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葡萄園是你的?可有立字據憑證呢?”范閑邊說邊朝身后站立著的女子走去。
嶼桉看著眼前逼近的少年,緩緩吧地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地契,手攤開舉著給范閑看。
范閑看著女子手里地契,尷尬地笑了笑道:“姑娘,我就來此欣賞欣賞風景的。”
“那這葡萄是?”嶼桉說著指了指土堆前擺放的葡萄。
“我以為這是個荒地,看著葡萄不錯就摘來吃了一點,您說多少錢,范某賠給姑娘。”范閑說完撓了撓后腦袋,尷尬地看了看四周。
嶼桉無語的道:“欣賞風景還穿著夜行衣嘞,當本姑娘是傻子啊!你說你姓范,你難道就是范閑?”
范閑看著眼前的女子道:“姑娘怎么就確定在下就是范閑?看來還是人紅是非多呀。”
嶼桉看著一臉自戀的范閑,抿了抿唇說道:“公子朝著旁邊的土堆說著當今二皇子的名字,像是在祭拜什么故人,你剛才又說自己姓范,二皇子姓范的朋友倒只有范閑你一個,莫不是這土堆下埋了什么東西?”
說罷嶼桉便裝作想去看旁邊的土堆,范閑見狀使出手刀劃過空氣,準備將眼前的女子打暈。
嶼桉感覺到身后的氣息立即閃身一調,只見旁邊的葡萄架發出“茲拉”的聲響,瞬間倒塌。
嶼桉看著倒下的葡萄架和散落一地的葡萄,聲音也慢慢冷了下來。
“被發現了打算殺人滅口是嗎?明明是你把人家逼死了,現在到了假惺惺祭拜。”
范閑看著面前冷著臉的女子,也撤下了偽裝說道:“你這個女人懂什么,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自己作惡多端,所以才服毒自盡了”
嶼桉聽著范閑的話,突地感覺頭痛欲裂,疼痛是她不得不蹲下身體扶著頭,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原主的記憶。
范閑看著蹲下扶著頭痛苦的嶼桉,正準備上前攙扶。
只見一陣微風吹過,嶼桉衣裳飄動,只見她悠悠起身站定,從腰間腰帶處抽出一柄軟劍。
嶼桉神色冷漠的望著對面的人,說道:“范公子,那你說什么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范閑冷笑一聲,看著眼前毫無真氣的女子,拔出腰間佩戴的匕首,語氣也變得尖酸刻薄:“姑娘既是來刺殺我的,還繞那么多彎子?”
范閑看準機會,左足前邁,手中緊握劍柄,全身的真氣凝聚在匕首上,猛然沖出,揮動著匕首,朝著嶼桉攻擊。
嶼桉不慌不忙地用軟劍架住迎面襲來的刀鋒,手中的軟劍忽的轉動起來,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點劍而起。
刀雙劍相交,范閑發現眼前女子絲毫不受真氣影響,驚怒交集之下,再次拿起短刀,鼓起平生之力,疾刺向嶼桉。
嶼桉一個跨步,揮動軟劍,在一瞬間的交鋒后,收起軟劍,擒拿范閑手腕,只見范閑手中匕首掉落在地,范閑身形急速翻轉,運力于臂,猛地一拳撞向女子的腹部。
女子閃身躲開,卻也因此錯失了斬擊的良機,兩人又在燭光搖曳的暗影中重新拉開了距離。
不等范閑喘息分毫,嶼桉又是一腳飛踢而來,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范閑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聲響,瘦斜倒地,身體在地上滑行飛出,直至撞到木架。
范閑躺在塵土飛揚的葡萄架里,動彈不得,驚恐的看著嶼桉。顫抖著聲線問道:“居然不受真氣影響,你明明沒有真氣,怎么會武功的?”
嶼桉慢走到范閑聲旁,蹲下身道:“我的確沒有真氣,但沒有真氣又不是代表不能習武,本姑娘自小習武,自是比你那些花里胡哨的來的實在。”
范閑聽著聽著感覺體內真氣不斷亂竄,不受控制,只聽“噗”的一聲,范閑吐出一口黑血,眼睛一黑,暈倒在地。
嶼桉推了推面前的范閑,見他毫無反應,急聲道:“我靠,范閑?你怎么了?你可別訛我啊!”
嶼桉用手探了一下,發現還有呼吸,松了口氣道:“還好,還活著,我還以為你被我踢死了。”
嶼桉看著倒下的兩個葡萄架,嘆了口氣,心疼道:“明天得重新搭架子了,這么多葡萄可惜了。”
嶼桉拿起掉在旁邊的籃子摘了一些葡萄,準備回家,轉頭看著倒地的罪魁禍首。
心想:【弄壞了我的葡萄架,還偷吃了我的葡萄,得賠錢,我可不做賠本買賣。】
嶼桉心中越想越氣憤,一手提著籃子,一邊用手扯著范閑的腳拖動著,往竹屋方向走去。
嶼桉回到木屋,起身推開柴房的門,將范閑扔在草堆上,隨后鎖門,將籃子中剛摘的葡萄放到廚房,看了看半掛在天上的月亮,回頭朝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