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冉的話，沈沐璃眉眼舒緩，嘴角輕翹起弧度。
顧冉確實是個能用的人。
池歌眉頭一挑，提醒道：“造謠生事的有一個算一個，律師函已經在路上了。”
沈沐璃：“……”
池歌：笑容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她的臉上，這個就叫笑容守恒定律。
眾人面面相覷，對于帖子上的發言，他們確實沒有究其原因。
一是他們想看樂子。
二是他們更相信沈沐璃。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學校竟然會站在池歌身后，難道池歌才是那個被誣陷的？
可是。
就算池歌被誣陷。
池歌怎么敢把所有人都給告了！？
造謠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憑原告怎么做。
他們不怕進去，但害怕影響家族企業，害怕被家長教育！
沈沐璃語氣帶著一絲懇求：“學校給我處分肯定有原因，姐姐不能再將事情鬧大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一定能聊開。”
沈沐璃眼眶發紅，卷曲睫羽沾著晶瑩淚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留下一道濕潤痕跡，讓人見之心生憐憫。
池歌根本不為所動。
沈沐璃哭的梨花帶雨，可誰能想到潛藏在這張柔弱皮囊下的卻是怪物，一頭會“吃人”的怪物呢？
顧冉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急忙亮出手機里的照片，大聲道：“就算你使了手段讓J方和校領導被你的外表蒙騙，但你搶劫銀行的事我有確鑿證據！”
池歌將視線落在照片上。
照片里赫然是她走進九蒼銀行、以及走出銀行的身影。
顧冉又翻出幾張她購買手機和背包、水果的照片：“昨天晚上我就求證了，沈家并沒有給你零花錢，你剛從鄉下回來，哪來的錢買這些奢侈品？”
這話一出。
站在顧冉背后的女生應和道。
“九蒼銀行的卡可不是誰都能辦，你肯定用了特殊手段搶了銀行的錢。”
“銀行沒有報警，結合你以前的劣跡斑斑，合理猜測行長是你姘頭之一。”
系統幸災樂禍道：【這仨人還以為她們昨天隱藏的很好，哼哼，絕對想不到我們早就發現了。】
池歌臉上揚起一抹微笑：“既然你們手里有證據，怎么不報案抓我呢，是不是手機沒話費了，沒事，我幫你們報。”
報一個是報。
報兩個也是報。
眾人：“……”
報J抓自己可還行？
池歌報完警，全程緊盯顧冉的表情。
顧冉心中怒火像氣球一樣鼓起，膨脹成針對池歌的惡意。
一個不受沈家重視的土包子，以為搖搖尾巴攀附上校領導，又以為有J方做后盾，就敢招惹她？
顧冉陰冷一笑，拿起放在桌上的奶茶，朝池歌潑去。
池歌敏銳地察覺到顧冉的動作，一個側身，利索地閃避開。
顧冉臉上沒有一絲歉意，隱隱得意：“不好意思，沒拿穩。”
池歌收斂臉上的笑意，在顧冉揚起下巴挑釁她時，抬起右腳。
一腳飛踢，正中顧冉大腿骨。
“砰”的一聲。
力度導致顧冉撞翻多個書桌，躺在書堆里好一會兒沒起來。
顧冉的囂張氣焰熄了火，吃痛地抬起頭，滿眼怨恨地瞪著她。
池歌輕笑：“不好意思，沒站穩。”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同學們：“……”
連借口都不樂意重想一個？
囂張！
太囂張了！
高挑身影逼近時頗有幾分壓迫力，眾人在心里吐槽，身體卻選了遠離。
這就導致池歌身邊空出很大位置。
有人迫于壓力，弱弱道：“對不起，我剛剛也跟著罵了你，怪我沒搞清楚狀況，我撤回那句辱罵，別揍我，行嗎？”
系統斜眼冷笑：【你以為你在編輯文檔，ctrl+z就能撤回呢？】
沈沐璃許久才緩過神，走上前勸她：“姐姐，你動手打人總歸是不對的。”
池歌反問：“她竟然是人？她不是你養的一條好狗嗎？”
眾人：……這就被開除人籍了。
顧冉頭腦里席卷起一片風暴，氣血上頭失了神智，瘋了一般朝她撲來：“你竟然說我是沈沐璃養的狗！？”
池歌笑而不語。
隔壁班的同學聽到動靜，著急忙慌地找來了學校領導。
呂校長擦著額頭冷汗，一副不想進2401班的樣子：“又發生什么事了？”
池歌一手鉗住顧冉的雙手，一手按住顧冉的頭：“校長早，哦，我和顧冉同學在比賽誰的力氣大。”
1班的眾人好像被她那一腳嚇到了，竟然任由她胡編亂造。
呂校長默默退出1班大門，語氣十分溫柔：“這樣啊，很好很好，同學之間就是要團結友愛。”
眾人：“……”
欸，不是，你信了？
你怎么就信了呢！
現場哪里團結友愛了！？
池歌繼續道：“校長來的巧，我正要找你舉報顧冉造謠的事。”
呂校長抿嘴不語，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池歌自言自語道：“假裝沒聽到啊，還好我已經報了警。”
呂校長：……那你還跟我舉報個什么勁？走過場嗎！？
沈沐璃手心浸出一層冷汗，慶幸沒有親自動手，也慶幸散播謠言時一直隱藏在暗處，更慶幸早就準備了后手。
*
半小時后，狹小的J局大廳擠滿了許多出現在財經頻道的豪門總裁，以及喜歡在茶話會上高談論闊的豪門太太。
池歌拆了顆檸檬薄荷糖，扔進嘴里。
顧夫人樣貌端莊大氣，安撫完顧冉，冷眼看向她：“冉冉性格好，從不與人爭執，能讓她這么較真，我認為池歌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你們應該先徹查池歌。”
工作人員語氣嚴肅：“我們已經和九蒼銀行的員工配合調查，結果顯示原告銀行卡中的三億資金并沒有問題，至于資金具體來源，原告說了不便告知。”
同學們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往外冒煙的同時滿臉不理解。
“三億？”
“她哪來的那么多錢！？”
“池歌真沒搶銀行？我不信！”
“我張家的流動資金都沒有三個億，她怎么可能有？”
工作人員用筆尖敲了敲桌子：“安靜一下，你們的孩子因為一點偏見認為原告搶劫銀行，并大肆宣傳，這種行為嚴重侵犯了她的名譽權，原告有權起訴。現在來說一下最嚴肅的問題，經過我們的調查，論壇置頂的造謠帖IP地址在顧家，ID賬號屬于被告。”
顧夫人眼眸閃過暗色，偏過頭看向顧冉：“冉冉，真是你帶頭造謠生事？”
顧冉垂下眼眸，斂去眼底的怨恨，再抬眸，眼底沒有歇斯底里，只有冷靜：“媽媽，女孩子的清白最重要，同為女性，我們怎么可能會隨便開玩笑造這種黃謠？我實話實說了，都是池歌她逼我們造謠！”
池歌：呦呵~
摸魚的系統頓時炸毛了：【誹謗！這是赤裸裸的誹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