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的嶼桉突的感覺門口來了個不速之客,她朝正在蕩秋千的李承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握緊腰上的劍把,輕輕靠近院門。
在靠近門的時候,嶼桉正準備劍,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李承澤,嶼桉有沒有回來?”
嶼桉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了連忙給那人開了門,來人正是范閑。
范閑看著眼前這個人尷尬地笑了笑道:“原來你回來了啊。”
她看了看范閑道:“剛回來的,進來坐會吧。”
范閑笑著答道:“對了,路上遇到葉流云,他說你已經脫困了,他想來看看許家唯一幸存的人,然后我就帶他一起來看看。”
只見他身后緩緩走出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男人,當男子和嶼桉的目光對上時,兩人瞬間呆滯。
一瞬間,時間飛速前移。回到了那個悶燥而暗沉地,令人透不過氣的夜晚:
【公司樓下,傅楠一把甩開楠梔的手,“砰”的一聲,她手中的飯盒應聲落下,留下一地殘跡。
他斜眼漠視道:“楠梔,我已經決定和娜娜一起去m國了,我們分手吧,你也別來找我了。”
她安靜地聽完他的話,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一顆顆眼淚汪汪控制不住的滑落,許久之后,她怔怔問道:“所以,你不要我了,對嗎?“
傅楠轉過身道:“對,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笑了笑,眼里卻沒有一絲溫度,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間湮滅了】
兩人沉默著,葉流云出猶豫邁出一步,輕聲說道:“阿梔,好久不見。”
思緒回轉,聽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笑著回道:“葉流云前輩認錯人了,我叫嶼桉,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葉流云點了點頭,尷尬道:“哦,可能真的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不過小姐和我的一個故人真像。”
范閑側身笑了笑道:“嶼桉,你叫我們進去,如今又站在門口堵著,要不咱進去說。”
嶼桉反應過來后連忙側身讓路,坐在秋千上的李承澤看見來人后,連忙從秋千上下來,隨意的穿起鞋子,笑道:
“范閑來啦!都好久沒見你了!”
“慢點慢點,小心摔倒了。”范閑寵溺的笑著。
李承澤側身看了看嶼桉身旁的男子,覺著無比熟悉,反應過來后緩緩開口道:
“伯父,好久不見。”
范閑看著有些尷尬,但裝作沒事人似的走過去。“要不先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說道說道。”
幾人落坐在院子中,葉流云率下開口問道:“我都來這么久了,怎么不見苦荷兄呢。”
李承澤聽到這話,手中的茶盞一抖,震驚的看著嶼桉道:“你師父是苦荷!”
“嗯,是的。”她捂著嘴開始輕聲咳嗽起來。
范閑擔心的問道:“你還是受了傷,要不要緊?”
“我沒事,只是一點內傷,他自己慢慢就會好的。”嶼桉抬頭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狀態。
李承澤坐在嶼桉身旁,柔聲開口:“受了傷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晚飯我讓必安去買些飯菜,你便不用下廚了。”
葉流云看著這一幕,臉一下就垮了下來道:
“李承澤,我過來也是找你討一紙休書,你死了,可不能連累我們葉家,而且靈兒也找到了她喜歡的人。”
“她想要休書,那就讓她自己過來,為什么要讓前輩你過來?”李承澤皺了皺眉,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公子說的也有道理,我覺得這種事應該讓葉小姐親自來說,再說,是她出軌在先,做人嘛,還是要敢作敢當。”嶼桉挑眉說道。
葉流云聽著熟悉的聲音,葉流云起身跑到嶼桉面前,一把把她拉起,抓著她的手臂紅著眼道:“阿梔,果然是你!我絕不會認錯你的聲音。”
嶼桉一把甩開拉著她手的葉流云,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葉流云一側的臉瞬間紅腫起來了。
李承澤和范閑不由的感覺臉上一疼,同時感嘆道:“這女人好可怕啊!”
臉上火辣辣的疼讓葉流云慢慢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黑著臉的人,哽咽地說道:
“阿梔,那時候我和娜娜在去m國路上,出事故了,她獨自拋下我跑了,我醒來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前輩,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都該往前看,起風了。”嶼桉抬頭感受著微風吹拂臉頰的感覺,隨即轉身進屋。
葉流云看著嶼桉離去的背影,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沉默好半天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
他似又想到了什么,自嘲得搖搖頭,將后半句話湮滅在嗓子里,落寞地走了。
范閑看著這一幕,對著身邊的李承澤感慨道:“真是風水輪流轉,轉死人。”
“范閑,我好像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又好像沒聽懂,他們說的什么意思?”李承澤吃著葡萄探究的問道。
范閑一口喝完手中的茶水,慢悠悠的坐在秋千上,笑著解釋道:
“簡單來說就是姑娘曾經和前輩在一起了,后面前輩喜歡上別的女子拋棄了姑娘,前輩和他喜歡的女子遠走高飛,路上遇到危險,那女子就拋棄前輩,現在前輩后悔了,想姑娘回到身邊。”
聽到范閑的話,李承澤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
“這葉流云還真不是個東西,拋棄了她現在還厚著臉皮來求她。”
范閑沒有正面回答李承澤,揮了揮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