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微笑著,眼神溫柔如水,說道:“我并非什么仙女姐姐,我叫云朵,你倒是可以叫我一聲云姐姐。”
“云朵?仙女姐姐你姓云呀?”小鳳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詢問,模樣十分可愛。
云朵輕輕點頭,說道:“怎么啦?哦對了,你可知這是何處?”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希望能從小鳳這里得到答案。
小鳳剛要開口回答,卻被后方的林沖突然出聲阻攔。
“小鳳!你忘了族長爺爺的告誡了嗎?”林沖的聲音嚴肅而凌厲,他狠狠地訓斥了阿瑩一句。
隨后,他轉過頭,目光警惕地看著云朵,說道:“我們只是普通的妖族,你醒了就離開吧!”
他說話時,一對黑色狐耳不停地晃動,明明只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少年,卻偏要表現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這讓云朵覺得頗為有趣。
這叫林沖的妖族少年倒是頗具防備之心,不過小鳳的確過于單純了,此次遇上的是她,倘若真碰上居心不良的壞人,那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云朵見林沖如此警惕,也明白他的顧慮,便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轉換了話題。
“我身負重傷,能否在此逗留幾日?”云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她靜靜地看著林沖,等待著他的回答。
林沖本想直接拒絕,可當他對上云朵那雙璀璨的美麗眸子時,到嘴邊的拒絕卻說不出口了,而且小鳳之前說的也沒錯,眼前的陌生女子確實美若天仙,讓他實在狠不下心來拒絕。
誰讓他們狐族向來都是以貌取人呢!這是難以改變的通病!
小鳳早就被云朵送的一條手釧收服,聽到云朵的請求,立刻點頭如搗蒜,興奮地說道:“當然可以啦,仙……云姐姐!”
“你盡可在此久住,小鳳甚是喜歡你呢!”那充滿熱情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小鳳的眼中滿是期待與歡喜。
他們表達喜愛的方式是如此的熱情且直接,這反倒讓云朵一時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應對,她的臉上露出些許不知所措的神情,卻還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云朵笑著輕輕摸了摸小鳳的腦袋,只見那小姑娘的臉蛋瞬間像熟透的蘋果般變得通紅,顯得格外可愛。
“小鳳,咱們該回去了。”林沖的聲音傳來,他望了眼天邊那如錦緞般絢麗的晚霞,神色略顯急切,他走上前,伸手拉住小鳳的胳膊。
雖說林沖并不討厭云朵,可心中的戒備還是難以在短時間內消除,他深知在這復雜的世界中,不能輕易相信他人。
小鳳滿心不舍,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滿是留戀,“云姐姐,我明日再來瞧你。”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依戀。
云朵溫柔地朝她擺擺手,眼中滿是寵溺,“好,明日見。”
在林沖的牽拉下,小鳳一步三回頭,那小小的身影顯得如此不舍。
目送著兩個可愛的妖族幼崽漸漸離去,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云朵才轉身回到樹洞,她抬起手,熟練地布下禁制,為自己營造出一個相對安全和安靜的空間。
此地的靈氣濃度不像海島上那般濃郁,不過和修真界相比,還是要充裕不少。
云朵閉上眼睛,試圖打坐修煉,可腦袋里卻傳來一陣抽絲般的疼痛,這疼痛如同無數細密的絲線在腦中交織拉扯,令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由于神識遭受重創,她的唇色蒼白如紙。
云朵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知此刻修煉無望,索性不再勉強自己,決定好好睡上一覺,期望能通過休息讓身體和精神得到些許恢復。
她意識一動,進入了天靈珠的空間。
剛一踏入,目光便被那清澈的靈池所吸引。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了與自己有著生死同契的君凌夜。
此次被海獸重創,多虧了系統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因為生死同契的關系,君凌夜必然與她感同身受,豈不是傷上加傷?想到這里,云朵的心中涌起一陣愧疚和擔憂。
她毫不猶豫地躍入靈池,從懷中取出一顆九轉紫金丹,小心翼翼地放入君凌夜口中,看著他的呼吸逐漸平穩,心中的大石頭才稍稍落下。
隨后,她從靈池中走出,自己也服下一顆九轉紫金丹,希望能加快傷勢的恢復。
做完這一切,云朵緩緩走到竹屋后方。
那里擺放著一口寒冰棺,她恭恭敬敬地對著寒冰棺拜了拜,神色堅定而莊重,“師父您放心,徒兒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
萬靈宗內,因為白玉仙尊重傷昏迷,整個門派陷入了一片動蕩不安之中。
宗主為了救治白玉仙尊,尋來了眾多在修仙界聲名遠揚的厲害醫修,他們用盡各種辦法,卻依然未能讓白玉蘇醒過來。
那詭異的魔藤所附帶的魔氣和煞氣,如同狡猾的毒蛇一般,一縷縷地鉆進白玉的身體里,無論醫修們使用何種靈植草藥,那胸口處猙獰的傷口始終無法愈合,就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所有人面前。
宗主為此愁得焦頭爛額,面容憔悴。
偏在他剛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就被雙眼布滿血絲、神色憔悴許多的顧逸軒給堵住了去路。
“宗主,我師尊的傷勢究竟如何?”顧逸軒一臉焦急,緊緊盯著宗主,聲音顫抖地問道,“那些醫修能否救他?”
宗主皺起眉頭,重重地嘆息一聲,“那株魔藤極為古怪,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可那胸口處的傷口始終無法愈合……”宗主欲言又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顧逸軒又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他的身體猛地一晃,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還帶著哽咽,“若傷口一直無法愈合,那師尊他是不是就,就永遠無法蘇醒了?”
宗主緩緩搖頭,“我亦不知,不過興許情況并非那般糟糕。”宗主頓了頓,又拍了拍顧逸軒的肩膀,“如今白林峰尚需你來操持,你莫要太過悲觀。”安慰了一番后,宗主面色凝重地轉身離開了。
顧逸軒望著宗主離去的背影,悲憤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抱頭蹲在地上,痛苦地抽泣著。
然而,一想到丹田被廢、同樣需要照料的花亦夢師姐,他咬了咬牙,強忍著悲傷,撐起那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著夢居奔去。
宗主說得對,他不能倒下,如今大師兄不在,師尊和師姐都需要他的照顧,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玩世不恭,必須盡快成熟起來,承擔起這一切。
經過醫治的花亦夢悠悠轉醒。當她看到顧逸軒的那一刻,第一反應便是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心急如焚地追問:“師尊呢?”
“他狀況怎樣?!”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
顧逸軒不敢如實相告,他害怕師姐承受不住這樣沉重的打擊。
于是,他撒了個謊,“師尊的傷口已無大礙,但恐怕還需幾日才能醒來。”說罷,他別過頭去,不敢直視花亦夢那充滿期待和關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