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兩個小時,睡得不舒服的鶴司就睜開了眼,收拾屋子。隨后洗了個澡,換了件略顯寬松的衣服回房間。
抽出桌子前的椅子坐下,開始出執法考核題。
鶴司不知道換做別人會怎么出題,他現在只能假設一些未來可能發生的執法問題,將這些情景設成考題寫在紙上,讓他們做答怎么處理。
基礎題就考他明文寫在紙上的律法,看他們記得牢不牢。
要是基地能來個律師就好了,可以參考國家律法弄出更完善的規則。
另一邊,鶴司托黎白編輯《基礎醫療》以及《喪尸弱點破析》兩本教材的內容,現在不知道編輯得怎么樣了,得抽空去看看。
謝奉靈這兩天在他的研究室研究新武器,一直沒出來,明天得給他送點吃的進去,順便問問情況。
《思想品德》的學習內容鶴司準備自己參考自己書柜的書籍研究教材內容。
鶴司預備將《思想品德》課分為文化和實踐兩部分。
文化課部分讓他們念念詩詞,字也練練。要是末世幾年以后,一個會寫字的年輕人都沒有,那就太可悲了。
實踐課部分,安排他們去醫院幫忙,照看那些為抗擊喪尸受傷的人類等等的活動。
門口傳來動靜。
鄒慧進門,嗙~把門關上。
手里東西往旁邊一丟,鄒慧也直接躺在了地上。
“躺地上不怕著涼啊?”
鄒慧哼哼唧唧不想動。
“我幫你洗澡?”
鄒慧一聲壞笑,盤腿坐了起來:“好啊~”
鶴司鄒慧兩個人關系很好,一起洗澡也不是第一次。我幫你搓背,你幫我洗頭什么的都很正常。
怕把新換的衣服弄濕,鶴司干脆也脫光了,把鄒慧抱進了浴室。
劉幺交了新朋友,昨天去學校和朋友住還沒回來。
倒也不是他倆兒有什么奸情,但劉幺要是在,他倆兒還真不太方便像以前那樣相處。
剛剛還懶洋洋的鄒慧在浴室和鶴司談笑起來,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出,看不出半點不精神。
夜里,兩人躺在一塊兒,都睡得很沉。
這段時間實再太累了。
次日一早,鄒慧和鶴司便又各自忙碌起來。
學校新掛上研究室三個字的屋子里傳來叮叮咚咚打鐵的聲音。
屋門一打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明明四面窗戶都是打開的,卻怎么都散不掉這滿屋的熱氣。
熱一身汗的謝奉靈見鶴司來了,眼含熱淚。
“好熱啊!鶴姐姐!”
鶴司看著這兩天沒來便大變樣的房間,那四面焦黑的墻壁。
好像……奉靈的工作不太適合在室內進行。
“鶴姐姐,安排個能用的空調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周的溫度變化應該會影響造出來的武器質量。”
謝奉靈失落的低頭,鶴司說的沒錯,所以他也不過就是純抱怨一句而已。
鶴司回憶了下電視劇里打鐵鋪子的樣子。
一般是在室外,只有一面帶煙囪,底下燒著火的墻壁和一個檐頂。
謝奉靈沒有那樣方便取火的墻壁,但他有火系異能,還能自行控制火的大小溫度。不過這環境確實不適合他工作,得換一換。
鶴司記得學校藝術樓附近有間合適的教室,外邊鏈接著個很大的露天平臺,地勢也比較高,下雨不會有水淹上來。
“走,給你換個地方。”
謝奉靈的東西放教室里,需要制作什么東西就跑外面那塊平地上造。
鶴司思考著這里還差什么,抬頭看了看,覺得需要給奉靈搭個頂,八九月的天最熱了。
鶴司還在思索之際,謝奉靈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滿意這里,表示剩下的自己來。
“鶴姐姐,你劍給我下。”
“嗯?”
