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已經報警了,但這里比較偏,估計要等上一陣子!”王梅生平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死人的事,內心既焦灼又同情,“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怎么就沒命了?唉!”
李道才本想讓達力去找夫人過來,恰好她上來,于是稍微整理了會思路。“夫人,昨晚吃完飯以后,我們不是出去了么?你記得她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王梅一大把年紀,來回跑,實在是有點吃不消,便靠在門那喘著氣。聽到李道才這么問,她仔細回想昨晚的場景。
“我記得昨晚和不棄一起洗碗來著,大約過了20來分鐘,那位短發女孩先回來了,當時她還和我打了聲招呼,也沒說話,就直接上樓了。”
“后面她們回來的順序是什么樣的?”達力急忙想知道后續,還沒等李道才開口,就搶險問了出來。
“我記得阿美是最后一個回來的,至于另外兩個同學,我記不清楚順序了,實在是記不清!”王梅感嘆自己終歸是年紀大了,有些剛剛發生的就會忘記,更何況是昨晚,她們都年紀差不多,有時候分不清。
李道才思索著王梅的話,注視著窗外,西側窗外的方向剛巧是昨晚他們看螢火蟲的地方,只是那個兇手到底是怎么害阿美的呢?
突然,巧克力從窗戶外跳了進來,它顯然是被這幫人給嚇到了,正在猶豫要不要走時,屁股上的一塊空缺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貓屁股后面掉了一塊毛!”達力總覺得巧克力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要不是發生了死人這種事,他是一定要跟這貓好好聊一聊的。
“有些哮喘患者會對毛發過敏,比如狗毛、貓毛......”林琳看到巧克力,又看了看阿美,心中不禁聯想,難道這貓和死者有關?
李道才尋著巧克力過來的方向,往外看去,窗外藤蔓密集,交叉纏繞,有的藤條十分粗壯,不要說貓,像達力這種小孩估計都可以踩在上面。
“所以,如果說門上了鎖,那窗戶可以來去自由,對不對?”李道才回頭對著家人分析,他們也沒想到平時熱愛八卦的長輩突然認真起來竟讓人產生了敬意。
“爸爸,我剛剛問了她們三,昨晚除了阿美住的這間屋子以外,從西到東,分別住的是阿元、短發女孩、小白,或許她們昨晚看見了什么!”李正確此時已忘了昨天的煩惱,開始跟著他們的思緒分析問題。
“好,趁警察來之前,我們分別去問問他們,看有沒有什么新的線索!”李道才說完,就分起了組。李道才、王梅負責詢問小白,林琳、佳力負責問阿元,李正確、達力負責問短發女孩,最后大家一起整理,拉出線索。
他們分別在隔壁的三間房進行。“小白,我們主要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照實回答就行!”李道才此時百分百正兒八經,完全看不出一個大忽悠的樣子。小白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很遷就阿美?”還沒等李道才開口,王梅就搶先一步問出了口,李道才此時又發現了妻子的一個優點。
“不算遷就吧,也許是關系好,她總是指使我做這、做那的,不過我也不是很反感。”小白平靜地回答著王梅的問題。
“有一種蟲子和螢火蟲很像,但是卻有毒,咬了人以后,不僅局部會紅腫,有的還會導致人發病,致死!我想你們是知道阿美姑娘有哮喘的,對不對?”李道才一連串的發問,顯然是小白沒有想到的。
小白驚訝地看著李道才,恭敬地回答:“確實,阿美是有哮喘的,這我們都知道,但她這些年控制的很好,我只見她發病過一次!”
“可是,一般哮喘病人會隨身攜帶藥物,但剛剛我在她房間來回掃視時,壓根沒看到任何藥物,這個你怎么解釋?”李道才摸著自己的地中海,盯著小白的眼睛詢問著。
“也許她沒有帶吧!”小白說完,大家便陷入了沉默。
不一會兒,各自就盤問結束,一大家子因為一個年輕死者湊在一起討論還真是一件奇葩的事。本來都認為短發女孩行為怪異,甚為可疑,但現在這么一問,估摸著她的可能性最小。
“原來她們四個人表面關系很好,但實際卻是一言難盡!”達力平時發現了小道消息,小小激動了會,他迫不及待地往下說:“其實,阿美姐姐的那位男朋友阿哲,你們還記得么?他原來是小白的男朋友哎!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報復她搶了男友,而殺了她?”
“也許吧!但證據呢?”李正確問著在座的各位。
“那種有毒的火蟻是有分泌物的,如果有人把它帶過來,必然會用袋子之類的物件,那里面應該會留有酸性的液體!”林琳皺著眉頭分析道,她話還沒說完,達力就把這三個女生喊了進來。
李道才見人都來了,與其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她們得了。“小姐們,或許你們可以把帶來的包之類的物品,都給我們看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酸性分泌物袋子、貓毛以及哮喘病藥應該都能在你們那發現。畢竟我們這附近可沒有倒垃圾的地方啊!”
“你們有什么權利去搜我們的物品?”短發女孩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到小白、阿元面前,想要替她們抵擋。
“我們或許沒有,但警察一定有,他們馬上就要到了!”李正確走到他們面前,耐心地看著她們。
“她根本就不配活著!”小白終究還是說出了心里話,“我本來和阿哲高中就在一起了,感情很穩定。初上大學時,阿美作為院花,很多女同學不喜歡她,總說她很假、喜歡裝柔弱。但我從不這么認為,每次吃飯都帶著她,直到有一次,我看到雨中阿美抱著阿哲......”
“所以你殺了她?”達力不解地問。
“我是有過這樣的想法,所以在她捉螢火蟲的時候放出了火蟻,可是那東西不一定會致死,她是哮喘發病致死的,不是么?”小白進一步辯解道。
“難道不是你拿了她的藥,并且放了導致她過敏的貓毛么?”李道才歪起頭,撓著自己那光禿禿的腦袋。
“不是她,是我!”阿元走過去扶助了小白,很氣憤地看著阿美的尸體。“她該死,表面美好,實際內心齷齪。之前我和她共同參加了學校的一個項目調研,我準備以第一作者的名義發表刊物時,沒想到她已經把我的小論文給發出去了,而且署的還是她的名字。這樣的事情不止一件,一次有一次的傷害,讓我恨透了她!”
阿元接著說:“我知道小白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她死,我也只是想報復下她,所以從窗戶爬到了她房間,拿走了藥物。我本來想著,等她求我時,我就救她,沒想到......”
“她們的這些事情你知道么?”王梅不可思議地看著短發女孩,短發女孩是她們的老大,對每個人都了如指掌。但她深愛著阿美,因為在她心中阿美永遠是那么柔弱,所以她怎么可能知道別人要傷害她,卻不去阻止呢!
“哎,如花的年紀,如鬼魅般的心。希望我們在成長的路上可以一直堅守善良、純真......”佳力看著窗外的天空,那一輪太陽冉冉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