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月白的態度,所以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便問道:“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周月白依舊沒有情緒的回答道::“周月白”
“啊!真的?”他顯然是不相信的,畢竟他才剛讓“李七”消失,所以“周月白”為什么還叫這個名字呀?
聽到他的話,周月白停下來不再繼續走路,并且舉起了右手。
“我周月白對天發誓,我若不是周月白,那便讓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就算是對天發誓,周月白也沒任何情緒波動,發完誓便接著往前走,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言不合就發誓?看著周月白的背影,他眼里多年不曾出現的迷茫又回來了,上次迷茫還是他度筑基天劫的時候呢。
他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像周月白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平如靜水、淡若清風,好像沒有什么事或是什么人能讓她的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周月白突然說了兩個字:“稱呼”
周月白突然說了這兩個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那兩個字的意思,就是問他以后叫他什么,他確實還沒有告訴周月白他的名字。
周月白問他的稱呼,他一時沉默了。他沉默后,周月白也不說話,接著往前走。
他重生以來還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一開始他獨來獨往的,不需要名字,后來他有了“李七”的身份,便更不需要名字了。而現在的他確實需要一個名字,不能再回避這個問題了。
他前兩世的名字都是姜芝蘭取的,當時姜芝蘭是這樣說的:“以前收養你的那個老乞丐一直叫你小乞丐,這并不能算作名字,所以現在的你還是個無名無姓的人。你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從今以后南黎宗便是你的家了,你便叫歸好了,至于姓氏,你便隨我的姓吧。”從那以后他就叫姜歸了,當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后,他興奮的一夜未眠。
現在,他絕對不會可能叫姜歸的,那叫什么呢?他以前隨姜芝蘭的姓,現在隨寧老頭的姓好了,至于名字便叫不歸好了,從此以后他便叫寧不歸。
想到此他開口道:“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寧不歸。”
聽到這個名字,一直面無表情的周月白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說:“你現編的,不是人名。”
聽到前半句他還以為周月白能聽到他的心聲呢,頓時心中一驚,不過聽到后半句后,他便有些生氣了,什么叫不是人名。不過仔細一想確實不太好,沒有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不歸這樣的名字的,寓意不好更不吉利。
他沒取過名字,也不太在意自己叫什么,于是隨意的開口道:“我沒有名字,只能自己取了,我之后要四處云游,叫不歸也挺合適的。你要是覺得不好聽,不妨給我取一個你覺得還行的名字,我無所謂的。”
周月白:“游”
“寧游,因為我要云游便叫游,也太隨意了一些吧。不過我不挑,以后便叫寧游好了。”
有了名字,寧游一下子開朗了不少,又得寸進尺的說:“我今年正好二十歲,還缺個字,你一并取了吧。”
其實對于修士而言,一般都不會太在意字的,有時候名也不在乎,因為等結丹后,大部分的修士都會以道號相稱。只有關系親近或交惡的才會以姓名相稱,像鄭從文與“李七”或是柳如煙與衛明澈。
對于寧游提出的不合理的要求,周月白并沒有反駁什么,平靜的說:“有方,‘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
有方?有云游的原因?我云游的原因自然是修煉了,不對我不云游也能修煉。沒有原因就沒有原因吧,反正現在除了云游也沒什么別的想作的事。
不過“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怎么那么像林不凡會說出來的話?他曾懷疑過周月白和“李七”一樣也是冒名頂替的,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周月白,或許她也是重生者,沒辦法周月白能以練氣三層打敗他,他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雖然他沒有聽林不凡說過“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沒有說過,林不凡說過那么多傳世佳作,他也不是每一句都記得的。
想到此寧游試探道:“‘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不過還是不如你的好聽,‘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真好聽。”
說完他仔細看著周月白的表情,想看出一點破綻,不過他失算了,因為周月白面無表情。
“是月白風清的月白”周月白語氣認真的說
月白風清?她沒聽過“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這句詩前兩世也是十分出名的,又或者是周月白有意的這么說的。
“我還是覺得‘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更唯美。”寧游繼續試探到。
周月白:“就算再美,也不是原本的意思。”
聽了周月白的回答,他不確認周月白是不是重生的人,但是他再次確認了他看不懂周月白。
不想那么多了,重不重生的都沒有關系,反正他們前兩世一點交集都沒有,現在他對周月白很感興趣便夠了。
天色漸晚,周月白與寧游來到了一家客棧,周月白是先進去的,自然也是先開口到:“一間客房”
“一間?”掌柜的狐疑的打量著那兩位白衣青年,只見一人清冷出塵,一人軒然霞舉。
寧游看著掌柜的反應,知道是他誤會了,于是連忙說:“我也要一間客房”
那掌柜意味深長的說:“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兩位皆是。”
寧游……
天地良心,他們不是斷袖啊!周月白是一個姑娘。不對,我與周月白不是那種關系啊!但是他要怎么解釋,根本不能解釋的啊,算了誤會便誤會吧,反正他們明天便離開了。
最后當然是開了兩個房間,他與周月白上樓時,那個掌柜連連嘆氣。不是,他怎么不知道天絕界的風氣這么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