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卉則安靜的旁觀者母親與然然的互動,心里軟綿綿的像是踩到綿話上。
余年掛上衣服把盆放回衛生間,出來后,余卉把手機遞給余年,余年對著視頻里的母親喊道:“媽,吃晚飯了嗎?”
“沒呢。”
母親見到余年,臉上慈笑道:“沒有那么早,剛煮好。”
余年聽了,推她去吃飯,“媽,飯要趁熱吃,天氣寒冷,要注意保暖。”
余年的話讓母親的笑更柔和,“知道了,我這就去吃飯。”
起身一邊聊著天一邊去廚房端飯端菜,等母親端了三個來回后,手機放下,端著碗吃飯。
余年看母親吃播,問:“媽,吃的什么菜?”
母親從手機架上拿下手機,把手機屏幕對著桌上的兩道菜,一道是深青色的全菜苗,另一道是烏黑色的肉。
看形狀是豬肉片,余年看著這兩道菜問:“媽,你吃的這么少。”
此時的余卉不在,要是在的話,聽到余年的話,肯定是嘴比腦快的反駁余年。
定是說一句:“你第一天認識嗎,她的那兩道菜還要留著明天再吃兩頓飯哪。”
可惜余卉在衛生間給余然洗澡,但母親回答了余卉想說的話,“不少了,這兩道菜還能留到明天再吃兩頓。”
余年見媽媽已經是習慣吃剩飯剩菜,已經是改不過來,索性就由她去了。
手機已放到手機架上,余年看一眼母親的穿衣,最外面的那件綿衣還是自己兩年前買給她的,現在已經是很久的衣服。
余年見母親獨自一人吃飯,突然有點心酸,又有點愧疚,以前的余年不懂母親為什么愿意守在鄉下那孤零零的家。
也不懂母親的堅持是什么,以前吧,自己與阿姐都還小,還能伴在母親身邊,母親不覺得日子難熬。
可現在呢,余年自己也身為人母,才懂母親當初的留守鄉下是為了誰。
可現在見母親獨自一人吃飯,獨自一人干活,余年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心里的難受一個勁往上竄。
自己生的孩子不在身邊,那有什么用呢?
余年收起心里的難過,問道:“媽,你身上的衣服穿著暖嗎?”
母親起初不知道余年問她暖不暖的意思,還以為是女兒對母親的關心,母親也高興的回道:“還暖和著。”
此時余年的手機響了,余年拿起看一眼,是周時逸打來的視頻通話,余年對母親道:“媽,對不起,周時逸打電話來。”
另一邊的母親聽見女婿打電話回來,盡管再不舍也不能耽擱女兒與女婿的事。
“你去聽吧。”
母親說完就低頭吃口飯,不讓余年發現她的不舍,之后余年對母親歉意的道:“媽,我們下次再通話。”
“嗯。”母親輕聲嗯后,余年掛了電話,放下余卉的手機,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聽鍵。
周時逸的臉從視頻里出來,沒等余年說話,周時逸先說話,“吃晚了嗎?”
“吃了。”余年抱著兒子,看向視頻,“你呢?”
“我剛從醫院回來。”
周時逸一邊脫下外衣一邊拿著手機與余年聊天,“吃得什么?”
余年邊想邊笑:“還能吃什么,金針菇炒肉片,一道清炒生菜。”
“吃這么少?”
周時逸疑惑的表情從視頻傳過來,讓余年看得一陣好笑,“這還少!”
說完余年再次笑的險些抱不住兒子,余年的笑讓另一邊的周時逸更是一頭霧水,疑惑問道:“你在笑什么?”
又看一眼她懷里的兒子,提醒道:“再笑小心兒子都要被你摔到地上。”
余年又笑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才解釋道:“這不,你跟我說了一樣的話嗎?”
周時逸更是疑惑的看向余年的臉問:“什么一樣的話?”
“就是剛剛我與我媽通電話的時候,我看見她才煮兩道菜,問我媽怎么吃的這么少?”
聽了余年的解釋后,周時逸才了然的“哦”一聲,又看向余年抱著的兒子,“馳馳,叫爸爸。”
周馳睜著眼睛看向視頻里的周時逸,因熟悉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沉悶,舞起手咿咿呀呀的對著周時逸,嘴巴里的口水都笑出了。
周時逸見兒子這么活潑,隔著視頻對兒子嘟嘴親一個,笑道:“馳馳真乖!”
