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電閃雷鳴。呼嘯的風中隱約能聽見雨靴深陷在泥土里再被拔出的聲音,身后的摩托車緊追不舍,鳴笛此起彼伏的貫穿雨夜。摩托車離她越來越近,身體的力量仿佛被抽空,她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戴面具的黑衣人將她包圍住。她恍惚中看到黑衣人讓出一個位置哪里走過來了一個戴面具的人。
他看著她,子彈仿佛下一刻就要從黑洞洞的槍口飛射而出。
槍聲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肆意響起,血水和雨水融雜在一起。她癱倒在地,望著遠處漸漸遠去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人知道在這個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徐梔猛地從床上坐起,一旁照顧她的傭人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驚喜的喊:“小姐你終于醒了!”
很快一個姿容華麗的婦人小跑著進來。
“小梔,你感覺怎么樣?”
徐梔警惕的往后退:”你是誰?”
“我是媽媽啊。”
“醫(yī)生,快叫醫(yī)生過來。”
沒多久一個走進來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他簡單給徐梔看了一下。
“徐小姐應該是車禍傷到了腦部,暫時性失憶。”
“賀醫(yī)生,有痊愈的可能嗎?還有她的腿。”婦人緊遲疑的問。似乎怕傷了她的心。
“有很大可能,每周六我都會過來一趟為徐小姐做康復訓練,。”
“真是麻煩你了,張姨,快送賀醫(yī)生。”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徐梔和徐夫人。她神色哀傷的望著徐梔,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哀嘆。
徐梔什么都不記得了,她的警惕出于本能。徐夫人先出去了,讓徐梔好好休息。
徐夫人本名江如雪,出去后進了辦公房,這是徐宅只有她能進的地方,她站在落地窗前撥通了一個神秘的號碼。電話鈴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
“席先生,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進行。”
“徐梔失去了記憶,恢復的可能性不大,接下來需要我怎么做。”
電話那邊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盯緊她,只要察覺她恢復記憶就動手。”
“要把她關(guān)在徐宅嗎?”
那邊的人猶豫了一下:“不用,送她去學校。”江如雪似乎聽到了一聲慘叫,隨機電話被人掛斷。
他不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保鏢,那保鏢隨機將一塊布料塞進發(fā)出聲音的人的嘴里。他表情淡淡的,誰能想到,此時此刻他手里的匕首直直的插入了獨眼男子的手里,將他的手釘在了桌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男子的額頭滴落。只是所有的尖銳的哀嚎都被堵成喉嚨口的嗚咽。
他把獨眼男嘴里的布料扯出:“只要你幫我這個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獨眼男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男子,閉了閉眼:“顧席你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保那個丫頭?你這樣怎么爭繼承人的位置。”
顧席笑了笑:“繼承人的位置不給我難道給我那個弟弟嗎?”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他了。”
說話間,獨眼男人眉心就多了一道槍眼,整個人徑直往后栽去。這里血腥味太重他走出木屋,木屋靠近海灘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徐梔啊,來日方長。
徐梔被安排進了珊清中學,這所學校與其他不同,會為各大家族培養(yǎng)繼承人,是貴族圈的學校,不過個別成績非常優(yōu)異的學生也有這所學校的入場券,學費會被全部免除。
報名是江如雪帶她去的。
學校占地面積極為廣闊,存在很長時間。江如雪去辦入學手續(xù),徐梔就在學校四處逛,有點累了,她安靜的等在樹下。這是一顆古樹,足以擋住徐梔。
樹后有個人被圍了,徐梔不想多管閑事,現(xiàn)在出去顯然不合時宜,她也懶得動,就當是聽墻角了。
“本少爺?shù)男颖荒悴扰K了,你過來幫我擦干凈。”
說話的人聲音傲慢,一聽就是那種家里有權(quán)有勢的,眾星捧月長大的富貴公子哥,后面有一群狗仗人勢的小跟班。
那個被圍住的少年安靜的站在原處,肩背挺的筆直,什么話都沒說。他這副樣子讓少爺更來氣。
“行琰,小爺今天就教教你怎么低頭做人。”
他們兩個是很早之前就同校,行琰成績比他好長的還比他好,總之除了家世處處壓他一頭。就連他看上的女生都因為行琰把他拒絕了,他早就看行琰不順眼了。
不用他說什么手下人的人就把行琰摁在地上,他反抗的時候被揍了幾拳。嘴角留下一片淤青的痕跡。
徐梔看見他捏緊了拳頭只是又松開了。
他們把行琰架起來半跪在地上,辰南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他的眼神被過長的頭發(fā)擋住了,但徐梔覺得,被掩藏起來的應該是狼一般的眼睛。
辰家和徐家有生意往來,江如雪和辰夫人關(guān)系不錯,辦完入學手續(xù)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辰南也在,徐梔一眼就認出了他,不過此時的辰南更像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徐梔的評價是,真裝。
吃飯途中辰夫人還問了幾句關(guān)于徐梔的事。江如雪解釋了幾句,辰夫人也不好多說什么。這頓飯吃得奇怪,那種奇怪來自于辰南,又是給徐梔倒水又是夾菜,只是他夾的菜被徐梔刨到一邊。
這源于江如雪的一通電話,辰南當時正在教訓行琰,徐梔的電話突然響了,是江如雪打來的,問她在哪。
徐梔不出意料的被發(fā)現(xiàn)了。
“喂,小瘸子今天看到的事不準亂說,不然連你一起揍。”
他當時話說的多威風現(xiàn)在就有多卑微,但徐梔一路上似乎都沒有要告狀的意思,他怕他爸,怕的要死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學校打人還恐嚇女生,皮都給他扒掉。
他對徐梔客客氣氣的,辰夫人與江如雪在聊天,他就幫忙徐梔推輪椅。
今天天氣好,蔚藍的天空在午后又多了一道紅霞,她笑了笑隨后神神叨叨的對辰南說:“最近少走夜路,不要落單。”
“?”
徐梔說:“我算的。”
“你放心小爺真龍在身神鬼不侵。”
“不瞞你說我心情好的時候算命都很準。”
沒過兩天徐梔再次見到辰南時他鼻青臉腫杵著一根拐杖,他支著拐杖到徐梔的位置。
“徐大仙您算的真準。”他晚上喝醉了從酒吧回家,不知道被那個殺千刀的蒙著頭揍了一頓,肋骨斷了兩根,一只腳還骨折了,那段路偏僻,沒有監(jiān)控想查都沒地方查。
他好歹也跟著他爸學了些格斗技能,一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自己運氣太差,看那天去廟里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