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把剛才給微信發(fā)過信的人都寫上去,舅舅劉海柱,姑父許然,姨父張桐,余卉認識的只有這這三人的名字。
余卉看了一些不認識的名字,奶奶的娘家人,爺爺?shù)慕忝脗儯棠痰哪锛胰耍珷敔數(shù)慕忝脗儯紝懮先チ恕?/p>
余卉默默的數(shù)一下,光是奶奶娘家人都有十來柬,父親的表兄弟姐妹們更多了,二十多個,太奶奶的就更多,父親的表叔伯姑們也是不甚讓。
這余卉一看請柬上寫著這個表親,那個表親。
余卉看完后往墻上樓看,好家伙,都十點鐘了,母親還不回來。
余卉關(guān)上電視,拿上手電筒到二嬸家,開門的是余妍,余妍對門外的余卉喊道:“大姐。”
之后讓開迎她進來,余卉后進來把門合上,對廳里的母親喊道:“媽,十點鐘了,該回去睡覺了。”
正在談話著的妯娌倆,聽到聲音,二嬸先是對余卉道:“卉姐,你還能管上長輩咯!”
二嬸的話,余卉一時語短,倒是母親此時站起來道:“她二嬸,夜已深,回去了。”
“好。”二嬸也站起來,余卉跟著母親出了門,后面二嬸等余卉倆出門,上鎖了大門。
回家后,余卉回房睡覺,次日早上,余卉起床,母親已曬好稻谷,父親出門與左鄰右舍的族人說話去了。
余卉一個人在家,曬好自己的衣服,給谷耙翻一片。
年年又上街去,豬肉是在二嬸家定,雞在二爺爺家定,鴨是在五叔家定。
素菜是余家村菜園里摘,按斤稱好,給上價錢。
父親回來后,又請先生看好日子,七月十號,辦席。
九號的早上,余卉是被殺豬聲叫醒,還有人聲。
余卉出房間,被一堆嬸子伯母們?nèi)⌒Φ溃骸按笮〗悖铣鲩|房啦。”
余卉忍著心里的微惱,正色的一一與嬸子伯母們打招呼,之后又對叔叔伯伯們也了聲招呼,對上太輩的堂哥堂姐們也打了聲招呼。
余卉轉(zhuǎn)身進了衛(wèi)生間,出來時二嬸剛好提著一桶冒氣的開水出廚房。
看到余卉,又調(diào)侃一下,“卉姐,你與我家的余妍真不愧余家種,都是大小姐公主啊。”
余卉對二嬸的話并不理睬,只是晚輩對長輩之間的招呼一聲,“二嬸。”
二嬸看一眼余卉的臉上,見她沒生氣,又叫住余卉,“卉姐,你我家把余妍叫起床。”
余卉聽了二嬸的話,停下來對二嬸道:“二嬸,我叫余妍起床?”
“嗯。”二嬸提開水到院子里燙豬皮,余卉則是端著一盤的衣服上樓。
曬好衣服,余卉拿著耙子翻谷,下樓后又遇到二嬸在廚房里瓢水。
余卉把盆子放回衛(wèi)生間,出來,就著剛才的問題,對二嬸道:“二嬸,你不是讓我叫你家余妍起床嗎?”
“嗯?”二嬸表示疑惑,等著她的下話,余卉拿碗盛一碗粥,才對二嬸道:“我自己都起不來,你能指望一個自己起不早的人去叫另一個起不早的人?”
“不能。”二嬸下意識的反駁道。
等余卉吃完兩碗粥后,也加入撥毛大隊,二嬸也加入撥毛大隊中。
見年年提著一箱又一箱的箱子進來,二嬸等余年余華,余慶,余巧,四人翻完。
對余年道:“年年,你去把余妍叫起來。”
余年聽到二嬸的話,低聲應(yīng)一聲,“我試試。”
這邊余年到二嬸家,進了余妍的房間,對床上還在睡覺的余妍,道:“余妍,等醒足了,過來幫忙。”
余妍聽到二姐的聲音,睜開眼看去,立起來對床外的余年喊聲:“二姐。”
余年見她坐起來,二嬸的任務(wù)她完成,出了房間,回來又加入抬筐大隊中。
余卉跟伯伯們嬸子們先把五十只雞撥完毛,破肚洗內(nèi)臟。
四羅筐雞殺干凈后,她們又去拔鴨毛,后起床的余妍也加入撥毛大隊中。
鴨毛沒雞毛好拔,余卉一邊拔鴨毛,一邊聽著嬸子伯母們聊八卦,村里鎮(zhèn)上的,誰誰又與誰爭吵一架,誰誰又有老相好了。
哪個又換了新相好,哪個兒女都這么大了,還要去勾引村里的單身漢,真是不要臉。
真會給兒女臉上抹黑之類的話。
二伯母不想提這些,看了一眼余兵大嫂子,對另一個二伯母道:“二嫂,還是你有福,過上含飴弄孫的好日子,哪像我。”
莫氏二伯母見蔡氏二伯母夸自己,朗聲笑道:“二嬸,你也快,不是說余平已有女朋友?”
