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姐姐,這個給你。”
鶴司接過謝奉靈遞過來的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我研究,用來承載異能,放大異能效果的一個武器。我的火系異能能使用,不知道你的武器加強異能在這上面能有什么效果。”
“這么厲害?”
鶴司詫異,但不敢輕易嘗試:“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還是先不試了。我是能加強武器,但一旦撤銷異能,那把武器會變得比最開始還脆弱,不能再使用。還是別把你的武器弄壞了。”
“沒事,你試試,我看看會不會壞,我覺得鶴姐你的異能也挺神奇的。”
精神力附著有不同的附著方式,先前鶴司對水果刀這類家用冷兵器都是直接用精神力進入刀身,用精神力填補刀身缺陷的。
但今天既然是試用武器的話,那使用方法就要改變一下,不能直接入侵武器的制作材料內部,得從表面探究。
鶴司緩緩探出精神力,一點點研究這武器要怎么使用,卻看到了武器的內部構造。雖然不懂這構造的玄妙,但鶴司能感覺到,精神系異能者或許無法使用這個武器獲得加成。
“我應該用不了。”
“啊……”
謝奉靈可惜的啊了一聲。
“不過他好像沒壞。”
謝奉靈檢查武器,發現武器和一開始并沒有什么差別。
“是,看來你的武器確實厲害。”
謝奉靈有些不知道怎么應對夸獎,干笑了聲,捧著武器說:“那我去改進一下武器,或者造個新的。”
鶴司也回了屋子,將劉幺拉到身邊。
“這段時間你和白姐姐還有葉姨姨家的姐姐在一塊兒,白姐姐應該會照顧你們,你也要負責保護他們,好不好?”
劉幺也是異能者,所有異能者體能都會超脫普通人。鶴司知道,劉幺絕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小姑娘。
劉幺點了點,鶴司也放下心來,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這會兒其他人應該也都在安排各自親眷,第一次正面應戰外面的喪尸,大家都不是很有把握能平安回來。
鶴司也只帶一半異能者出發,留下一半在小區作為小區原生力量,庇護現有的人類。萬一大家真沒回來,小區還能有那么點火種和希望。
晚霞掛上天空時,鶴司再次組織起大家,這次是為了和大家商量大致的作戰方案。
鶴司將自己整理出來的食物遞給以葉蕙蘭為首的后勤隊。
這支隊伍里有治愈系異能者,還有像江海渤早期一樣,能聚水,但攻擊力不強的異能者,以及極少部分普通人組成。
喪尸來襲的時候,誰都跑不掉的。哪怕是普通人,也該去喪尸群里磨練磨練。不求他們能殺喪尸,后勤幫把手就可以了。
鶴司預備進醫院以后,先占領兩間靠近出口的屋子作為傷病暫時安置的地方,后勤隊守那治療。鶴司遞給他們的食物,是鶴司給可能不能那么快突圍出來的大家,以及醫院里面有可能存在的,餓瘋了的活人準備的。
這些食物交給后勤隊保管,其他人先護送后勤占領幾間屋子作為安全據點,再以點破面逐步拿下醫院。
鶴司也不肯定自己的戰略到底有沒有用,但大家都沒有其他意見,目前只能先這么試試了。
這次行動不帶江海渤,留江海渤守家。
江海渤做事顧慮很多,但他現在無親無故,孑然一身,沒什么可顧慮的。鶴司安排他這段時間暫時穩定小區,江海渤應下了。既然他應下了,那么短時間內就不會出事。
最后時刻,鶴司再次叮囑大家記住以下兩句話。
“一,被喪尸抓傷咬傷并不一定會變成喪尸,請盡量保持清醒,謹記自己是人類。”
“二,請彼此信任并成為那個能被人信任的人,切記不可拋棄背叛隊友。”
一旦有人率先背叛,末世本不多的團結與信任就會被打碎,整支隊伍都會化作一團散沙。所以,鶴司決定留下第三句話。
