至于后面所發(fā)生的事情,我們都未在現(xiàn)場,不能僅僅憑借云朵師妹的一面之詞,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于亦夢師妹呀!”
“而且,那引獸粉究竟是從哪里來的,這還是一個謎團,難道就不可能是云朵自己撒在衣服上,故意來陷害亦夢師妹的嗎?這一切都尚未可知……”
就這樣,雙方都有人證,并且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
江旭日與律正堂堂主許昌平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感到此事頗為棘手。
畢竟,這件事情涉及的人物可不一般,尤其對方乃是白玉仙尊的弟子,處理起來必須慎之又慎,容不得半點疏忽和差錯。
顧逸軒此時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他緊緊攥著拳頭,雙眼怒視著云朵,大聲叫嚷道:“師姐平素的為人,眾人皆心知肚明,她心地善良,溫柔寬厚,決然不會做出這般有違道義之事,反倒是你,恐怕是心懷不軌,故意誣陷師姐!”
云朵絲毫不為所動,她目光堅毅,毫不猶豫地直接舉手起誓:“我愿立下天道誓言,今日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隨后,她轉(zhuǎn)頭看向顧逸軒,“顧師兄,您倒是問問您的好師姐,她敢不敢像我這樣立下天道誓言?身正何懼影斜,不做虧心事何懼鬼敲門,究竟孰對孰錯,只有仔細查探過后方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