蔡二伯母聽到自家兒子的謠言,跟道:“二嫂,你從哪聽來的?”
“要是余平能帶個女友回家,我做夢都要笑。”
“二嫂,你可別哄我開心,都沒影的事。”
莫二嬸反駁道:“你可別懵我,我都在朋友圈里看到了。”
最后怕她不信,還掏出手機,點出微信朋友圈給蔡二嬸子看,蔡二嬸湊近一看,指著余平旁邊的漂亮女生道:“她,你別給我說她。”
旁邊不知道的人紛紛回看著蔡二嬸,而那些已知曉的則是紛紛對余平感到可憐。
蔡二嬸指著發(fā)照片的日期道:“二嫂,你也沒看清日期,這是去年所發(fā)。”
莫二伯母聽了蔡二嬸子所言,問:“日期怎么不對了?”
蔡二嬸子不提這個還不氣,一經(jīng)提起,心里的火沒處放,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些:“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現(xiàn)在的女孩子真氣人。”
蔡二嬸子話閘子一打開,摳摳索索的倒吐著酸水,“就剛才照片上的那個,就騙了我兒子余平兩萬塊人民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為余平不平,旁邊的一個三嬸母,聽到此話深有同感的憤道:“二嫂子,我兒子余洋也被他那個所謂的女朋友騙走四萬塊人民幣,錢到手后,人也跑得無蹤。”
三嬸母旁邊的四嬸母聽此一言,又憤又惱的道:“誰說不是,現(xiàn)在的媒人專以作媒來介紹一些女騙子給我們這些村鎮(zhèn)想要兒媳迫切之心來咋騙錢財。”
“四嬸母所說對及了,如今光是彩禮錢就動不動的脫口而出便是十十萬塊以上。”
莫二伯母聽了這話,苦笑的笑道:“我們這邊是偏避些,彩禮錢要十萬,上京上海的動輒就是上百萬的彩禮錢。”
蔡二嬸子道:“上海BJ及廣東那些是有錢的人家,富二代級別的。”
莫二伯母也是不平的道:“我們這是普通農(nóng)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錢?”
一直不出聲五嬸母此時也開口,“所以,如今這個社會的女孩電視劇看多了。”
五嬸母話音落,看向余卉姐幾個,道:“就她們這天天晚上追的那個叫什么《玫瑰的故事》中的那個黃亦玫,劇中的四個男人圍繞著她轉(zhuǎn)。”
“對。”莫二伯母聽了也應(yīng)道:“我家余紅晚晚追著,那什么莊國棟是個超有錢的海歸,后面的方協(xié)文也是一個大博士,之后再來個什么的,最后死了……”
蔡二嬸子接過莫二伯母的話,“那黃亦玫人都到四十多歲了,既然還能與一個小年輕的相戀,你說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二嬸說的一點都不錯。”五嬸母又道:“電視劇害人不淺啊!”
最后六嬸母也埋汰道:“你們剛才說的那劇,擱到我們現(xiàn)實談個試試?”
