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好像看見師兄了。”
駱笙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迅速恢復了正常。“那是齊國大皇子,江邊許,我查過的。”楚帝自然也和云杳提過幾次這如曇花一現的少年郎,生母慘死,生父不喜。縱使驚才絕艷,才能出眾也只能淪落為刀俎。
云寰之目光渙散,眺望遠方,末了,嘆了口氣。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是叫駱笙去和楚后交代一下。隨后穿上了準備好的素色玉蘭襦裙,配上白玉瓔珞,再披上一件青色外衣,腳下踩的是鑲著琉璃珍珠的月白鞋履。她重新來到大廳,朝眾人盈盈一拜。然后面向首座的楚帝楚后,行跪拜禮。
這是第一拜,是為感念父母養育之恩。
云寰之隨著提示向東正坐,老太君則是重新洗手,再回正賓位。周夫人奉上齊國帶來的東珠瑪瑙發釵,老太君打量一番接過來。她早年在外征戰自然看出這是齊國特有的制作工藝,不過,她好奇的是究竟是誰換來的發釵?她走到云寰之身前收回了心神,高聲詠頌辭:“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駱笙為云寰之取掉發笄,老太君在云寰之方才的強烈要求下,彎腰為云寰之簪上發釵,起身回位。駱笙再次前來為云寰之頭上的發釵復位,取走一旁的深衣。等待云寰之再拜還,一同回屋。
駱笙在云寰之身側,阻擋著一眾打量的目光。
云寰之又換上了暗紅色繡有金凰的羅裙,配金玉瓔珞,腰赤金牌。一件墨狐披風將云杳襯得更加威嚴,也跟具有吸引力。她向眾人展示,再次行禮作揖。然后面向老太君,行二次跪拜禮。
這第二拜,是為尊師親長。
云寰之再回東正坐,樓老太君看著云寰之始終挺直的脊梁,暗暗贊嘆。“是該好好叫眾人看看我大楚公主的絕代風華。”她再次洗手,接過楚帝和楚后準備的鳳冠,走到云寰之面前。“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威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隨后老老君把沉甸甸的鳳冠戴到云寰之頭上,看著云寰之沒忍住晃了晃,只是趕緊使眼色叫駱笙幫扶著點。
二人拿了禮裙,再次返回屋內。
看著與公主朝服有些許不同的禮裙,云寰之新奇得很。“師姐,你看,這禮裙上繡得是暗紅金蟒。這不是親王的圖案嗎?”
駱笙聞言,也只是煞有其事的笑了笑,一幅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看著她這樣,云寰之還有什么想不出來的,只是她樂意逗逗駱笙罷了。
二人再回,云寰之便不向賓客行禮了,因為此時,她代表的是大楚皇族。她走到廳內,向著宮門位置行跪拜禮。
這最后一拜,不敬天,不求鬼,只為大楚海晏河清,百姓平安幸福。
正賓下位面西,楚后下位面東,賓客為云寰之念祝頌詞。江邊許看著嫻靜的人兒,心中熾熱,默默無聲的張口祝福,“祝卿卿所愿所求皆得常所愿。”
楚后下來為云寰之念祝頌詞:“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愛字忻華,永受保之。”
云杳應答:“忻華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云寰之復跪在楚帝楚后身前,看著二人兩鬢斑白,聽著二人教誨,只覺心中滿足。看著二人眼中期許,抬手行禮,驕傲高貴。“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及笄禮成,云寰之面前賓客,接受祝福。安至默默看了眼守在云杳不遠處傻笑的宋逢君,“總覺得這廝過幾日得發瘋。”
“忻忻,吾妻。”江邊許低聲輕笑,齊國這邊事情還需籌謀,還是不打攪我的小月亮了。究竟是不想打攪,還是不敢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一會,就著人群阻擋,他沒入人海,不見蹤影。云杳有感應似的朝那看了一眼,又被迫轉來應酬。
楚帝看著被眾人拉扯交談的云寰之,不免好笑,將她解救了出來。看著一旁內侍手中明晃晃的圣旨,宋逢君意味是賜婚的旨意,便也志得意滿的站在云寰之身旁,一同跪下。
知道內情的駱笙和周彌山都止不住的眉眼一跳,覺得此事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