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租了經濟的寫字樓,幾間辦公室外加茶水間。
注冊了樂歌工作室,領證只花了三天。
工作室我是法人,周遠山是個執行管事。總之,我出錢,他管事。
拍攝大綱已送到廣電總局備案,等審核。
統籌是周遠山哥們、導演謝恒也與周遠山多次合作,很是默契。
謝恒團隊的拍攝相關的設備不是最頂尖的,但是拍古偶絕對是夠了,團隊的人工成本也不是太高,總之性價比很高。
投資方,就是樂歌我本人了,雖然錢不多,但這回也能過一把金主大大的癮。
而周遠山,我也是明白了,就是個攢局的,玩人脈的,但是不得不說,他是相當重要。
不過意料之外,有個不足之處,那就是,他和柳逸辰根本不熟...勉強算個點頭之交,連電話都沒有。我都懵了...早說啊,早說我再考慮考慮了...
但他還是通過個朋友,聯系上柳逸辰的助理,將劇本發過去,預計片酬、拍攝時間也交代清楚,這也就還罷了,最后就連工作室的注冊信息、電子版許可證都發過去了....就差把我倆身份證、存款證明發過去了...
聽周遠山說這事的時候,我真是滿頭黑線,不是,周叔,你這是有多不自信啊...這姿態進入的也太低了,仿佛不是在求合作,而是在力證,看啊,我真有工作室,看啊,我真不是騙子!
哎...一聲嘆息...
之后,周遠山跟我說,柳逸辰助理回話了,說逸哥目前檔期較忙,說會看看劇本、考慮一下的,讓等回復。
好吧,忐忑不安中,等著吧。
反正拍攝許可證廣電還沒發下來,等一個也是等,等兩個也是等。
我肯定也不能閑著,周遠山先是給我找個中戲的老師教我表演,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至于打戲,會一些花架子即可,不行就比劃比劃,特效來湊。反正也不是武俠劇,差不多得了...
至于財務人員,我找的父親熟人,且有影視公司相關財務經驗的。
法務方面,暫時省了,主要就我們幾個,違法犯罪的幾率也不太大。
唯一讓我頭疼的,就是周遠山給我找的經紀人。白睿,36歲,在她眼里,我就是個柳逸辰的腦殘粉。
我曾經多次掏心掏肺的跟她解釋,我真的不腦殘,但她就是不信。
于是,她不停的給我上課,什么一定要好好拍戲、不要做腦殘粉;什么事業是主線任務,感情只是支線任務等等。面對著她那連珠炮一樣的語言攻擊,我突然想回家!!!
親媽,我不做親子鑒定了,我只想回家!!!
這不,上午,我學表演,被中戲的老師調教了幾個小時。
下午,白睿又出現我在面前,瞬間,我的腦袋變成兩個大。
我借口口渴,躲進茶水間,哎呀,這個世界清凈了...
我臉上掛滿了笑容,開始愜意的品著黑咖啡。
而白睿卻如鬼魅般,閃身跟了進來,她也是借口口渴了....
好吧...
于是,茶水間里,我背過身,有些呆滯的端著黑咖啡,生無可戀的望著門外那清冷的過道。
果然,身后那熟悉的、凌厲的說教聲再度響起...
“柳逸辰,他九年龍套,從一個小透明苦苦掙扎到今天,這中間的艱辛你了解嗎?”
“演員,戀愛,就失業你知道嗎?”
“男人,都是理智的,他會輕易斷送他得來不易的大好前程嗎?”
“你想拍影視劇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要覬覦人家男演員知道嗎?人家是事業咖知道嗎?”
“姐是怕你做的夢太美好。將來傷心失望,知道嗎?”
“而且你,這么年輕,也不要著急談知道嗎?”
“你肯定也不想剛當上演員,就因為戀愛失業吧!”
雖說白睿是為了我好,但我的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來了...
只是,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很多人...
我想起了我媽媽,她老人家對我從小到大孜孜不倦的教誨;
我想起了我們語文老師,她老人家唾沫橫飛的嘴唇;
我想起了...
(此處省略一萬字)
我那空洞無神、黯淡無光的眼神,毫無目的的聚焦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上...
驀地,零碎的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