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將臉貼在我左邊胸口,還在“嗚嗚”叫著,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穿過她的身體傳回到我的身體。
她把左腿放到我身上,使勁將我拉入她更深的懷抱。
我沒有動,只是她與我緊貼的身體讓我感到萬般不適,她的臉頰,她的雙手,她微鼓的胸,她的小腹,她的腿,一切都讓我越來越不安。冰冷的腳鐐卻讓我意識到這一絲溫暖的可貴。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淚水已經潤濕了我胸口,偶爾莫名抽痛的心臟在這時居然覺得有些舒適了,只是那兩個孔還隱隱作痛。
我伸出右手想要解開她的懷抱,循著手臂的軌跡抓住了她的左手,我伸出右手想要解開她的擁抱,循著手臂的軌跡抓住了她的左手,輕輕試探著捻起,失敗了,她抱得實在太緊。
我想要把被她壓在身體下的左手拔出來,她仿佛感覺到我細微的動作,放大了“嗚嗚”的聲音。
我實在拿她沒辦法了。
良久,她終于有些醒的趨勢了,我借機挪動身子,她終于醒了。我看著她皺著的眉和迷離的眼神,一副宛如失戀了一般的苦瓜臉,沒有開口?,F在才注意到她單穿著的文胸和短裙,黑色的布料與她潔白的身體相對照,是那樣誘人。
現在只覺得離開誰都是傷害了。
“嗯?你已經醒了?”她抱著我的手終于松開,擦了擦眼睛,望了上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有些紅腫。
“不愿意說話嗎?”
“我不知道說什么。”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正事。
“你有想好要不要離開這里了嗎?”她又將我抱住。
“你先把手松開?!?/p>
“不要。”
“你總是這樣令人討厭?!?/p>
“嗚啊——”她突然就大哭了起來,我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又有些心軟了,我總會被她們的柔弱擊倒在地再起不能,她似乎知道我會心軟。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刺激你的。但你真的應該放我離開?!?/p>
“我不要?!蹦闼ネ业挠沂?,“幫幫我好不好?”
“幫你什么?”我試圖收回我的右手,但沒想到她的力氣還蠻大的。
“陪著我好不好?”她仰著頭,望著我,我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若有光。
“雖然你這樣我很難拒絕,但是我已經先給別人許下承諾了......”
“就她?一個無法進入現實和你同床共枕的夢中人?”
“你閉嘴!”
“被我戳到痛處生氣了?”她又用手托我下巴。我把她手掰走,將她的手腕扭到了我無法想象的程度,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你怎么這么叛逆?。宽槒囊稽c
不好嗎?”
“你最好再也不要把你的賤手放我臉上。還有,你為什么騙我?”
“我哪敢騙你呀?稍一出手就把人家給弄疼了,還要人家還給您賠不是呢。還有,沒素質的男孩子很招人嫌的哦。”
我看她一邊用這種奇怪的語氣講話,一邊轉著她的眼珠子,真令人討厭。
“你到底陪不陪我”
“不可能的?!?/p>
她爬起來把我的兩只手抓住,同時又用左腿將我右腿壓住,就像要咚我一樣。
所幸她沒有合適的施力點,我才可以用力把她抬起來。但是她又用蠻力將我的兩只手抓在一只手上,我極力反抗,但不知道她哪來的那么大力氣,把我給抓住了,我用意念的方法在這里卻失去了作用。她又用另一手將我壓了回去,然后直接騎在了我腰間:“乖一點,別掙扎了,你力氣沒我大的。雖然你的不妥協表明了你的態度,但是對絕對強者來說,沒有人能限制住他,你就妥協了吧。”
“我不會向黑惡勢力妥協的。”
“既然軟的不行,那......”
“我已經說清楚了,怎么樣都不行?!?/p>
她又從旁邊拿了兩個手銬,其中一個銬我雙手,另一個將銬我手的銬和床上的欄桿銬一起。她將手按在我心臟,左手摸著我的臉。
“好久好久......都沒有人愛過我了。”她眼中淚光泛濫,“我來的時候風雪交加,他們覺得我是災厄之兆,于是沒有一個人在乎我,接著我就變得像他們眼中的大魔王一樣。其實我的內心真的很溫柔,很想變好,只不過每次都能被他們誤解與謬評?!?/p>
她坐得下去了一些,將身子貼下來抱住我:“給我展示夢尋口中所說的你無邊的愛意吧?!?/p>
她在我左側將我的臉緊緊貼住,她有些冰冷的臉有些太需要溫暖的沖動??粗@樣想了一千多年沒有想清楚問題,我覺得她傻得可愛又可憐,但我還想著給夢尋的承諾,我真的不是失信者,也不想成為失信可是愛一個人是有條件的。
“為什么?”她抬起頭看著我。
“我不清楚,反正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有了‘最好的伴侶’這一個標簽,別人就再也無法取代他的地位了。”
“明明有那么多人通過努力追上了自己喜歡的人?!?/p>
“可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努力達到目的的?!?/p>
她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既然這樣,我只能做病嬌了?!?/p>
我放棄了掙扎,只是血液流了下來,我往外稍稍拉扯了一些。她松了口,舔了起來。濕熱空氣中的血腥味愈漸濃重。
“你停下來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p>
“你好歹讓我跟她道個別吧?!?/p>
“僅僅是夢境,你至于嗎?”
“我其實覺得自己有時候挺失敗的?!蔽衣曇艟趩氏氯ィ苯o了別人自己認為能完成的承諾,或為了在他們面前裝得自己多么守信,或為了讓他們心情快樂,一切都因我的無原因的自信。自認為自己能做好自己所說的牽扯到別人的一切,實際連自己給自己的承諾都完成不了?!彼梦以捳f話起身坐床邊。
“你這孩子。”我看她眼中冒出愛心,“說出的話紋路有些清晰,但卻會令人產生不好的印象呢?!?/p>
“反正說的實話。”
“我并不在乎。千年沒有陪伴的心靈在今天終于找到了歸宿,希望你能像個活物一樣侍奉我?!彼饬宋业氖咒D,我立刻從床上起身,她只是坐在床邊看著我,像看著一只鳥兒,微笑著,想靠近又害怕它飛走。
我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看看,她卻仍在那坐著,沒有絲毫要撫留的樣子,只是微笑著,有些令人提摸不透。
原來“-15”的門已經被她上了鎖,我又回頭,她聳聳肩。我才看到她解了的腳鐐只是解了我腳上的。
但“-14-”的門后長廊有了些許變化,上面的畫都畫的是我。我反應過來了,走過了長廊,看來我已經到了她的房間了。只不過兩個房間真的一點區別都沒有啊。害得剛才把我嚇得半死。
我急忙回到我房間,將要出長廊時夢緣叫住了我:“記住要回來看我啊!”
我轉過身,像被人類施舍過愛意的小動物一樣,朝她期了一躬,一她認為我就像小鳥一樣要飛走了,大喊:“等一下!”
她朝著走過來,輕輕地,到了我面前:“你夢中的東西是虛擬的,不要被其中完美的東西給迷惑了,夢尋其實蠻理智的,她可以做你的軍師。別的沒有什么了,記得回來看我,我在等解脫?!?/p>
我覺得有些不舍,但還是走進了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