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逢君掐著時間在外頭候著,他其實并不想這樣逼迫他的小公主,奈何壓抑不住心中肆孽的占有欲和偏執。
“之之,我在,之之。”宋逢君溫熱的懷抱一點一點將云寰之心中的猶豫踟躕蠶食瓦解。她主動把頭貼在少年的胸膛,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衡玉,我們訂婚吧。”
短短七字,像是在宋逢君心頭綻放了絢爛的煙花。他捧起云杳的臉,目光深沉帶著濃烈的愛意,好像要將云杳吸入其中卷進他為她編織的夢境。
云寰之急忙撇過頭,帶著些倉皇的意味,站起身來背對著宋逢君。“宮門快要關了,你快些出宮吧。”
“是,未婚妻。”宋逢君也不執著于這一時的親昵,若是嚇著了他的公主可就不好了。看著云寰之安穩的放在身側的青蔥玉指,他緩緩托起她的手腕,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禁錮,吻了一下她的手心。
他著看著云寰之泛紅的眼尾和耳朵,笑得開懷,大步踏門而去。云杳恢復了往日那般穩重端莊的模樣,準備處理上午堆積的公文,提前歇息一番。
她不知,少年一顆心早早得就掛在這兒了。
宋逢君回了楚帝賜下的鎮北王府,是哪哪都看不上眼,哪哪都配不上他的明珠。
他召來管家,吩咐他找來京中最好的師父,將府中內外修繕一番。“這個門檻太高了,還丑,換掉換掉。進門這個山石有些擋視線,也換了,換成宮中金鯪池的樣子,你一會找宋二要一份圖紙。還有后院主殿門前種些花來,什么好看?什么貴?來什么。主殿那個床也換了,換成金絲楠木的撥步床,再吩咐打幾個妝臺。還有還有……”
宋逢君喋喋不休說了許久,王府管家已經從一開始的疑問到如今的麻木了,只見他一手托著書一手飛快的往上記著主子的安排。
交代完了之后,宋逢君帶著幾個侍衛又出門去了。先是去了京中最大的珠寶樓,又是去了最齊全的絲綢店,只要是看著上眼的或是什么有著“多子多福”“永結同心”意味的都買了下來。
市井百姓看著鎮北王府浩浩蕩蕩的隊伍,都扒在門邊悄聲討論。
甲:“誒,你說這鎮北王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癖好?你說他買這么多姑娘家用的東西做甚?”
乙:“什么有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沒見過討姑娘家歡心嗎?嫁給你這么些年你給我買過什么?還不趕緊回家賣包子!”說完扭著甲的耳朵,回了小攤的位置。
“誒呦,誒呦!你這個婆娘!”甲捂著耳朵,上躥下跳。眾人也全當看了個笑話,不一會兒也都散了。
宋逢君安排人先將東西鎖進院內庫房,自己則隨意拐進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帶上面具,“消失不見”。
他輕車熟路的避開暗道中的陷進,來到個姑娘支的算命攤子前。他伸手從荷包中掏了個金元寶,扔在桌上。
“我要個天級的女暗衛,這是定金。”宋逢君語調散漫,可他緊繃的脊背預示著本人的極度不平靜,或者說恐懼。
那女子抬眼看著面前帶著厲鬼面具的少年,末了,勾起嘴角。“哎呀呀,小郎君。歡娘可不缺金銀財寶,不如,你留下來陪姐姐我兩天,嗯?”女子嗓音嬌媚,看向男子的眼神卻是冷漠至極。
“唰”利刃出鞘,抵著女子的脖子。看著宋逢君狼崽子似的目光,歡娘這才像是有了幾分興致一般,坐正了身體,抬手將劍挪開。
“小郎君,在奴家的地盤,還是要放尊重些的。不如,你告訴奴家著暗衛是為了你的誰請的,奴家分文不取,可好?”
宋逢君確實不能保證自己能安全脫身,想著如今沒幾人知道他和云杳的事,便收了劍,談談回了一句。
“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