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杯酒中可是有寶貝?你可都看出神了。”少女穿著鵝黃色的裙子,梳著雙丫髻,說起話話來搖頭晃腦,好一嬌俏的小女娘。
沈歸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面帶調(diào)笑看著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姑娘。“這菊花釀一年可久釀一次,一年也就只有九月花開最盛。怎么算不得寶貝呢?”
“你這人說話好生奇怪,不過本小姐喜歡。介紹一下,我是明國公府嫡小姐明漾。”沈歸看了眼身旁姑娘伸過來的手,笑了笑,握了上去。
“沈太尉府沈歸。”
這邊明漾正準(zhǔn)備給新認(rèn)識的小姐妹打好關(guān)系,被門侍的聲音打斷。“太子殿下到!景王殿下到!長寧郡主到!”
目光偏轉(zhuǎn),為首的女子一身淡紫衣裙,頭上戴著錦玉冠,杏臉桃腮。眉宇見帶著幾分嬌氣,卻又十分懂禮,讓人見了便不免心生歡喜。女孩昂首挺胸,亦步亦趨的跟著身邊的景王,嘴里還時不時說著:“阿景哥哥,慢些!阿景哥哥!”
女子嬌美,男子俊秀,宛若璧人,佳偶天成。
江邊許或是看著姑娘閃躲的目光,有些失了方寸,一步并作兩步上了自己的座位。
長寧郡主江忻河嘟了嘟嘴,有些氣悶,卻還是跑了幾步跟上去。“阿景哥哥~”
“慢些~,長寧。”
入目是重紫錦袍,蟒蛇靴。再往上,薄唇輕抿,綻開笑意,眼尾的淚痣為他的桃花眸更添幾分瀲滟多情。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過如此。
沈渡看著自家妹妹明顯晃了神,咳嗽了好幾聲。太子見著伴讀越過他,擠眉弄眼的朝女席間不知道作甚,還以為是要鐵樹開花。
正準(zhǔn)備開口嘲弄,卻看著長寧和景王都已坐好,在位置上看著她,略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你個小長寧,你阿景哥哥一來,我這太子阿兄可就靠邊站了。”
聽著太子的打趣,江忻河也是毫不忸怩,大大方方的回懟:“誰叫太子阿兄你沒有阿景哥哥生得好看?”
“噗~”明漾剛喝進(jìn)嘴的酒水就這樣噴了出來,伏在沈歸肩膀上偷笑。沈歸也是被長寧郡主這護(hù)短護(hù)得猝不及防,“堂堂太子殿下于大庭廣眾之下被嫌棄了,還是人人驚羨的容貌。”
太子殿下甚是無奈,可對于這個看著長大的妹妹又說不得重話,只好曲這手指點了點她的頭。
坐到位上,太子看了眼眼含敵意或者說是警惕的沈渡,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讓長寧開席,接著喚來一旁的婢女,叫她問問沈渡那一副吃人的目光是怎么個事?
江忻河走到大殿中央,端著酒杯朝眾人敬了一杯,落落大方。隨后開口:“都說九月菊花香,這黃金臺是自太祖時期建造,歷經(jīng)風(fēng)霜,與這九九菊花更添風(fēng)采。今日還祝諸位賞玩盡興!若是尋得心儀的,還要早早下手才是。”
最后一句說得隱晦,可在座那個不是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人精,自然聽懂了心儀的不僅有花還有人。
說罷,江忻河仰頭將酒喝下,眾人也是齊齊舉杯相應(yīng)。如此行事,沈歸對這長寧郡主多了幾分興致。“原以為與沈樂陽差不多是個嬌慣的孩子,沒成想是個小蓮藕。罷了,處于深宮之中,哪有什么清清白白毫無心機之人。”
樂聲響起,歌舞升平,宴席間一片祥和之景。
這邊沈渡知曉是太子派來傳話的婢女,給了人家一錠金子,只是說一定要原話傳。
婢女小心翼翼的收好金子,隨后點了點頭,突然面露難色,十分驚恐。在沈渡半威脅半哄騙下,那婢女顫抖著身子再回了太子身邊。
方才沈渡張牙舞爪的威脅太子看得一清二楚,看了眼怯懦的婢女,好笑的開了口:“無妨,你照著原話說就是了,孤恕你無罪。”
“好,好。那個,江桓斂,你給我收著點,不許勾引我家小白菜!”
“咳咳咳哈哈哈~”江忻河不知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聽到這話,笑得有些收不住,對著面如菜色的太子直接開始“攻擊”。
“太子哥哥,哈哈哈,他罵你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