余年看向視頻里周時逸裸露的上身,臉沒來由的一紅,只是某個人正在逗弄兒子不知又錯過了一個調侃媳婦的好機會。
衛生間的余卉此時抱著余然出來,見自己的手機被放著桌面上,余卉也沒注意到余年的臉上粉泡泡,但余卉的第六感告訴她此時此刻不要湊過去為好。
余卉抱著余然進臥室,用被子固定好成一個窩,把余然放進圈窩里,自己拿上換洗衣服進衛生間。
等余卉開了衛生間的門時已是一個小時后,手里還端著洗好的衣服,端到陽臺掛曬好。
余卉把空盆放回衛生間,此時的余年早已掛了電話,余卉進臥室把余然抱出來。
放到沙發上,自己則是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刷著視頻。
余然見姐姐不管自己,便揮舞著手腳向余卉咿咿呀呀個不停,旁邊的余年見她姐余卉把余然放下來,不由得一陣羨慕。
道:“真羨慕你帶孩子的方式。”
余卉聽了妹妹的話,從視頻抬頭看向余年,又看看她懷里的周馳,隨口道:“年年,你可以帶孩子的。”
余年不認通電話的搖搖頭道:“我就算了吧。”
余卉見妹妹舍不得孩子哭,大概是親生與不是親生的區別吧?
余卉又把注意力回到視頻上心里感概的道,等桌上的零食吃完后,余卉才退出視頻APP,按黑屏幕。
拿起余然的奶瓶進臥室把余然的奶粉撕開袋子,倒入奶瓶,沖入溫開水,蓋上奶嘴搖晃著。
之后余卉從沙發上抱起余然,喂奶。
等余然喝完半瓶奶,余卉抱著余然進廚房洗奶瓶子,之后又抱著余然進衛生間漱口。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余卉對沙發上的余年喊一聲:“年年,你還不睡覺嗎?”
余年聽了余卉的話,示意她看看懷里精神四溢的周馳,“姐,你幫我問問他,是否能讓我去睡覺?”
余卉抱著余然,聽了余年無奈的抱怨,認真的看向余年,道:“年年,你能放心讓他跟我們一起睡的話,我保管你今晚睡上一個好覺。”
余年此時是真的困的不行了,見有人幫她帶孩子,生怕遲疑一秒人便后悔。
爽快的答應道:“好啊,謝謝姐了。”
接著抱著周馳起身進了余卉的臥室,把周馳往床上一放,然后瀟灑的一笑,對余卉道:“姐,今晚周馳就跟你睡了。”
余卉見她真的把周馳放到自己的床上,心里那叫一個后悔啊,余卉在心里罵自己:叫你嘴賤,說什么跟我睡,這下好了,光一個余然她就頭疼的不想帶。
現在還多了一個小周馳,這不是典型的沒苦找苦吃,自受罪。
余卉最后還是接受了這個多帶孩子的苦差事,認命的關上房門。
放下余然,拿出墊布鋪好,余卉抱起余然先外套脫下來,放到墊布上,然后又抱起周馳給他脫下外衣,也放到墊布上。
給兩熊孩子蓋好被子,余卉自己也脫下外套,躺下來蓋著被子刷視頻。
刷到十一點的時候,余卉查看一眼手機上角的時間,余卉困意連連,最后連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哈欠。
按黑屏幕,手機被放到柜臺上,余卉往旁邊看一眼,余然已經睡著了,周馳也已經睡著了。
余卉看一眼周馳,對著周馳拿張安睡臉道:“馳馳啊,你可得給姨爭氣點,一覺睡到天亮。”
說完余卉把上半身也趟下,蓋上被子,沒多久便睡覺了。
到下半夜的時候,余卉被哭聲吵醒了,臥室亮著的光線眨眼眨的余卉想睜眼也睜不開。
余卉用手捂住眼,輕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看向旁邊是周馳哭的“哇哇哇…”。
余卉又看一眼余然,見余然有醒的痕跡,余卉趕緊抱起哭著的周馳,不知哭了多久,那張小臉才這么紅,堪比紅紙了。
余卉抱著周馳,下床,之后摸向他的屁股,怪不得哭,原來是尿濕了褲子。
余卉先把濕褲脫下來,之后又檢查一下墊布,沒尿濕,余卉松口氣,還好墊布沒尿濕。
脫下濕褲,周馳安靜下來,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穩。
余卉把周馳放下來,她自己也趟上床,余卉側著身用手輕輕撫摸著周馳的肚子。
余卉就這樣輕揉著周馳的肚子好久,周馳才安逸的睡覺了,余卉見這小祖宗終于睡覺了。
放平已經麻了的身體,余卉躺平著,不去留意已經麻痹的半身,深深的后悔著:為什么要嘴賤啊?
