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她蜷縮在床頭,雙眸緊閉,眉頭皺成了一團,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夢中,突然出現一束光,她朝亮光處走去,轉瞬間來到許府,一個衣著淺藍色衣裙姑娘背對著她坐在荷塘邊的涼亭上,頭戴華麗的金釵。
“姑娘,你就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代替我人嗎?”女子說完回頭,一模一樣的臉浮現在面前。
嶼桉看著面前的女子驚訝道,“你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
女子倒了杯茶,說道:“我喜愛練武,半年前,我不知怎的,腳一滑掉入這池中,便看到你來到我這里,進入我的身體蘇醒,我雖無法蘇醒,但你做的每件事我都看得到。”
看著眼前的女子,嶼桉紅著眼
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家人?!?/p>
女子喝了口茶,起身扶起嶼桉
道:“或許這便是命,你不用道歉,我在這半年期間也總盼著能早點醒來,和家人團聚,現在看來,我也應該去找她們了?!?/p>
嶼桉上前抱著女子道:“我會查出真兇,替你們報仇雪恨?!?/p>
“楠梔,謝謝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帶著我這個身體多出去看看,替我看看這大千世界,替我吃遍天下美食.……”
“好”
只覺懷中的女子漸漸消散,想握住卻怎么也無法觸碰到。
楠梔驚醒過來,四周彌漫著一片漆黑,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次日早間,京都城中,京都府衙接到打更小廝的報案,急忙來到許府,推開許府大門,只見遍地的尸體,門口看戲的百姓嚇得四處逃竄,此消息很快傳遍京都城。
慶帝看著手中的折子,氣憤的將折子甩到地上??粗_下坐著輪椅的人,說道:
“陳萍萍,一夜之間,許府中人全部都死了,你們是怎么做事的!這殺人都殺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們檢察院和京都府衙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陳萍萍推著輪椅,走向前俯首道:
“陛下息怒,現在仵作正在驗尸,一處的范閑正在協(xié)助調查,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查,給我好好的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在眼皮子底下殺人,眾愛卿若沒什么事便都散了吧。”
說罷慶帝起身朝御書房走去,眾臣趕緊跪拜離去。
另一邊,李承澤睡醒開門,看到嶼桉穿著素白色衣裙和往常一樣在廚房做早飯,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嶼桉回頭看著李承澤道:“公子,早膳就吃素面吧。”
說著便將煮好的面端著走向木桌,坐下便開始吃了起來,李承澤看了看嶼桉,蹲坐著給自己打了碗面吃。
兩人自顧自的吃著,誰都沒說話。
“殿下!”門外的謝必安急急忙忙地走進院內,看李承澤正在吃飯,便走到一旁。
“謝侍衛(wèi),坐下吃些素面吧?!睅Z桉邊吃邊說著:“畢竟每月拿你的銀子,也不差這一頓。”
謝必安看了看李承澤,李承澤敲了敲木桌,示意他坐下吃。謝必安這才坐下打起面吃著。
吃完早飯后,嶼桉拿起碗筷就朝廚房走去刷碗。
謝必安從廚房拿了葡萄端給李承澤,開口道:
“當朝文書許毅,昨日在家慘遭殺害,全府上下,無一幸免,全部被殺,陛下已經知道這件事,安排范閑徹查?!?/p>
李承澤吃著葡萄的手一頓,轉身朝廚房看去,觀察著女子的動作,直見嶼桉聽到消息后,還是自顧自地收拾著。
李承澤心想[她是不是沒聽清楚?]
于是端著葡萄走近嶼桉聲旁,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了沒,昨夜當朝文書許毅被殺,全府人都沒了!”
“哦”
李承澤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嶼桉試探道:“你說是誰殺的?昨日你回來,身上全是血,卻不見傷口?!?/p>
嶼桉洗完最后一個碗,轉身走向李承澤道:“想聽實話嗎?”
看著眼前不說話的李承澤,她拿起聽話水喝下,平靜地說道:
“公子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已經喝了聽話水,不必憂心我說謊?!闭f罷拿起一串葡萄,席地而坐。
嶼桉抬頭看了看太陽,感覺有些晃眼,用手擋了擋陽光說道:
“我是當朝文書許毅的嫡長女許嶼桉,半年前我爹突然要把我送出府,說叫我拜師學藝,我并沒有懷疑他,昨日我翻墻回家,整個許府遍地尸體,我的家人無一幸免?!?/p>
李承澤看著當她的眼眸失去焦點,仿佛迷失在無邊的黑暗中,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他心底翻滾、洶涌的沖到了他的咽喉處堵住到讓他發(fā)不出聲來。
嶼桉走向桃樹,她對著天空大聲喊道:“我一定會找出兇手,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替我家人報仇雪恨!”
李承澤看著眼中她重新燃起希望,安慰道:“范閑已經在查了,我相信他應該很快就會查到兇手?!?/p>
嶼桉看了看李承澤,笑道:“你這算是盲目崇拜吧!”
忽然,嶼桉感覺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地向后倒過去,李承澤伸手將她接住抱在懷里,感覺到她的身體熱乎乎的,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異常滾燙。
李承澤急忙沖著身后人道:“必安!去請大夫過來!”
說罷,只見謝必安連忙向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