“我幫你開刃,順便附個魔。”
鶴司無奈的笑了笑,將劍遞了出去。
沒指望謝奉靈這么快就把打鐵技術練上來。直接給他劍鍛,純當給謝奉靈練手,砸壞了也沒事。
醫院里黎白正在一旁翻看著醫院各病人的病例。
鶴司昨天送來的那個女孩子也已經醒了,情緒比起那天晚上穩定了很多,白洛玖正和他相談正歡。
見鶴司來了,白洛玖高興的打招呼。聽到動靜的黎白也側頭看了過來。
臨到黎白跟前,鶴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提教材的事。
醫院多忙鶴司也看到了,原先醫院的那波幸存者,有許多已經初步恢復行動能力,但還在需要照顧的階段。鶴司倒是有招人手過來幫忙,不過還是忙。
黎白卻很自然的回應:“來了啊,跟我來吧。”
跟隨黎白的鶴司收到了一個不厚的小本子。
看上去字數不多,但里頭內容沒有一句廢話,全是干貨,清晰易懂。
“喪尸弱點剖析建議改為喪尸詳解,我現在能使用的研究儀器不多,只能寫這么多。醫學你等醫院其他醫生恢復了,我和他們一起研究怎么寫吧。”
這么快就整理出一份資料,鶴司已經很吃驚了,黎白效率驚人。
“謝了,黎醫生。”
“不客氣。”
來都來了,正巧看看先前養雞場那個女孩子。
女孩弟弟說他姐姐叫曲苒苒,養雞場請的高校技術人員,來檢查雞舍情況的。不算養雞場常駐員工,但會養雞。
災難爆發前除了人類生病封控,許多動物也出現了些不明情況,曲苒苒就是因為這個被請到的養雞場。
“曲苒苒?”
曲苒苒看向隨和而又從容的鶴司,總覺得這高挑的身影很熟悉。
“你是?”
“我叫鶴司。”
鶴司斟酌了下,還是決定先不那么著急提到雞舍。
曲苒苒卻聽聲音,認出來了鶴司。
“是帶我回來的那個小姐姐吧?”
鶴司沒想到曲苒苒會主動提起,既然曲苒苒不遮不掩,那他也沒必要吞吞吐吐:“是。”
白洛玖很有覺悟的讓開座位給鶴司,鶴司忍不住笑了下:“不用,謝謝。”
莫名有種當官了的感覺,還真是不太習慣。
曲苒苒看起來狀態不錯,與那天晚上崩潰大哭的模樣判若兩人。
“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嗎?不用顧慮,想問什么就問吧,犯錯的不是我,我不會為了那樣的事情一直要死要活的。”
鶴司細細看了看曲苒苒的神情,應當是想起了雞舍發生過的事情,曲苒苒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卻并沒有心灰意冷的意思。
“只是想問問養雞場當時的情況,順便,也想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幸存者。”
“那兩個不知檢點,跟沒人要的賤男人來之前,還有可能有活口,他們來了以后就沒有了。說來可笑,喪尸沒給雞舍人員造成多大的危機,收留那兩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卻讓整個雞舍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
“你來的那天,看到外面躺著的尸體了嗎?都是他們殺的。”
這倒是讓鶴司怔了怔。
一開始管理小區時,鶴司會擔心小區大家反水背刺自己,可近期這擔憂便少了。
他拼命往外擴張地圖,四處救人,又為大家找合適的求職崗位,自掏腰包給大家發工資,努力讓整個幸存者基地煥發屬于人類的生機。別人就算想當老大,也要看看自己付不付得起代價,養不養得起這一整個基地的人,能不能服眾。
卻全然沒想過,還有一種人,只單純不想屈居人下。他不會去考慮后果,大家不服就殺,都殺了都行。權利是要享的,責任是不負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鶴司一樣,覺得自己站得高,有能力,就應該去想辦法,去保證大家的生存條件。
“除了你和你弟弟,沒有其他活口了嗎?沒人逃出去?”
曲苒苒閉了閉眼,恨恨的回到:“沒了。外面那么危險,他們當時沒想過往外逃。”
鶴司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活下來的恰巧是曲苒苒和他弟弟。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尖銳。
“為什么活下來的……”
“我長得好看,他也好看,還很嬌氣。”
懂了,等曲苒苒死了,就盯上他弟弟的屁股眼子。
鶴司并未完全相信曲苒苒的話,但他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別的是真是假,也不是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