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達力他們四人從床上驚醒。
達力打開105房間的大門,看到醫(yī)生、護士、警察等七七八八的人圍聚在104房間。
他透過縫隙看去,史醫(yī)生臉朝下躺在地上,背上插了把刀,旁邊一灘獻血染紅了白色的瓷磚。
“天啊!”他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要問你們點事!”一位瘦高個警察,看著105房間四位睡眼迷蒙的少年。
醫(yī)生們都喊這位干勁十足的警探——汪警長。
“你們有沒有看到什么嫌疑人走過?”
四位少年一同搖頭。
“那昨晚有沒有看到史醫(yī)生過來?”
四位少年繼續(xù)搖頭。
“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四位少年持續(xù)搖頭。
汪警長這下被他們氣了個要死。
以前辦的案子,相關(guān)人員總能吐出點什么,汪警官再根據(jù)他們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找出真相。
比如之前的“流量明星之死”,他靠李氏父子提供的線索成功抓到兇手,得以晉升。
現(xiàn)在,看著他們四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汪警長是真想把他們的頭給按住,
敲個明白。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李正確啊!”汪警長像看到了老朋友一般,自然地伸出右手握住了李正確的右手。
李正確看著汪警長的警銜,笑著回道,“數(shù)日不見,您有高升了!”
“難道又發(fā)生什么案子了?”
汪警長摸著自己的額頭,深深嘆了口氣,“哎!”
“一個醫(yī)生死了!”
李正確在汪警長的默許下走進死者房間。
病房除了一個小廁所外,只有兩張床和一個茶幾。
從死者倒下的位置來看,應該是他背向房門的時候被別人一刀捅死,
除了地上的血以外,沒看到其他蛛絲馬跡。
根據(jù)法醫(yī)推斷,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的22:00左右,
而且,死者背上的刀沒有提取到指紋。
達力看向佳力他們,好像共同想到了一個人。
張無忌脫口而出:“是104病房的死者家屬!”
汪警長、李正確聽到后同時看向張無忌,
“你確定?”
“昨晚不知道,但昨天之前的三天,每天晚上我們都聽到了死者家屬和史醫(yī)生爭吵的聲音!”
“當真?”
“我們也看見了,”值夜班的小護士隨聲附和道。
“小高,麻煩幫我將他們說的死者家屬帶過來!”
旁邊白白凈凈的小警察一聽到汪警長的吩咐,絲毫不敢怠慢,連問都沒問,拔腿就要找。
小護士看著他不禁嘲笑一番,“你知道他家人住哪,叫什么名字么?”
小高紅著臉回到,“我去問問便是!”
小護士不想為難這年輕的帥小伙,遞了個臺階給他,“他家屬名高潔,是我們醫(yī)院的護工,平時在新住院樓幫忙照顧病人。”
“他現(xiàn)在可在?”
“自從104病房的人走后,我很少看到他。不過聽我同事說,他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xù)干著活,真奇怪!”
“走,我們?nèi)バ聵悄强纯矗 ?/p>
除了達力,佳力他們?nèi)紱]去過新樓,便跟著李正確和汪警長。
高潔此時正在住院部新樓照顧一位70多歲的老頭,他看到李警長時,好像絲毫沒感到驚訝。
“你好,高潔!聽說你是104病房的家屬?”
“是的,我是他兒子!”
“你知道昨晚史建醫(yī)生死了么?”
“我不知道,他不是早就應該死么?”
“此話怎說?”汪警長看著滿含怒氣的高潔,好似想生吞活剝了史建一般。
“他為了錢,不僅亂開藥,還故意把病人的病情說嚴重。”
“讓他們產(chǎn)生恐懼之情,從而不斷地壓榨他們。”
汪警長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李正確,
“你有證據(jù)?”
“我父親就是個活脫脫的例子。那天,他騙我父親說得了腦癌,讓他手術(shù)。我父親情急之下,突發(fā)腦溢血......”
“你父親突發(fā)疾病,跟他沒什么直接的關(guān)系吧!”李正確趁機發(fā)表出自己的看法。
“若真的是腦癌,那我無話可說。可其他醫(yī)生看了我爸的ct片子,他們說看形狀應該是良性!”
“所以,你就把他給殺了?”汪警長抬起頭,直視高潔的雙眼。
“沒有,我沒有殺他!”
“我雖然前幾天都跟他吵過,但只是想通過壓力讓他吐出點賠償金而已。”
“昨天,我去找他時,他已經(jīng)死了!我壓根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如果高潔說的是真的,那昨天22:30之前,史建應該就被殺了。
汪警長看著李正確,無奈搖頭,“高潔是兇手的證據(jù)不足......”
佳力聽著他們絮叨,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拖著張無忌走到李正確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李正確時而蹙眉,時而點頭。
汪警長看在眼里,一時不好插話。
“汪警長,我想我們可以去問問另外一位醫(yī)生——張志。”
此時,張志正忙著應付病人,
看著一群黑壓壓的警察走進,張志站起身來,不等他說話,
那坐著的老大媽就開了口,“我們張醫(yī)生是位仁醫(yī),你們可不能抓錯了人!”
“那當然,能方便您出去一會兒,我們聊幾句就走!”
老大媽很不情愿地被小高請了出去。
汪警長懶得廢話,開門見山,“張醫(yī)生,請問昨晚22:00左右,您在哪?”
“我在這里值班啊!”張建笑著回答他。
“您有證據(jù)?”
“每晚22:00我們護士站的值班護士都會給我送上一杯咖啡,用來提神!”
張志說完,便把昨晚的值班護士叫了進來。
“您昨晚22:00左右看到張醫(yī)生就在這辦公室么?”
值班護士回憶起昨晚的情形,“嗯,是的。我和往常一樣,沖了一杯咖啡送進張醫(yī)生辦公室,當時,他正在隔間里打電話,讓我把咖啡放外面的桌上。”
“我放完就走了!”
汪警長一時間從一個坑又掉進了另一個,一個個都有借口,偏偏這破醫(yī)院要攝像沒攝像,要證人又不想證人,只好低頭嘆氣。
他充滿希望地看向李正確。
李正確感覺一股壓力不知從何襲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殷切希望?”
“我記得張醫(yī)生喜歡加奶、加糖啊!”
佳力看著桌上那杯砂糖沒打開的咖啡,不禁問起緣由。
張志很自然地回答,“我晚上為了提神,一般不加糖!”
李正確本身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有時為了提神他會選擇拿鐵。
要讓喝慣拿鐵的人突然喝黑咖啡,還真是一種折磨。
他注視著咖啡杯,杯子白白凈凈且沒有水漬,應該是洗完晾干了很久,
再結(jié)合沒有指紋的刀把手。
他突然靈光閃現(xiàn),
“張醫(yī)生,您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多少?”
照著張志說的號碼,李正確隨機撥通,
三次“嘟”聲后,免提自然打開,“喂,我是張志!”
一群人大驚,原來是這樣的不在場證明。
“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jù)?”張志不免笑出聲來。
“假使你戴手套作案的話,那咖啡杯上不會有你的指紋,會有值班護士的指紋!”
警察小高帶走張志之時,張無忌還是忍不住問出心聲,
“張醫(yī)生,您是位好醫(yī)生,為什么要殺人?”
“因為他禍害病患,吃拿卡要......還有,他威脅我辭職,如果不辭職就將我當年違規(guī)拿醫(yī)生執(zhí)照的事情公開。其實當年大多不正規(guī),只是他恰好有我的證據(jù)。醫(yī)生是我一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