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昆侖山地帶發(fā)生了一件非常神秘而且詭異的案子,轟動一時。此后五十年間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同等等級的案子。
曾經(jīng)昆侖山的概念,和如今的昆侖山其實并不完全一樣。當(dāng)時住在藏北南部——如今海西境內(nèi)的村民基本都知道這件事。
由于這件事的詭異程度極高,當(dāng)年在消息封鎖的前提下,甚至還能在BJ添油加醋的流傳起來,當(dāng)作哄騙小孩子聽話的小故事使用。
1943年,總共整整137人在昆侖山一帶神秘失蹤。首先失蹤的是62人的探險小隊,這里面有世界各地的學(xué)者、專家、探險家,所以對于當(dāng)時的影響比較惡劣。
雖然當(dāng)時的大環(huán)境動亂,但這片還是在勢力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的。
這些人員在經(jīng)過一片樹林時,突然信號全部消失,從此人間蒸發(fā)。
那片樹林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是最普通不過的那種,甚至離附近村莊的距離也不算太遠(yuǎn),周圍的村民也從來沒有受到過猛獸襲擊。傳回來的照片看起來更沒有絲毫威脅危險。
那怎么會憑空消失呢?
官方很快派出了一隊訓(xùn)練有素的救援隊前往搜查。
但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救援人員在后續(xù)的搜救時,只傳達(dá)回來了一句“一切正常,沒有生命痕跡”的消息,隨后定位也全部停留在了那片樹林里。無論再怎么呼叫,也再沒有回應(yīng)。
雖然外面的人十分警惕,卻依舊沒有聽到里面有絲毫發(fā)生危險的動靜。外面的人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得上報。
就這樣,累計整整137人,在三天之內(nèi),全部徹底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們消失的匪夷所思,因為昆侖山那段時間格外的風(fēng)和日麗,天氣良好。而且毫無征兆,沒有尸體,沒有腳印,更沒有活物的氣息。后續(xù)則靜默無聲,好像憑空蒸發(fā)一樣。民間逐漸流傳昆侖山有吃人怪物的傳聞,搞的人心惶惶。
在后續(xù)幾日,昆侖山下午的白日間突然升起大霧,附近村民有膽大的,上前查看。無不驚慌,皆聲稱在霧里看見幾十雙眼睛,密密麻麻,死死的盯著某一處。還伴有一些不知名動物的凄慘叫聲,猶如惡魔之門。
“十幾年前,一模一樣的噻?!甭放悦麨椤皝砜汀钡木起^內(nèi),一個村民故作神秘的引起了周圍飯桌上所有人的興趣。
“我跟你們講哦,十幾年前,也有一批人沒了的。這個數(shù)!”村民伸出了三根手指,表情也變得有些夸大嚇唬人起來。
“老漢,細(xì)說?!迸赃呑郎弦粋€穿著黑色旗袍的女人,向他的桌子上拋過去了一些銅錢。
女人長相很溫和,身材勻稱,鵝蛋臉,算不得很瘦,五官端正,雖然也并不精致,卻讓人看了很舒服,是個美人胚子。表情淡淡,膚若凝脂。頭上很明顯的有一支很尖銳的簪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雕刻著一支栩栩如生的古拙龍紋,下面墜著幾顆紅瑪瑙。
女人給人的感覺非常干凈,舉手投足雖然還算隨意,但渾身上下有種讓人不忍靠近,生怕玷污的氣質(zhì)。所見最吸引人的,其實是眼睛。她的眼型是很標(biāo)致的桃花眼,含情媚意里又透著一種威脅,眼角微微上揚,卻并未直視任何人,“我想聽?!?/p>
“這不是江小姐?”有見得多的,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周圍知道“江小姐”的臉的人不多,但是誰也知道西北檔案部管事的江然。江然平常以善良熱心出名,但是耍起狠來也是令人忌諱的存在,所以大家對這個江然也是又喜又怕。
江然沒有對眾人的驚訝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而是微微笑了笑,終于看向了老漢,“我想知道最真實的事情?!?/p>
老漢看見江然的臉愣了一瞬,隨后也不敢再有什么添油加醋,而是一五一十的道來。
“這件事約莫十幾年前了。當(dāng)時也是一群探窟窿的,當(dāng)時是村子里山巴帶著他們?nèi)サ?。不知道去了哪,但是總歸也是那附近,全消失了。哦對,山巴還說有神啥子的?!崩蠞h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完全沒了剛剛的威風(fēng)。
江然點了點頭,便放下酒杯離開了。
幾日過去,官方實在是毫無線索,又損失了一批人。但上面逼著結(jié)案,無奈便只能尋求西北檔案部幫忙。
西北檔案部是一個民間組織,成立時間與人都不確定。顯然創(chuàng)立者是有先見之明的,西北檔案部的任務(wù),就是處理好發(fā)生在西北地區(qū)的一切詭事,并記入檔案。像那種殺人搶劫的,不屬于他們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
