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靈宗,外出許久的江臨終于在眾人的期盼中歸來,然而令人痛心的是,他的雙腿竟已殘廢。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萬靈宗內炸響,宗主得知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慌失措,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心急如焚地朝著白林峰狂奔而去。
當宗主終于趕到白林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沉,只見江臨胡子拉碴,神情呆滯,毫無生氣地癱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他面色蠟黃如紙,雙腿齊齊斷裂,那傷口觸目驚心。
明明正值三十多歲的大好年華,卻像是一位經歷了無數風霜、生命即將枯竭的枯敗老人。
在江臨的旁邊,站著兩位與他一同外出的同門弟子,看到兒子如此凄慘的模樣,宗主只覺得眼前發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踉蹌著沖上前去,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龐,眼眶泛紅,心痛得全身都在不停地抽搐。
“兒子啊!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宗主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痛和焦急,“是誰如此狠心將你傷成這樣?告訴父親,為父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兩位弟子見宗主這般悲痛欲絕,也是滿臉凄然,心有余悸地講述起事情的原委。
“稟宗主,我們此番是在嵩山秘境遭遇了一頭八階的冰蛟,那冰蛟實力極為可怖,散發的威壓讓我們幾乎無法動彈,大師兄因此才遭遇了這可怕的不測。”
“幸虧大師兄身上有一件逃命的法寶,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我們才得以從那冰蛟的爪下撿回一條命,活著逃了出來。”
聽到這里,宗主原本哀痛的面色驟然轉為鐵青,他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雪山秘境向來危險重重,你們為何要去那里?!”
“如此厲害的冰蛟,你們又怎敢輕易去招惹?給本宗主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全部說清楚!”
宗主的怒火讓兩位弟子嚇得渾身一顫,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是,是大師兄為了摘取那千年冰蓮,所以才鋌而走險,不小心得罪了那冰蛟。”
“摘取千年冰蓮?”宗主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了花亦夢的身影。
他深知自己兒子乃是金靈根,冰屬性的寶貝對他毫無用處,這般不顧一切地去冒險,定然是為了那個讓他兒子魂牽夢繞的好師妹花亦夢!
想到兒子被那花亦夢蠱惑得如今連腿都廢了,宗主心中的怒火與悲痛交織在一起,氣血如翻江倒海般上涌,“噗”的一聲,直接吐出了一口老血。
此刻,宗主的眸子里滿是駭人猩紅,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花亦夢這個禍害!當初我就應該態度強硬地將她逐出師門!”宗主咬牙切齒地怒吼著,“不然我的兒子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凄慘的下場!”
對花亦夢的厭惡與仇恨,讓宗主連帶著把白玉仙尊也怨上了。
“虧我為了救那白玉仙尊盡心盡力,如今想來,都是他為師不尊,才教出了花亦夢這么一個禍水!現在他昏迷不醒,倒也算是報應!”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也無濟于事。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把兒子的傷治好,然后再去找花亦夢那個妖女算賬!
于是,醫修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出主峰,他們神色匆匆,忙碌的身影讓眾弟子們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惶恐不安,整個萬靈宗人心惶惶。
與此同時,怒不可遏的宗主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殺到了夢居。
可是,這里哪里還有花亦夢的身影,就連白玉仙尊和顧逸軒居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宗主又驚又氣,急火攻心之下,他竟然也病倒了。
一時間,萬靈宗內陷入了一片混亂。
無奈之下,宗門事務暫時交給了刀峰峰主接管。
同時,靈藥峰也被交由丹峰的一位長老管轄。
宗主發話,等他身體恢復后,再選出合適的人正式接管靈藥峰。
因為宗門圣物的失竊,如畫和寧雪姐妹受到牽連,被貶為雜役弟子,被分配到了最累最臟的靈獸園。
平素安寧祥和的丹宗,在這一日迎來了幾位神秘的訪客,他們皆身著潔白如雪的長衫,臉上還戴著面具,令人難以窺探其真容。
走在最前方的女子,氣質溫婉,然而那一雙水眸中卻滿含著深深的愁緒。
她微微側身,向著身后的人柔聲說道:“便是此地,咱們進去。”
“是。”身后傳來干脆利落的回應。
緊接著,兩名戴著面具的男子動作小心而謹慎地將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從轎中緩緩抬出。
那昏迷之人的面容同樣被嚴嚴實實地遮擋著,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薄唇,仿若冬日里凋零的花瓣,毫無生機。
這一行人步伐匆匆,徑直走進了丹宗。
丹宗的弟子們對此類情形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丹宗聲名遠播,在整個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常常有各方人士因傷病前來求醫問藥。
這里,是修真界最大的煉丹師和醫修的匯聚之地,每日迎來送往眾多求醫者,弟子們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并且,這帶頭的女子出手極為闊綽,一開口便表示甘愿耗費一千極品靈石,只求能見丹祖元真一面。
可惜,他們的祖師爺元真早已閉關多年,又豈是輕易能夠見到的。
最終,還是東方逸出面,將這一行人領到了自己的師父元宗主那里。
元宗主身為丹祖的首席大弟子,盡得老人家的真傳,經過多年的鉆研與修煉,如今的他已然是九品煉丹師,在修真界的煉丹和醫修領域堪稱首屈一指。
雖說未能見到傳說中的丹祖元真,但能見到九品煉丹師的元宗主,這女子心中的不滿也稍稍消散了些許。
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出此番來意:“拜見元宗主,我家師父因魔氣入體,致使陷入昏睡,還望元宗主能大發慈悲,為家師醫治,若能治好,晚輩定當感恩戴德,沒齒難忘。”
元宗主瞧著這幾人藏頭露尾、神神秘秘的樣子,連真容都不敢示人,再加上那昏迷病人竟被魔氣侵體,心中頓時生起了諸多疑惑。
但他畢竟久經世故,表面上依舊神色未變,沉穩地說道:“逸兒,帶他們去偏殿。”
東方逸當即點頭應道:“是,師父。”
隨后他朝著這幾人抬手示意,“各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