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煊來了皇宮一周,慶帝都沒召見她,此番舉動大家都挺疑惑的:正常來說受邀而來的貴客第一日就該面圣了啊。
有人猜測瀾煊并非重臣之后,有人猜測是因為淑貴妃并不受寵(對外慶帝總是對她很冷淡),不過也有人覺得慶帝想借此機會觀察朝臣態度。
“你說,父皇怎么一直不見你。”彼時正值午后,瀾煊和李承澤正在淑貴妃的書房里看書。與其說看書,不如說他們躺的東倒西歪靠在一起聊天。
李承澤側躺在軟墊上,瀾煊則頭枕在李承澤肚子上,倆人就這樣四仰八叉的手里拿書嘴里念叨。
“我覺得他可能在觀察。”瀾煊回答。
“觀察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會算命,怎么不知道。”李承澤拍了瀾煊一下,后者卻說“我才不算這個,愛見不見,說不定憋個大的。”
李承澤聽后一激靈,直起身,瀾煊的頭就這樣被顛了一下,書砸在臉上。
“你干嘛!”瀾煊慍怒。
“我不是故意的。”李承澤趕緊揉了揉她臉,瀾煊一臉不滿的瞪著他。
“我是覺得,會不會真的留了什么大的消息給我們。”李承澤正色。
啪。
瀾煊一巴掌揮到了李承澤臉上,雖然很輕,但是有點聲音。
李承澤:!!!
“李瀾煊!”李承澤連名帶姓喊,“我是你哥,你怎么敢在皇宮打皇子!”
“我沒有啊,”瀾煊若無其事的眨眨眼,“我就伸了個懶腰,不小心碰到你了。”
李承澤作勢抬手要抽她,瀾煊突然把頭埋到李承澤懷里,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想那么多,他愛見就見唄,不見就算了。”
李承澤:…你別轉移話題啊!
他試圖把瀾煊從自己懷里拔出來,瀾煊卻越抱越緊。
“你出來,我不打你了。”李承澤滿臉黑線。
“好的。”瀾煊麻溜爬出來了。
李承澤:…
倆人在空氣中對望,突然,李承澤想到了昨晚的夢,于是他愣神中推了瀾煊一下。
“你干嘛呀,你太記仇了。”瀾煊往后倒了一下,雙手抓住李承澤胳膊才沒摔下去。
“哎呀,”李承澤回神,趕緊扶瀾煊,“我,我昨天夢到你了。”
“然后你就推我?”
“不是,我夢到你長大了。”李承澤回憶起來,他夢到瀾煊變得更成熟,更像一個女孩子了。
“然后呢?”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李承澤突然臉紅了,“然后我就醒了。”
“就沒了?”
“沒了。”李承澤閉嘴,再也不說別的,瀾煊狐疑看著他。
“蘇公公到—”外門的太監突然來報,兩人趕緊爬起來端坐。
“陛下口諭,”突然進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太監,尖著嗓子說“宣二皇子李承澤帶李瀾煊晚膳時進殿。”
“兒臣遵旨。”李承澤恭敬的說。
“臣女遵旨。”瀾煊隨后。
蘇公公宣完,小聲說“放輕松,用膳而已。”然后就轉身走了。
瀾煊回頭看李承澤,問:“這公公人也太好了吧。”
李承澤看著瀾煊,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極其自然主動的吻了吻瀾煊的臉頰。
瀾煊:…!!!
“干嘛?”李承澤不解的看著瀾煊。
“你居然主動親我!”
李承澤懵了,瀾煊這幾日不是一直讓自己這樣嗎,怎么突然這么大反應。
“沒什么,這很好。”瀾煊飛快回了一個貼臉吻,跑去臥房了。
李承澤原地眨眼,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瀾煊飛快跑回臥房,拍了拍臉,心想,李承澤好像被自己馴化成功了。
我可太厲害了。她自言自語,同時心里也是雀躍的。
她拿出一個香囊,又飛快跑回書房,在李承澤視角,她風一般跑出去,又風一般跑回來了。
“上次去見長公主,我發現她宮里的熏香有一些慢性毒素,于是猜測宮內外可能有許多這樣的小手段,就做了這個辟毒香囊,能解萬毒,隨身攜帶,萬毒不侵。”瀾煊把香囊遞給他。
“你還會繡工。”李承澤拿了仔細端詳。
“當然,我什么不會。”瀾煊傲嬌。
李承澤抬眼,心情很好的摸了摸瀾煊的頭,拿起香囊仔細端詳。
“你繡的是大雁?”李承澤問。
“對啊,因為大雁是感情忠烈的象征。”
李承澤笑了笑,開玩笑的問:“我們是什么感情啊。”
他其實沒想太多,以為瀾煊會叫自己好哥哥。
“你想什么感情。”瀾煊突然扭頭問,一雙大眼直直看著自己。
這可把李承澤問懵了,他想說兄妹,心里卻有點不甘于這么說,“我想,我想,”李承澤抬了一下頭,做思考狀,卻不接話,忽覺的脖子濕漉漉的,低頭看到瀾煊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吻了一下。
“我想是,青梅竹馬。”瀾煊接話,李承澤耳朵全紅了,然而接下來瀾煊說了句話又讓他想打人:“只是等我以后嫁人了,哥哥遇不到我這么好看體貼的妹妹就太可憐了。”
李承澤迅速垮臉,但是完全不知道該反駁哪一句。他不想說他肯定能遇到,又不想指責瀾煊親吻完自己轉頭又說別的,于是氣呼呼說:“你年紀小小倒是懂得挺多啊。”又說,“但是書上不是說青梅竹馬不會分開嗎。”
瀾煊暗自憋笑,面上淡定回答:“那哥哥你要是娶不到媳婦,求我我也可以淺犧牲一下。”
“瀾煊,”李承澤大手把瀾煊的臉轉向自己,“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揍你。”李承澤翻了個白眼說。
瀾煊趕緊跑回自己臥房關門,李承澤留在書房手里拿著那個香囊。
他不敢說太多,瀾煊還那么小,萬一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