“三,假若你覺得身邊的人都不可信,可以選擇再相信我一次,聽從我的指揮。我會盡可能保護大家。如遭遇不可控的危險,我愿意成為第一個獻身死亡的人。”
假若是別人說這個話,他們必定嗤之以鼻,但這個人是鶴司。
大家并非全然信任鶴司,但假若真遭遇危險,鶴司一定是所有人里最可信的那個。
鶴司的話,讓大家也有些動容。
若鶴司真愿意做第一個獻身者,那么他們,自然也愿意緊隨其后。
生死存亡之際,確實應該共同努力。
人群散去,夜色已至。
晚風中,傳來大家一一惜別的聲音。
總是到這樣的時刻,大家才格外珍惜眼前人。
鶴司沒回屋,跳上那隔絕小區和學校的那堵墻。
其實這樣俯瞰學校的次數多了,學校也成了一種另類的風景,而里頭無頭亂逛的喪尸,也成了點綴氛圍的一部分。
鶴司不愛喝酒,但此刻卻覺得,這樣的氛圍很適合喝點。
不過這會兒沒有酒。
也好,喝酒誤事,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確實不好喝酒。
風掠過衣擺的聲音響起,鶴司側首看去,鄒慧也躍上了墻頭。
“原來坐墻頭上俯看學校是這樣的風景。”
鄒慧輕輕擺動雙腿。夜風吹過,鄒慧仰頭,微微瞇眼,享受這涼爽的晚風。臉盼的發絲也隨風輕輕揚起,拂過眉眼。
鶴司見到的,就是這樣的鄒慧。讓他忍不住輕輕抬手,將那一縷發絲繞至鄒慧耳后。
鄒慧隨鶴司的動作偏頭看過來,四目相對中,鄒慧揚起笑容:“這樣的氛圍,似乎很適合喝酒敘舊哈哈哈。”
“是啊,可惜沒酒,但能敘舊。”
“有酒也喝不了多少啊。”
“嗯?”
“還記得你離開前,我們一起上的最后一節班會嗎?那時候我帶了兩罐啤酒,偷偷遞了一罐給你。別人都在看節目,玩游戲。我們躲在窗簾后面偷偷喝酒,你才喝了兩口臉就全紅了,藏都藏不住。”
“可是我沒醉。”
鄒慧輕輕哼哼了聲,突然移開話題:“我不希望你做第一個獻身死亡的人。”
“我知道。”
兩人齊齊抬頭看向夜空,感受晚風的吹拂,安靜的空氣中,鶴司率先打破沉默:“慧慧。”
“最開始,我只想帶著你活下去。”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我想干脆帶大家一起活下去。”
鄒慧沒有回應,只是低頭看了看底下學校里零散的喪尸,又抬頭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星星特別亮,城市中好久沒出現過這么清晰亮眼的星星了。
“哪怕沒人領你的情?”
“是的。”
鶴司沒解釋原因,鄒慧也不再多問,只是在夜色中悄悄拽住了鶴司的手。
“那我陪你。”
鶴司抬手回握住鄒慧,想起了自己的夢。
不愿做其他選擇,還要反復說什么害怕連累的話,未免太過虛偽。
鶴司心中有愧,什么也說不出來。
月光真美,落在低垂著眼眸的鶴司臉上,那長長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下淺淺的陰影,叫鄒慧看了心頭酥酥麻麻的,忍不住輕輕靠了過去。
鶴司什么也沒說,可是鄒慧懂了,懂了鶴司試圖藏在眼底心底的話。
“一直都是我連累你,可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你從來沒想過放下我不管。現在,我變厲害了,你連累不到我,就算連累我也愿意。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好了,不用因為我有所顧忌。”
一句有你真好被鶴司壓在舌下,不好意思說出去。鶴司總覺得這話怪肉麻的,只好干巴巴說了聲:“謝謝。”
“謝謝?哪里哪里,我該謝謝鶴大人才是~”
鄒慧刻意夸張的咬著字與鶴司開玩笑。
夜色中,不知誰率先噗呲一笑,引得另一人也緊跟著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