這些年,他們破獲的案件大大小小也不下幾十件。但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都對它了解不多。只知道管事的是個年輕女人,叫江然,很溫溫柔柔的名字。
江然平日雖不喜大肆張揚的露面,但總喜歡轉(zhuǎn)轉(zhuǎn),所以知道她的人其實不算太少。
她7歲被賣給易家受訓(xùn),由于是外家人,所以并未改名。她16歲接任,以為自己的任務(wù)是主管西北檔案部。沒想到上面居然把主管的任務(wù)交給了半路殺出來的易云山,讓她打雜。
易云山是易家本家的人,聽說西北檔案部的創(chuàng)始人也姓易,但是如今不重要了。因為易云山志不在此,進(jìn)門第一天,就直接把所有爛攤子甩給江然,自己反倒是打打下手。這四年來,易云山這個管事的稱呼也是名存實亡。
每次和外部對接聯(lián)系,也都是江然負(fù)責(zé)。
江然性子天生傲氣,被易家早年放入市井磨練了這么久,再放到訓(xùn)練場里集訓(xùn),這么多年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這也是易家選中她的原因之一,不過終歸心底,雖不外露,但她到底還是有幾分小孩子的心性。
她本來已經(jīng)決定好了如何和易云山爭位,即使失敗,也要試上一試。但是沒想到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拿到了管事的位置,易云山也樂的清閑。
西北檔案部的其他人大多數(shù)是本地人,彼此互通消息,熟悉地形。而且西北人大多以放牧為生,身形壯碩,身手也不錯。平常帶著走走,也倍有面子。
但易云山很反感這群身上常年有點汗味的漢子,他不像江然,與當(dāng)?shù)啬信仙俣即虺梢黄?,他獨來獨往慣了,經(jīng)常一個人行動,神出鬼沒,悄然無聲。
而當(dāng)?shù)厝藢σ自粕揭矝]有什么好感,除了他沒有規(guī)律的作息,和整日飲酒的習(xí)慣,還有易云山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性子,和鐘情解剖活物的愛好。
但由于易云山外表斯文秀氣,眼神犀利,膚白勝雪,再加上近乎九頭身的身材比例,與當(dāng)?shù)啬腥伺c眾不同的優(yōu)雅神秘氣質(zhì),讓他反倒是非常受當(dāng)?shù)氐呐藲g迎。
易云山是真的很好看。最好看的其實是他的手,凈白分明,青筋隱約,而且非常修長,江然曾開玩笑當(dāng)筷子使沒問題。不同于江然的耐看,他是人群里一眼驚艷的存在。
江然曾經(jīng)一度想把他嫁了,換點彩禮貼補家用。但易家追究起來,她又承擔(dān)不起,只能作罷。
“這案子,倒是有點意思?!苯环粗碜?,希望這是一件真正能讓人興奮的大事。
她管事這么多年來,歸根結(jié)底,無非是人心難測,萬千鬼魅,無非是人的心中惡影。若是真有什么詭異奇幻的事情,她反倒會興奮。
“我倒是覺得,還是人為的丑事。我和你說過,易家外家教的東西,基本都是廢物?!币自粕揭徽Z雙關(guān),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歪頭,沒什么表情,看著十分懶散。
江然翻了個白眼,她從小受訓(xùn)的內(nèi)容,除了身手武功以外,其實更多的是奇門八卦、陰宅風(fēng)水之類的東西。
而她也期待著有使用所學(xué)東西的一天。不然她日以繼夜學(xué)習(xí)的東西,跟廢物確實沒什么兩樣。
但可惜的是,她接任以來,這些東西從來沒有使用過。
“結(jié)案了才知道?!苯徊桓市牡膿u了搖頭,把官方給的卷宗扔給了易云山,瞥見他腳底下的新泥,一下子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皺了皺眉,“誰叫你自己去了?你要是消失了,我怎么跟易家交代?!?/p>
“不用交代。早死早超生。”易云山直接躲開,沒有看卷宗,也忽視了江然的擔(dān)心,站起身來拍了拍土,“不用看了,那片什么線索也沒有,我綁了幾只老鼠探路,沒有掙扎,但無一例外最后全部脫線。整整齊齊,顯然是人為的。我覺得還是得從大霧入手。”
江然點了點頭。雖然她一開始對關(guān)系戶沒有好感,但是易云山后來表現(xiàn)出的超出常人的智商和身手,還是讓她受訓(xùn)八年以來,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恐怖的存在。
況且易云山靠譜,所以易云山的主意,她一般都是認(rèn)可聽從的。
兩人很快出現(xiàn)在了那片樹林的邊緣,期待著大霧的降臨。
易云山看了看手表,這是一塊德國的精工表,表盤是黑曜石做的,十分精致,在那個年代屬于有價無市的存在。
江然看著易云山那張雌雄莫辨的清秀小臉,即使在西北這么久,也沒有絲毫變黑的跡象。突發(fā)奇想那霧里的東西審美會不會和她一樣,都說愛美不分物種,那如果讓易云山去勾引那東西,有幾分成功的概率。
胡思亂想著,易云山突然抬頭,活動了一下筋骨,認(rèn)真了起來,死死盯著前方,“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