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秋千上看著他喜愛的紅樓,謝必安坐在屋檐上隨時待命??嗪蓜t坐在搖椅上悠閑曬著太陽。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
看書的李承澤斜眼看著回來的嶼桉。
她的雙眼凄然地看著前方,早上的新衣裙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血淋淋的雙手沾滿了泥土,頭發散亂著,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怎么回事?怎么搞的這么狼狽?”李承澤慌忙來到嶼桉身前道。
嶼桉看了看李承澤,過了好半晌,才慢慢開口:“我去了趟墓園,除了除雜草?!?/p>
苦荷伸了個懶腰,朝嶼桉遞過去一杯水,面不改色道:“喝點水?!?/p>
“師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了吧!”嶼桉來到苦荷身前,喝下水道。
苦荷看著嶼桉不解問道:
“你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身體的原主也是消散了,我有個疑惑,為何她的家人死了你這么痛苦?”
李承澤狐疑道:“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個身體里蘇醒,我醒來的時候這個身體的記憶也慢慢浮現在我的記憶里,我都有種以為我就是在的這里生活一世的感覺,我貪戀地享受著家人的愛,在這里我感受到了人情味?!?/p>
嶼桉抬手感受著陽光感覺,自顧自的沉思著,良久緩緩開口:
“你知道嗎?那晚我看到那些人死了,我感覺我唯一的美夢瞬間破碎,老天爺像是在開玩笑似的,我沒有了愛我的家人,沒有了家....”
苦荷怒聲道:“那你畢竟占了桉兒的身體!”
嶼桉忽的仰天大笑著,直笑得眼角出了淚星道:
“老頭,你以為我愿意??!可我不能死啊!我答應過嶼桉說要報仇雪恨,替他好好看著這世界,我這個人從不食言。”
苦荷頓了頓,語氣平靜又低沉:“桉兒回不來了是嗎?”
“是!她再也回不來了?!睅Z桉抿了抿唇,悵然道:“你們只在乎她,可從未有人在乎過我?!?/p>
嶼桉看著苦荷道:“我沒欠你們任何人,你們沒資格評判我?!?/p>
突然,嶼桉覺得渾身無力,雙腿發軟,腳步虛浮難行,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虛汗來,身不由自己地倒下,只覺得沉壘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苦荷的看著倒地的嶼桉,氣憤的甩袖走了,只留李承澤在風中凌亂。
李承澤的手撫上她的眉間,又猛地抽回了手,朝屋頂的謝必安道:“把她扶起來帶到房間里?!?/p>
“是,殿下?!?/p>
謝必安正準備將倒地的嶼桉扶起,只見葉流云忽然閃身來到面前,一招擊退謝必安扶起嶼桉。
李承澤見狀連忙揮手制止準備反擊的謝必安,示意他退下。
看著昏迷不醒的嶼桉,面色慘白,手上全是血,葉流云連忙運功為其療傷。
昏迷中的嶼桉置身于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忽的感覺一道亮光閃過,她緩緩睜開眼睛。
葉流云看著懷中女子轉醒,擔憂的道:“阿梔,你感覺怎么樣了?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
嶼桉反應過來后連忙推開葉流云,顫顫巍巍起身道:“不勞葉前輩費心,我挺好的?!?/p>
“你就偏要這樣和我說話,你能不能別置氣了?”葉流云起身說道。
“我并沒有在和前輩置氣,我已經不愛前輩了,望前輩自重?!闭f著嶼桉拉起李承澤的手轉身走著。
“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了?!比~流云氣憤地指著李承澤道。
嶼桉側身回懟道:“關你屁事,我就是喜歡他。”
葉流云咬了咬牙,繼續說著:“我看他可不喜歡你!”
“他總比你好多了?!睅Z桉看著李承澤說著。
“呵呵,剛才你倒地的時候,他都無動于衷。”
葉流云氣的拂袖離去。
李承澤看著眼前牽著自己手的女子,耳根早已紅透了,心里一團亂,愣愣地與她進了里屋。
“我對你好嗎?”嶼桉回頭看著李承澤問道。
“很好?!崩畛袧苫氐?。
嶼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有沒有對我有過那么一絲絲的動心?”
李承澤看著嶼桉那熾熱的眼神,他突覺得心跳好快,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并未回答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睅Z桉說著苦笑著轉身向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屋。
嶼桉來到酒樓,朝正在打酒的紅衣女子道:“汐姐,我來你這邊打工,不知道你歡不歡迎?!?/p>
紅衣女子回頭笑道:“不需要,我這邊工人多著呢,你若想來,那便來唄。”
汐姐看著垂頭喪氣的嶼桉,給她倒了杯酒道:“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
嶼桉捧起酒碗喝著,一碗酒下肚,笑道:“對啊,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唉!”
“不一定,男人,你越上趕著湊上去,他越不在乎,你晾他個幾天,讓他自己猜透就好了。”汐姐拍了拍嶼桉的肩膀道。
“汐姐,現在木屋我沒法回去,想在你這邊借宿幾月。”嶼桉含笑道。
“我剛好東邊的房間空出來了,你住那邊吧?!毕阒噶酥笘|面的房間道。
“謝謝汐姐姐。”
汐姐拉著嶼桉來到東廂房,推門進入,里面簡易著擺放著一個木桌,還有一個木床。
“有些簡陋,你莫要嫌棄哈。”汐姐摸了摸頭道。
嶼桉回頭說著:“怎么會?。亢芎玫难?,比我的木屋好多了?!?/p>
“你喜歡就好,我先去忙了,晚點聊。”汐姐說罷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