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劉老爺和劉夫人皆是心頭一驚,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年輕的仙子不僅氣質非凡,竟還救了自家兒子一命。
當下,兩人也顧不得去揣測她到底有沒有除妖降魔的能力了,滿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雙雙說道:“多謝仙子出手相助。”
“您的大恩大德,哪怕讓我們當牛做馬也難以報答啊……”劉夫人更是情緒激動,干脆利落地跪下磕頭致謝。
那綠衣女子,正是下山歷練的云朵,她連忙伸手虛扶了劉夫人一把,輕柔地說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能遇上我也是你家兒子命不該絕,我聽聞這里有作惡的妖怪出沒,還害了你家兒媳婦,具體的情形還望能事無巨細地告知于我,如此我才好出手幫忙,為你們除了這一禍患。”
云朵目光堅定,聲音清脆而又沉穩。
此番離開宗門,心中懷揣著兩個重要的目標。
其一,她渴望在歷練中探尋到突破修為的關鍵契機,其二,則是為了她敬愛的師父藥婆婆。
兩個月后,那神秘的古戰秘境即將開啟,傳言那是一處充滿機遇的洞天福地。
云朵滿心期待能在其中尋得增壽丹所需的其他幾味珍貴藥材,師父藥婆婆的壽元已所剩無幾,時間緊迫得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必須爭分奪秒地集齊這些藥材,以延續師父的生命。
說起與劉子豪的相遇,純屬偶然。
那日,她路遇被山獸瘋狂追殺的劉子豪,出于本能,她順手施展出法術,輕松地將劉子豪從危險中解救出來。
劉子豪感激涕零,對云朵百般央求,再加上系統適時發布了積累功德的任務,云朵便跟隨他來到了這車板鎮。
在修真界,宗門和修仙世家所在之地自是高手云集,而其他大部分區域則以凡人居多,修真者寥寥無幾。
在修真者的眼中,凡人渺小且微不足道,他們一心追求修行的精進,不愿在凡人間的瑣事上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
因此,對于凡人世界的種種,修真者們通常選擇視而不見。
不過,凡人的世俗界也有著其獨有的生存法則。
此時的劉子豪,神色悲戚,只要一想到新婚妻子的慘死,便心痛得無法自已。
“娘,您來講吧!”他聲音顫抖,已然失去了面對這一慘事的勇氣,妻子的離奇死亡給他帶來的打擊實在太大,讓他幾近崩潰。
劉夫人緩緩起身,眼中滿是哀傷,開始向云朵訴說事情的始末。
“仙子有所不知,這已經不是我們車板鎮發生的第一樁離奇命案了。”
她頓了頓,聲音有些顫抖,“半年前,陳老頭家那如花似玉的女兒突然在家中離奇死亡,那死狀極其可怖,直接把她親娘給嚇瘋了,這件事當時在鎮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就連官府都出動調查了。”
劉夫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那妖怪實在是太過厲害,負責調查此事的那些捕快竟然一個都沒回來,全部失蹤了,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就這么沒了,實在是可惜!”
她哽咽了一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誰能想到,僅僅過了半年,這災禍竟然降臨在了我們家頭上,我那剛過門的兒媳婦,死得實在是太冤了!”
劉夫人撲通一聲跪在云朵面前,“懇請仙子為我們除去那害人的妖怪,若是放任不管,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姑娘遭殃啊!”
云朵留意到兩起命案的受害者皆是死狀凄慘,且年輕貌美,這兩個相同點讓她的心中有了些許線索和思考。
“劉夫人,能否讓我查看一下你家兒媳婦的尸首?”云朵問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面露驚恐之色,一個個顯得心有余悸,似乎對那尸首極為忌諱,誰都不愿多談。
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劉老爺一咬牙,鼓足勇氣,臉色難看地說道:“仙子,請隨我來。”
夜風輕柔地吹拂著,廊檐下的大紅燈籠在風中不停地搖曳,那光影忽明忽暗,恍惚不定,使得整座宅子彌漫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云朵身姿輕盈,緊緊跟在體態富態的劉老爺身后,兩人緩緩前行,終于來到了那間掛著紅綾、貼著雙囍的婚房前。
喜房里一片漆黑,宛如一張深不見底的大口,仿佛要將靠近的人吞噬,門口處,斑駁的血跡在黯淡的月色下若隱若現,那濃烈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肆無忌憚地鉆進鼻腔。
還未真正靠近喜房,劉老爺的臉色就已經變得如同青菜一般,他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聲音也充滿了恐懼:“仙子,人……人就在里邊。”
云朵微微頷首,神色嚴肅,手中的劍輕輕一推,那扇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借著零碎的月光,屋內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只見一具冰冷的女尸橫陳在地面上,那死狀凄慘無比,令人觸目驚心。
即便云朵身為見多識廣的修真者,在這一瞬間也不禁臉色驟變。
那女尸竟然被人殘忍地剝去了皮,鮮紅的肉和清晰可見的血管就那么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外,最為恐怖的是,她的整個面部都被無情地削去,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身著嫁衣的無臉女尸,如此慘狀,任誰看到都會被驚得目瞪口呆。
劉老爺在房門打開的瞬間,便踉蹌著躲到了三米開外的地方,他緊緊抱住一棵桃樹,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隨后便開始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
此刻的他,雙腿軟得像面條一樣,根本無法站直身子。
云朵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走近女尸仔細查看,她發現那被削去的面部邊緣極為平整,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精準而直接地切割掉的。
就在這時,好運從空間中敏捷地躍出,它圍繞著無臉女尸緩緩轉了一圈,小巧的鼻子不停地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