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卉曬完東西,下樓去臥室看一眼,正好余然睜開眼看向門口處。
余卉彎腰抱起余然,進衛生間把他身上的尿不濕扯下來,先洗臉再洗屁股。
余卉把余然洗好后,轉身進廚房,一手娃一手粥的出來。
余卉坐到桌前,舀一口粥喂進余然的嘴里,道:“然然,啊,張嘴。”
余然學著余卉張開嘴,余卉把手上勺子放進余然張開的嘴里,見他吞咽著,余卉撤離勺子,笑著對余然道:“然然真乖。”
等余然吞完,余卉又舀一勺粥重復的對余然“啊”張開嘴,余然也學著張開嘴,余卉把勺子里的粥放到余然嘴里,又一次的夸道:“然然,真乖啊!”
余卉又舀一口粥放到余然嘴里,之后余卉又笑著溫柔道:“然然,吃的多長的快呀!”
如此往復的喂,碗里的粥見底,喂完余然,余卉抱到游椅上放下來,自己拿著空碗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一道菜一碗粥。
余卉吃飯的時候偶爾抬頭看向余然,見他自己玩的不亦樂乎,余卉就低頭加快吃飯的速度。
之后又到廚房盛一碗飯,沒幾分鐘就吃完。
余卉吃完飯后,把碗洗好,帶著余然兩個空筐到地里撿紅薯,母親還在埋首挖紅薯,余卉也不叫母親。
此時的地里沒幾個人在,余卉看一眼周邊,要么是挖木薯,要么是翻地種點菜,在春節的時候吃。
前面的莫二伯母見余卉今日也來,對余卉笑喊道:“卉姐,又來幫你媽撿紅薯啦!”
余卉聽到聲音,轉向莫二伯母那邊,回道:“二伯母,你今天挖紅薯挖完了吧?”
“你這個妞啊,沒看見我四周的一大片紅薯?”
二伯母笑罵一聲,余卉也是笑著回道:“二伯母,說不定大堂姐二堂姐她們回來幫也說不定!”
二伯母搖搖頭,“你二伯母是指望不上你大堂姐二堂姐她們啦!”
此時的母親站起來,對前面的莫二伯母招呼道:“二嫂,木薯挖完了?”
“大嬸。”二伯母笑道:“昨天挖完,今天就來挖紅薯,你都快挖完了,我才來挖。”
接下來是母親與二伯母兩人來回的聊天。
“大嬸,你的紅薯個子大嗎?”
一邊挖紅薯一邊干活的母親,正把挖出來的紅薯往旁邊一扔,“二嫂,有大有小,大的有兩個拳頭合起來般,小的有一根母指小。”
“我的也是一樣啊。”二伯母把挖出來的紅薯扔到旁邊,之后又聽到后面的何嬸叫她。
“老何,你也來挖紅薯?”
何嬸一身肥肉隨著動作抖一抖一的,余卉喊一聲,“何六嬸。”
何六嬸聽到余卉喊她,扭頭看向余卉,笑著道:“卉姐,你擔心你媽一人忙不過來,現在還有哪個年輕的愿意來地里?”
余卉輕笑回道:“何六嬸,我這是帶余然出來讓他看看自家。”
“想幫你媽分擔活就分擔活,別扯別的,余然?”何六嬸看一眼余卉背上的余然,“他自己還在你便上,哪里知道哪塊地是他自己的?”
“何六嬸,你不是在家帶孫子,怎么上這來?”余卉刁鉆的問道:“這林弟妹也可以來的啊。”
母親此時對著何六嬸喚道:“何嬸,阿迪是他阿媽帶,你來地里挖紅薯?”
“他阿媽這兩天回家,我趁著有空把紅薯挖一挖。”何嬸笑道,之后是莫二伯母搭上話,“老何,你家的紅薯有沒有被老鼠吃過?”
