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記得王小莫戴過那個!”達力跑過去,將她摘下。
“她不會是想不開,然后就......”
佳力一顆心砰砰直跳,他沿著小湖邊走了一圈,
這是一個直徑差不多100米的湖,雖然一眼能夠望到頭,
但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湖面雜草叢生,有的雜草長勢甚好,比人還高。
如果人是失足掉在沒有雜草的這邊,自然會漂浮上來,
可如果是纏繞到水草下面,那估計很難能找到人。
佳力那不安的心驅使他不斷往雜草里看,
倘若王小莫真的有什么事,
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他先是在岸邊掀開雜草,朝里看,奈何雜草太多,
一時間完全看不出來。
“你在想什么呢?林清歡會在這里?”
達力看著病急亂投醫的佳力,想笑也笑不出來。
佳力見岸邊的草叢沒有發現,便逐漸往里走去,
突然,一片枯黃的雜草上,多了一絲黑色地頭發。
佳力頓時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正巧被達力看到,
達力湊到近處,
突然一張慘白的臉浮現在他們面前。
“啊!”
達力驚訝地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佳力一臉后退三步,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趕緊報警!”佳力癱坐在地上,再也沒有開口。
此時,圍墻的藤蔓發生了一場異動,一個碩大的身影好似穿越過來。
陽光下,纖細美麗的身影是如此讓人熟悉、又如此讓人欣慰。
“你們怎么了?”
“王小莫,你怎么在這里?”
達力驚訝地走到王小莫身邊,用手捏著王小莫的臉頰,
“原來,你還活著啊!”
“廢話!”王小莫一個白眼,緊接著就是一腳飛踢踢在達力的大腿上。
“那水里那個是?”
佳力終于恢復了些精神,他走近王小莫,
“你還好么?”
王小莫沒有看他,而是抬頭看向太陽,
溫暖和煦的陽光讓她倍感溫暖,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當然,為那點小事,值得么?”
王小莫淡淡看了眼佳力,隨即眼光轉向水的深處,
“那是?”
“應該是一具尸體!”
他們三再也調侃不下去,
一個忙著喊警察、一個忙著喊老師、另一個則站在現場等待......
沒到10分鐘,警車、救火車紛紛趕來,在尚主任錯愕的表情中,
那個男生被確定為“死亡”。
救護人員把他拉上來時,王小莫看清了他的五官,
他是和他們同屆的高一學生,名叫張竟,
初中和王小莫是同一個學校,那時成績較好,算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李愛莞對他頗有印象,
印象中的他靦腆、好學,話很少,幾乎沒有朋友、總是獨來獨往。
上了高中以后,第一次分班考時因成績不好,被分在了普通班級,
李愛莞記得那時還鼓勵過他,
“張竟,一次沒考好沒事,以后再努力就好,后面還有機會分到沖刺班。”
“好的,謝謝李老師!”
李愛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祝福,
因為,她相信,只要孩子肯努力,那一定會有所進步。
然而今天,他的尸體就這樣呈現在李愛莞的面前,
她是怎么也不能相信,這竟然是那個積極努力的孩子。
她走近達力身邊,“這段時間,你們覺得張竟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么?”
達力平時和他交流不多,一時間說不出哪里問題,只好往分數上想,
“最近的幾次考試,他的成績都不太好,也許和這個有關?”
李愛莞聽到“成績”兩字,不自覺地看向尚主任,
他此刻的表情難以形容——有種佯裝鎮定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么說?
首先,他站的位置很是隱秘,
其次,他的手緊緊攥著褲子口袋,
好像刻意在規避一些人和事,但有些時候越是這樣......
民警聯系了張竟的父母,
張竟父親因工作原因出差未歸,
他的母親帶了一位看起來就不好說話的二姑。
二姑上來就找教務主任,喊了三聲,沒人應答,
她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一言不發地站在后面,
上前大罵,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超強,
罵對了人。
剛開始是“不作為、不關心”,
后來就變成了“縱容、殘害”。
尚主任倒是應對得當,死活不說一句話,
那二姑見怎么罵都沒用,便開始上手,先是扯住尚主任的衣服,
后是拽著他的頭發,
尚主任簡直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最后,民警實在看不下去,拉開兩人,
學校被迫停課,一群人被民警拉著回去錄了口供。
達力、佳力準備先送王小莫回家,再看看學校的情況,
“昨天,尚主任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
“說得可多了,聽得我都想自殺了!”
“啊?”
佳力、達力不可思議地看向王小莫,
看來昨天尚主任一定說了很是過分的話,
“他先是說了演唱會的事情!”
“啥子,就他,還去聽我們杰倫的演唱會?”
“不是他,是趙一鳴和伍百婉老師!”
他兩正好在大屏幕上看到了我們,
轉過頭就跟尚主任匯報,尚主任看我們在準備競賽,
一直憋到昨天,剛好我又落選了,
他就一并噼里啪啦說了我一通。
佳力歉疚地遞給王小莫一瓶礦泉水,
王小莫接過水,掃了眼佳力,
“不過,我不在意那個,那已經過去了!”
“后來呢?他還說了說么?”
“后來可就惡心了,說什么有可能要取消我的市級三好學生評選機會,甚至連今年的獎學金都不給我!”
達力聽了,十分憤慨,
“這老頭真實,你平日里學習成績好、干事能力強,大家都有目共睹,就憑那些落選,是不是太牽強了!”
佳力默默點頭。
王小莫此時不禁想起林清歡,如果是她,她會怎么反應?
是淡漠一笑,還是積極爭取?
王小莫嘴上不再回話,可心里暗下決定,
以后的三年,她定要努力學習,靠實力考上常青藤學校!
“那你們覺得尚主任會不會也和張竟說了什么?”
王小莫轉念一想,
立馬聯系到了張竟的死。
“或許......”
送完王小莫后,達力就接到了姑姑的電話。
“姑姑,警察調查出了什么么?”
“最后的結論是,抑郁癥自殺。”
“民警在張竟的書包里,翻出了他寫的日記,上面明顯記了這幾次的成績,以及他的焦慮,還有......”
“還有什么,姑姑?”
達力最討厭說半句留半句的習慣,他握著李愛莞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尚主任和他的談話!”
“后面,有可能尚主任會被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