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桉走到院子中,朝門口望了望遠去的背影,隨即收回視線。
打開了方才苦荷拿給她的書,笑著說道:“有個師父其實也挺好的,哈哈哈”
手中翻開書,嶼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用手用力揉揉眼睛。
發現厚厚的一本書中全是空白,疑惑的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空白的書。
翻到最后一頁,“自學成才”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苦荷!你他**,你這書拿了跟沒拿有什么區別啊!啥東西都沒有。”
嶼桉氣憤地說著,把書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腳踩著。
另一邊,李承澤扶著有些疼痛的頭,緩緩地坐起,睜開疲倦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木屋,起身開門走出房間。
抬眼看見院中桃樹旁站著一個女子,腳下正用力的跺著一本書,手舞足蹈的對天怒吼:“臭老頭!我詛咒你上廁所沒紙,吃飯沒筷子,出就摔跤,啊啊啊啊”
嶼桉怒吼完,感覺身后些涼,回頭一看,李承澤正站在房門口楞楞地看著她,瞬間石化。
兩人站著愣了許久,嶼桉反應過來率先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醒了?”
李承澤看著與剛才判若兩人的女人,想了想回復道:“就剛剛醒的。”
嶼桉撿起地上踩得不成樣子的書。
將書往旁邊桃樹下一扔。緩緩說道:“既然醒了,就想想給自己取個什么名字,畢竟李承澤已經死了,站在我面前的不過是個普通人。”
李承澤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不解的問道:“誰派你來救我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嶼桉看了看李承澤,慢步走向廚房,邊走邊道:“李承澤,不是所有人救人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也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師父出手救你,他希望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李承澤腦海里都是這四個字,心想以后沒人逼他,不用再做誰的磨刀石,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至于范閑,或許范閑一輩子都無法與他重歸于好吧。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嶼桉已經站在他的旁邊,李承澤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手里正端著一盤包子舉向他。
嶼桉看著發呆的李承澤,笑到:“公子有做門神的潛質哦!”
李承澤聞聲抬頭朝四周看了一眼,接過女子手中的包子,說道:“敢問姑娘叫什么名字?”
“山與木安,我叫嶼桉。”隨即跑到屋內,拿起紙筆寫著名字,隨即拿起展示給李承澤看。
李承澤走近一看,干凈的白紙上寫著十分潦草的兩個字。
李承澤抽了抽嘴角道:“姑娘這字倒真是瀟灑,與尋常姑娘家不同,倒是與我的一個故人寫的相似極了”
嶼桉看著李承澤一言難盡的表情,無語道:“看懂就行,管他好不好看嘞,你呢,想好名字了嗎?”
李承澤托著下巴想了想,隨即放下手中端著的包子,拿起木桌上的另一支筆,提筆寫下“云逸”二字。
嶼桉看著兩字,心中感嘆道:不愧是皇家的人,這字寫的真好。
嶼桉轉身拿起木桌盤的袋子,遞給李承澤道:“那便請云逸公子先把衣物穿一下,總不能總穿著一件里衣吧。”
李承澤忽的反應過來,看著自己身上的僅穿著一件里衣,將包子端給嶼桉,慌忙地將嶼桉推出門外,隨即快速關上房門,看著手中的衣物,臉頰感覺熱極了。
被推出門外的嶼桉端著包子,看著緊閉的房門,調侃道:“云逸公子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都不急,現在倒急眼了”
見屋里人沒回話,嶼桉轉身吃著包子朝廚房走去,準備著晚上要吃的食材。
另一邊范閑回到范府,看見婉兒正站在大門前等候。范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深處的情緒,狂奔著跑向婉兒,緊緊的抱住她。
范閑失聲痛哭著說道:“婉兒,你說....為什么!李承澤他為什么......不選擇活下去!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不要總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婉兒輕拍著范閑的背哏咽地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這二哥從小便性子驕傲,若想他如今這般茍活,他又怎會愿意。”
范閑聽著婉兒的安慰,心情漸漸平復,他牽著婉兒的手,走入府中。
檢察院內,陳萍萍看著門口的石碑,心中思索著:
【輕眉啊,今日的他,在面對李承澤服毒自戕之事,卻表現得異常平靜,好似死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說,你的死是否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