“我的紅薯被吃得抗抗挖挖的。”莫二伯母說話的時候,對吃了她家紅薯的老鼠又恨又憤。
余卉此時已退出她們的聊天,只是偶爾的聽一兩句,今日余卉防后背被尿濕,出門前給余然墊上尿不濕。
深秋初冬的季節,忙活的時候也會熱得出汗,余卉身上穿著三件衣服,此時撿紅薯被熱得后背出汗。
余卉又看一眼還有四行沒挖的紅薯,又低頭看一眼還有最后一個空筐沒裝。
余卉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又繼續撿。
等余卉撿完最后一筐,剩下的沒筐,余卉此時的身體流失水分過多,口干舌燥的。
先坐到田埂上,扭開瓶蓋仰頭就是灌水,喝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喝完半瓶水,余卉才解綁帶子,把背上的余然松綁下來,抱到懷里,拿起曬暖的奶瓶遞進余然的嘴里,余然就著余卉的手吸吮著奶水。
喝到一半的時候,余然停下來,余卉見他不再吸吮,拿開奶瓶。
之后余卉拿著昨天沒吃完的芋頭軟餅先是來到母親面前,讓母親自己拿,“媽,吃餅。”
母親站起來伸手拿一個,袋子里還剩三個,母親又看了看其余的兩人,對余卉吩咐,“給你二伯母何六嬸分一個。”
余卉抱著余然,還拿著袋子,應道:“知道了,媽。”
隨后余卉轉身先到莫二伯母前面,對低頭挖紅薯的二伯母道:“二伯母,先歇會兒,吃個餅再挖。”
二伯母聽了余卉的話,站起來看向余卉,笑道:“卉姐,你自己吃。”
“二伯母,既然見了,讓你吃你就吃。”余卉把袋子揚到她面前,二伯母見她堅決,也不客氣的摘下手套,伸進袋子里拿一個吃起來。
之后對余卉道謝:“謝了。”
余卉笑著回一句,“二伯母,我也在你家吃得不少,自家人還客套?”
說完不等她說話,余卉最后到何六嬸面前,把最后一個餅連袋遞給她,“六嬸,吃餅。”
六嬸不客氣的接過,客氣的笑道:“給我們分完,你自己才吃一個。”
余卉抱著余然,對于六嬸的取笑,回懟一笑,“六嬸,放心,改天帶上然然去你家吃回來便是。”
之后余卉抱著余然回自己的地里,再次綁余然上后背,母親擔著兩筐紅薯回家,余卉拿起鋤頭就著母親剛才挖的,一鋤下去,鏟中好幾個紅薯。
等母親再次回來的時候,余卉那半行紅薯還沒挖完,母親又挑起兩筐紅薯回家,這次母親在家待的有點久。
余卉挖完半行紅薯,又重新挖一行紅薯,母親來的時候,余卉挖不到一半。
母親帶來一碗煮好的面遞給余卉,“還熱乎著。”
余卉放下鋤頭,接過母親手里的飯盒,到田埂上坐下來,對另外的兩人喊道:“二伯母,六嬸,吃午飯了哦。”
“卉姐這是欺負我們沒人送飯啊!”二伯母聽了余卉的話,停歇的同時也在笑罵余卉。
何六嬸聽了二伯母的笑罵聲,也站起來歇一歇,“我一身肥肉怎么也餓不著六嬸。”
之后兩人又低頭挖紅薯,余卉坐著田埂上,一邊吃著面一邊看著二伯母六嬸兩人彎腰鏟泥,挖紅薯。
母親那邊也拿著鋤頭開挖,余卉吃著煎蛋,炒面。
唆一口炒面,抬頭看一眼周邊繼續干活或擔著自己的果實回家。
一碗面吃完,余卉又摸摸有點脹脹的小肚,拿過喝過的半瓶水扭開瓶蓋仰頭灌兩口,嘴才沒那么油。
等賬勁緩解,余卉拿著空筐到紅薯堆前摘絲入筐。
她背上的余然此時也正睡覺了,余卉一直撿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母親把最后的四行挖完,見余卉沒筐裝。
便走過來,對余卉道:“阿卉,剩下的這些我來,你先回去吧。”
余卉聽了母親的話,又看一眼地上沒摘藤的紅薯,又想到背上的余然,從地上站起來,接過母親手上的鋤頭,“好。”
一手提著飯盒一手拎著鋤頭,走前還對二伯母六嬸喊道:“二伯母六嬸,回家咯!”
正在低頭挖地的兩人聽了余卉的話,紛紛抬頭看去,又看一眼余卉的地里,笑道:“大嬸,這么快,今年所有的活都干完了?”
