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殤院,正在鏡子前面試衣服的嶼桉感覺鼻子一癢,仰天打了個哈欠。
“媽的,誰說老娘壞話!”說完嶼桉又覺不妥:“或許是有人在想我也不一定。”
嶼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襲簡約暗紅色長裙,腰間以金色云紋絲帶系起,綴以金鈴點綴,發間隨意地挽著一束發帶,她身姿嬌小玲瓏,朱唇紅艷,整個人看得極具活力,甚是迷人。
“還是紅色好看呀!嘖嘖嘖,我怎么能這么漂亮呢?”嶼桉滿意地在鏡子面前擺弄著衣裙。
正欣賞自己美貌的嶼桉,就見蘭珊急匆匆地跑來,行禮道:
“小姐,公公來了,正在正廳候著呢。”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嶼桉理了理裙擺,轉身朝蘭珊問道:“怎么樣?好看嗎?”
蘭珊抬起眼來一看,眼中拂過一抹驚艷,姑娘唇紅齒白,一身妖嬈的紅衣,不僅沒有磨滅她的純真,反而使得她整個人極具活力,甚是迷人,越看越覺得連著心尖尖那一塊兒都麻起來。
“小姐長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這件紅衣特別襯您呢。”蘭珊開心地挽起嶼桉的手,反應過來后,她便慌忙的跪下道:“對不起,小姐,奴婢逾矩了。”
看著突然跪下的蘭珊,嶼桉才反應過來,連忙將人扶起道:
“你先起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府中你們是自由平等的,我也不喜歡這么多規矩,大家當朋友一樣相處就好了。”
“可是這不合規矩的。”蘭珊連忙反駁道。
嶼桉無奈笑了笑,重新挽著蘭珊的手,邊走邊說道:“我這邊可沒什么規矩,走吧,公公還等著呢。”
兩人緩緩來到正廳,便見早已跪著的幾排下人,公公正一臉嚴肅地站在正前面,他看見緩步而來的兩人。
“許小姐,咱家是來宣旨的。”
嶼桉聽完理解地點了點頭,兩人便緩緩躬身跪下。
公公打開手中的小條圣旨,清了清嗓音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許太傅嫡女許嶼桉,淑慎柔嘉,秉性純良,念其無意于婚嫁,朕也不喜強人所難,這婚事便就此作罷,念其對朝廷無私的貢獻,今冊封為蕓殤郡主,從今以后婚假自由,欽此!”
宣完圣旨的公公緩緩將手中的圣旨遞給嶼桉,笑道:“這賜了婚還退婚還升位的,郡主您是南慶第一個。”
嶼桉臉上掛了幾分笑意:“還是承蒙公公關照,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不了,咱家還得早些回去。”說著便帶著身旁的幾個公公快步離去。
“公公他都走了,你們怎么還跪著?”嶼桉不解問道。
跪著的下人聽著這話,互相看了看,連忙起身行禮道:“郡主您可還有什么其他吩咐嗎?”
“還真有。”嶼桉說著便拿起桌上的葡萄吃著,繼續道:
“從今往后,這府邸便是你們的家,這不是很多廂房嗎?晚點你們一人挑一間,午間可休息一個時辰,每日太陽落山你們便可以做你們自己的事情,每個人每月有四天的假期,你們可以隨意調配,也可帶家人同住,俸祿照常發放。”
“郡主,這.....不合規矩。”眾人紛紛跪下忐忑道。
看著烏泱泱跪著的幾十個人,嶼桉瞬間黑臉,沉聲道:
“好了,都起來,你們就按我說的做,你們見人不必跪著,行個禮就好,若是有人挑事,直接打,出事我替你們扛著。”
說完這些后,嶼桉繼續吃著手中的葡萄,跪著的眾人也緩緩起身,快速散去。
“郡主,你和他們好像都不一樣。”蘭珊來到嶼桉身旁,為她倒了杯茶。
“你也坐呀。”嶼桉連忙招呼蘭珊在旁邊坐下,繼續道:“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我聽他們說過,你是被迫無奈才來這。”
“那不一樣,你是郡主,我只是一個奴隸。”蘭珊苦笑道。
看著難過的蘭珊,透過她嶼桉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安慰道:
“其實大家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誰又比誰差到哪去呢?在我這,大家都是自由的,才沒有高低貴賤,誰要是和我論高低貴賤之分,我就一拳頭弄死他。”
說著嶼桉便佯裝朝空中揮了一拳,蘭珊看著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地笑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要多笑笑,能長命百歲的。”嶼桉點了點蘭珊的頭笑道。
蘭珊肯定的點點頭道:“聽你這么說,你好像怕死?”
“當然了,要是死了,就吃不到好吃的了,見不到想見的人。”嶼桉低頭瞅了眼手中的葡萄,嘿嘿笑出了聲。
看著面前傻笑的郡主,蘭珊抽了抽嘴角:“郡主,你是想云逸公子了吧。”
嶼桉點頭,“是的。”
兩人正準備繼續談笑,蘭珊就忽的見遠方屋檐飛來一個人影,正準備提醒,就見身旁女子開口說話。
“師父,既然來了,就坐下休息吧。”
沒過一會,就見苦荷從屋檐下落下,來到嶼桉面前,臉上流露出濃濃不滿。
“你把神廟的消息告訴慶帝了?”
苦荷將手中的書信甩到嶼桉身上,眼眶通紅,暴躁極了。
蘭珊收回好奇的目光,轉身退了下去。
嶼桉看了看四周,隨后收回視線,托著下巴慵懶道:“云逸還沒回來啊?”
“我這問你話!別扯其他的事!”
苦荷出氣似的一掌拍向身后的花盆,瞬間花盆被他掌間強悍的真氣轟得粉碎。
“這么生氣干嘛?”嶼桉瞪了瞪氣憤的苦荷繼續道:“我只是給了他路線圖,再說,他能不能打開那扇門還是問題,咱們靜觀其變就好。”
苦荷緩了緩神色,坐下搶過嶼桉手中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沒過一會,就見李承澤和謝必安快步走來,李承澤看著地上碎了的花盆,連忙跑到嶼桉身前。
嶼桉抬眸朝李承澤看了眼,“你回來了,坐下休息一下吧。”
謝必安聽完立馬給李承澤搬來凳子,放上軟墊,李承澤挪了挪凳子,坐在嶼桉身旁。
嶼桉將手上剩下的葡萄拿給李承澤,繼續道:“你也知道,神廟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他真實存在,雖然你看到了神廟,不也進不去嗎?”
苦荷喝茶的手一頓,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告訴我的。”嶼桉抬了抬下巴,繼續道:“你當那些神廟使者吃素的嗎?”
李承澤抬眼看著兩人,脫口而出:“你想借神廟的手殺陛下!為什么?”
嶼桉對上李承澤的視線,坦然道:
“借神廟之手殺他,不是順理成章嗎?再說就算神廟的人不殺他,半路我的也會宰了他。”
“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不計后果。”
苦荷黑著臉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我這是憑實力說話!”嶼桉朝門口喊道。
李承澤輕聲開口道:“每次提到慶帝,你好像情緒都很激動。”
看著面前疑惑的李承澤,嶼桉心下輕嘆了口氣,恢復以往的從容溫和。
“可能就是看不順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