余卉光是緩解這麻痹花了半個小時,之后頂不住困意的睡覺了。
這么一折騰,第二天早上,余卉自然是睡得遲。
倒是余年,昨晚上沒人干擾她睡覺,一大早的就清醒過來。
先是洗臉刷牙,輕聲扭開客臥的門,見余卉帶著兩孩子睡得正香,余年不打擾。
只是關上燈,退出臥室,進廚房,掏米清洗兩次,煮粥。
之后又打開冰箱門,從里面拿出咸菜,兩個雞蛋。
余年把咸菜清洗三五次后切碎,刷鍋清炒咸菜,粥煮沸騰后,余年拿一個有柄的小鍋盛兩碗剛煮沸騰的粥。
之后又把兩個雞蛋蛋黃蛋清分離,把蛋清倒入小鍋里與粥一起開火煮五分鐘后,又把蛋黃清煎。
做好早餐后,余年又一次進了余卉的臥室,上前把余卉搖醒,余卉本就沒睡醒,被迫醒來。
自然是不高興的,但看清是余年的那張臉后,余卉又把不滿壓下去了。
盡量以平靜的語音問余年道:“年年,你這一大早的叫醒我,是要去哪里嗎?”
余年抱起自己的兒子,對著還沒睡醒的余卉道:“姐,你先把余然喂完,自己也用了早餐后再補覺。”
余卉聽了余年的話,那徹底沒了脾氣,強行讓自己清醒來的余卉,先自己把外套穿上。
穿上外套的余卉,找來余然的外套,抱起已經醒來的余然,先是檢查一下他的屁股,果然,尿濕了。
余卉先把余然的濕褲子脫下,再拿起干綿褲給他穿上,穿好褲子,余卉再把余然的綿外套給他穿上。
穿好衣服好,余卉抱著余然拎著他的濕褲到衛生間漱口,先把余然的臉洗好,余卉再自己漱口。
之后余卉把濕褲子扔進水盆,之后抱著余然出來。
余年抱著周馳已經在喂著,見余卉出來,招呼道:“姐,余然的那碗盛好了。”
余卉抱著余然坐余年對面,之后連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對于余年的話,余卉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她。
余卉把碗挪近一點,拿起勺匙舀一口,嘗了嘗溫度,之后又舀一口讓余然也嘗了嘗溫度。
等余然吞下去后,見余然還想要,余卉又舀一口喂余然,余然嚼著吞下。
倒是對面的周馳,余年喂一口總一半是順著脖子流下。
余年看一眼余然,又看一眼懷里的兒子,對余卉道:“姐,你是怎么喂的余然沒漏出一點來?”
余卉聽到余年的話,抬頭看一眼余年,又看一眼周馳,見余年喂一口周馳吞一半流出一半的。
余卉也是無奈的道:“年年,你是不是舀的太大口了?”
余年聽了余卉的話,下意識的去反駁道:“大,哪有?”
余卉把余然的飯喂進周馳的嘴里,這次周馳沒有吞一半流一半。
余年見此后,向余卉道歉,“姐,我錯了。”
“嗯。”余卉這次沒看余年,在低頭喂著余然,一碗蛋清粥喂完,余卉把余然放到沙發上。
對面的余年也喂完周馳,然后也學著余卉把周馳放到沙發上。
余卉把碗收走進廚房,余年則是守著兩孩子。
余卉出來的時候,一手端粥一手端菜。
菜放到桌中間,粥則是放到余年的面前,把筷子遞給余年,“你先吃,我去端另一碗粥出來。”
余卉坐下來后,看一眼清煎蛋黃,抬頭看向余年,“年年,這蛋黃煎你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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