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多雨,春雨綿綿。
才回溫一點的天又冷了下來。
陸寒煙攏了攏身上的外衣,端坐在茶館中,望著窗外的雨,微微出神。
“呦,陸大小姐今日怎么得空來我這啊?”女子扭著腰肢走來,打趣道。
陸寒煙輕輕瞥了下女子,收回視線,端起茶抿了一口:“程十鳶,你這樣真不像個開茶館的。”
程十鳶,蘭谷茶館的老板娘,一手茶百戲名盛京都。聽人道,程十鳶原來溫婉嫻靜,說話細聲細語,不知為何,三年前被人綁架后便性情大變。
“這不多虧你當年救下了我,我這才得以‘涅曇重生’”程十鳶神情嫵媚,可眼底卻無半點波動。
“真不知我當年救下你,是對是錯。”
當年程十鳶被綁,陸寒煙偶然救下了她。程十鳶在房中不吃不喝,整整三天,陸寒煙進去勸她,那句話至今還在程十鳶耳邊回蕩:“我不知道你曾發生過什么,但人活著總要向前看,若你覺得這是你最苦的時候,那便……”
“苦在前,甘長久。”
此刻面前的程十鳶笑得花枝亂顫的:“哈哈哈哈,是對是錯有那么重要嗎?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小煙煙,你怎么小小年紀和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樣,每天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程十鳶輕點陸寒煙的額頭,嗔怪道:
“人活一世,快活最重要。”
“這兩日御林軍抓人,街上亂的很,早點回去吧。姐姐我啊,回去研究研究新品啦。”
程十鳶丟下一袋碧螺春,扭身上樓。
快活最重要嗎?
陸寒煙垂下眼睫,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粉嫩的指甲上立刻泛白。
*
近來因逆黨之事,弄得人心惶惶,故大家都閉門不出,街上倒是冷冷清清的
洛淵坐在馬車中,突然,車停了下來。
“先生,有個乞丐攔住路。”歧峰剛想下車打發乞丐。
突然七八個黑衣人了從天而降。
歧峰拔出劍,當低聲道:“先生,人來了。”
洛淵泰然自若地坐于車內,道:“留一個活口,剩下的,恪殺勿論。”
“是。”
歧峰舉著劍,左右躲過攻擊,又看準時機,反手將一黑衣人解決。
黑衣人顯然低后了對方的實力,幾個人一齊朝歧峰殺去。
歧峰專心應戰,余光瞟到一人靠近馬車,大喊:“先生小心。”
黑衣人爬進馬車,洛淵正手握茶杯喝茶,見此狀,黑衣人抬手將劍向他刺去。
洛淵卻先黑衣人一步,捏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
黑衣人手腕被斷,可仍不死心,浴淵用內力震碎手中杯子,碎片落入洛淵手中,抬手向黑衣人脖子刺去,血液頓時噴涌而出。
洛淵抬手一擋,寬大的衣袍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血漬。
“可惜了這衣服”洛淵喃喃道。
歧峰將人解決了個七七八八,可還是跑了一個:“先生,剛剛已經放出信號,式刃他們帶人往西街追去。”
“嗯,回府,讓式刃把人抓到后押回來。”
“是……”
“駕!駕……吁!”
歧峰看著來人,詫異道:“式刃可以啊!抓人現在這么快!”
“稟先生……人是找到了,但他挾持了一女子,式刃大人說不敢妄動,讓小的來問先生如何處理?”
“式刃怎么回事,這種小事也要來問?“
洛淵蹙眉,問道:“女子可查明什么身份?”
“回先生,是陸府嫡小姐,陸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