“不被親人說三道四的,也得被人傳到網(wǎng)上,屆時大家都知道了,豈不是更羞于臉面?”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談話著,手上的活絲毫不耽擱。
余卉聽了全過程,心里默默想著剛剛嬸母伯母們議論的事。
撥完鴨毛后破肚洗洗內(nèi)臟,她們的干多久,嘴上的話也說了多久。
等她們這邊弄好雞鴨,另一邊的豬也殺好切成一塊一塊的,另一批人也洗好菜,洗好碗筷。
忙了一上午的人集體餓肚子,母親在廚房里吩咐廚子先做好午飯,到端菜上桌時,一碟白斬雞,蔥花辣椒炒肉片,燜鴨,炒白菜,清炒空心菜。
吃上了,一桌子的婦女們還是在有說有笑,而另一邊的男人在桌上吃著,他們的那張嘴比起婦女們還不遜相讓。
他們聊著嫦娥六號返回地面,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新聞,烏聯(lián)邦時事。
及美國快點完完,最后是像當(dāng)年那樣再送日本一份大禮,才以解恨。
聊的相當(dāng)激烈,聊到最后還是回歸到地里的那點事,剛秧好田,得差不多要施肥的時候。
余卉又聽了一耳,見是討論哪個農(nóng)藥好用,哪個牌子的肥料好些。
吃飽喝足后,一群大老爺們集在一起聊天,吸煙的吸煙,喝茶的喝茶。
他們的那桌是由婦女們收拾,等余家媳婦女兒們都收拾完后,也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歇上十來分鐘后,所有人又繼續(xù)干活,剁餡的剁餡,炸五花肉的炸五花肉,剝芋頭的剝芋頭,炒花生的炒花生,做豆腐釀的做豆腐釀。
忙忙碌碌的,一下午就過去了,余卉上樓收谷子,收花生。
忙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大家伙兒集成三桌,吃過夜飯,收拾后,家里熱鬧了的一天終于停歇而平靜。
余卉姐倆追完劇后,到床上秒睡。
第二天早上余卉是被門外的談話聲吵醒了,翻個身又睡了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等余卉再次徹底清醒是兩小時后,余卉開了房門一出來,姑姑姑父都來了。
表弟也跟來了,余卉對余葉夫妻倆喚聲道:“姑姑,姑父。”
余葉見到是余卉,淡笑的應(yīng)用一聲:“哎,余卉,起來啦。”
姑父則是點頭算是應(yīng)聲,余卉又叫了一聲爸,之后才到衛(wèi)生間洗漱。
等余卉出了時,手上端著一個裝衣服的盆,盆中衣服已洗好了。
路過廳堂里時,見舅舅他們也到了,余卉拿著盆子對舅舅喊一聲:“舅舅。”
舅舅聽到余卉的聲,轉(zhuǎn)頭看向余卉應(yīng)一聲,“在洗衣服?”
余卉又應(yīng)一聲,“是啊,舅舅。”
之后才對表弟也招呼一聲,“阿斌,你姐怎么沒來?”
旁邊正喝著茶的劉斌喝完,才笑道:“大表姐,我姐去廣東做署假工了。”
“啊?”余卉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對表弟笑道:“我給忘了。”
之后余卉才端著盆子上樓,曬好衣服,拿上耙子翻谷。
余卉拿著盆子下樓后,到廚房,那鍋里正好煮著骨頭,聞到肉香味的余卉,餓得直吞咽口水。趕緊放回盆子。
到灶臺前,拿起一旁的漏勺往鍋里一撈,撈出來一塊全是肉的骨頭。
余卉撈起放到碟中,下意識的伸手去撕,卻被燙到手。
余妍此時也進來,對余卉喊道:“大姐。”
余卉低頭著給自己燙到的指尖吹著,聽到聲音,抬頭看去,見是余妍,道:“阿妍,今天起得蠻早。”
之后又看向碟中的骨頭,對余妍問:“你吃過早飯?”
余妍也被碟中的骨頭吸引目光,自家養(yǎng)出來的豬肉實在是香,余妍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搖頭道:“還沒呢。”
“正好,我們一起吃。”余卉聽后,指著墻上的刀,喚上余妍道:“你拿刀那把小刀割。”
余妍聽了,越過余卉到窗戶那邊走,伸手向墻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余卉等手指不那么疼,直拿起柜臺上的菜刀,直割,旁邊的余妍見余卉揮著菜刀,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刀,根本沒下刀之地。
之后對著余卉道:“姐,要不我割?”
余卉手執(zhí)菜刀,正割著,聽到余妍的話,余卉收刀,對余妍道:“好啊。”
余卉拿著菜刀又放回柜臺上,扭頭到碗柜里拿出一只白瓷碗,放到灶臺上,裝割下的肉。
之后余妍在割肉,余卉則弄調(diào)料碗。
等那骨頭上的肉割的差不多,余卉又把它放回鍋里。
兩人之后就著灶臺上前,也不用筷子夾,直接手捏著沾上點配好的調(diào)料吃著。
吃到一半的時候,二嬸母進來,看到余卉姐倆正在吃著,便笑道:“你倆倒是會吃啊。”
余卉姐倆聞聲扭頭看向來人,紛紛招呼道:“二伯母,你來吃一塊?”
二嬸子聽到兩人向她招呼,上前伸手捏一塊沾著調(diào)料吃,一塊肉下肚,便對余卉姐倆笑道:“還是你臉會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