母親聞言,回道:“哪有,花生還沒曬完,油茶籽還沒榨。”
母親擔著兩筐紅薯回完話,沒多久便走出許遠,余卉回家后,把余然放下來,抱到臥室里讓他繼續睡。
母親這時也擔著兩筐紅薯進另一個貨房,把筐里的紅薯倒出與地上的紅薯堆在一起。
余卉之后又上樓收花生油茶籽,及木薯。
收完這些,余卉拎著三人的衣服下樓放到衛生間,拎著雞飼料到雞舍把飼料倒出來放到雞槽里。
圍繞在余卉四周的雞立刻就圍繞著雞槽里啄食,雞爪臟的把余卉的解放鞋上面都留下痕跡。
余卉顧不上鞋臟,拎著空桶回家,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空菜籃,到菜地里摘一扎生菜。
回家洗好后,余卉又開了熱水器,再次回臥室,把余然墊了一天的尿不濕扯下。
尿不濕重的不知尿了幾次尿,余卉趁著這個空隙,拎著尿不濕及其余的垃圾袋拎著出門到垃圾倉里一扔。
然后余卉掏出打火機點燃易燃的垃圾,沒一會兒,垃圾倉里燃起熊熊大火。
余卉撿起備在一旁的梱子攪一攪,以防火被滅又或是火跑出倉外。
等至燒得差不多的時候,余卉把梱子放回去,回家后聽到余然的哭聲,“哇哇……”
余卉在院里洗過手才進臥室抱起正在哭著的余然,從被抱起的那一刻,余然又安靜下來。
只是眼淚汪汪的,余卉抱著他一路到衛生間,水已燒熱,余卉關上電,拿下蓬灑頭裝水。
等裝滿一桶水倒入余然的浴盆里,余卉抱著余然伸手進水里試一下水溫。
之后又把余然的小手慢慢的伸進水里,見余然不抗拒,拿出來,給他脫干衣服,整個人都進水里。
余卉蹲著,余然坐著水盆里。
余卉捏一把兒童洗發露抹上余然的頭,然后又從水里抱起來橫抱著余然,給他洗頭。
等頭上的泡沫洗干凈后,余卉把余然再次放回水盆,拿著浴巾捏一坨兒童沐浴露,用水揉揉,之后擦上余然的后背前胸。
再到下身,所有小孩對水抵抗力差,這不,余卉把余然的前前后后的全擦洗過,到要抱起的時候,余然突然就不愿起來。
余卉強行抱起余然,余然此時正扯著噪子哭“哇哇…”的好大聲。
余卉用干浴巾包裹著余然,擦干水漬后,余卉拿過洗衣機上的衣服給他穿上。
余卉給他穿多久的衣服,余然便哭了多久。
對此,余卉全然不哄也不罵,任他哭。
余卉給他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抱起余然出衛生間,拿起帶子再次把余然綁上后背。
余卉綁上余然,才進衛生間把余然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里單獨洗。
做完這個,余卉到廚房淘米煮飯,切菜炒肉。
余卉做好晚飯,母親擔著兩筐紅薯進倉房,出來的時候,余卉把余然放下來。
母親坐客廳里歇一歇,余卉則是正喂著余然吃飯。
此時的余然對于余卉的喂飯相當的抗拒,余卉也不哄,喂了幾次余然不吃,余卉也是氣得把碗往旁邊一推。
母親聽了動靜,抬頭看向余卉,“怎么生氣?”
“沒事,媽。”余卉抱著余然,煩悶的回一句。
母親看一眼余卉,又看一眼桌上被推旋轉著的鐵碗,最后又看向余卉抱著的余然。
“孩子不肯吃飯?”
母親平靜的語速讓余卉煩悶的內心突然就平靜下來,淡淡的嗯一聲,“是啊。”
母親也不訓余卉,只是放下手機,進衛生間的時候,扭頭看向余卉,“我衣服收下來了嗎?”
余卉回一句,“收下來了。”
余卉見母親進衛生間,母親不出來,總不能自己先吃上?
余卉抱著余然刷起手機,漸漸地刷著迷了,連母親何時出來的都不發覺。
如若不是母親上前把懷里的余然想抱走,余卉還浸在手機里。
余然被母親抱走,坐到對面去,又把桌上的那碗飯推到余卉面前,對余卉喊道:“阿卉,這碗粥涼了,去換一碗出來。”
余卉按下停鍵,把手機放到桌上,端起已涼了的那碗粥吃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走向廚房。
出來的時候手里除了余然的粥,還多一碟菜。
余卉把菜放桌中心,余然的粥放到母親面前,余卉趁著母親喂飯的空隙,把飯菜端上桌。
母親懷里的余然也不給母親面子,甚至還哭起來。
余卉從母親懷里抱起哇哇哭的余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