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笑意吟吟地走進廂房,雖不知陸寒煙為何要找他。
但這可是陸寒煙啊,陸家現如今除陸進外最大的話語人,在皇帝皇后跟前都說得上話的人,誰不想攀上她?
但這笑意在看到坐著的沈琮易,跪著的沈明之時便止住了。
“爹、爹!救我!這賤人……”
沈重一巴掌扇到沈明之臉上:“休得胡言,這位是陸家嫡女陸寒煙,豈容你胡亂罵?”
沈明之在沈家向來是呼風喚雨,沈重從未對他下過重手。
“沈大人,聽說.....您這官位權力大得很,沈明之做什么您都兜得住?”陸寒煙不緊不慢地開口。
沈重擦了擦額頭的汗,大概將事情猜了個七八分。
他這兒子好玩女人,平日里他縱容著沈明之,替這不成器的兒子處理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今日大抵是不長眼頂撞了陸寒煙。
頂便頂撞了吧,這樣小子又說什么官位的大逆不道之話。
陸家手眼通天,這位陸小姐手段又了得,沈家那些背地里見不得光的必然瞞不過他們。平日沒撕破臉便算了,今日這種種加起來,陸寒煙真要有心弄他們沈家,那只是時間問題。
“陸小姐言重了,卑職這位置也只是滿足一家老小的溫飽,哪來什么權力大不大的,誰不是為了朝廷。”
陸寒煙膛孔中散發出鋒利的光芒,冷哼一聲:“大人這是在怪禮部尚書這官職太小?要不要我幫你去圣上面前反潰一下?”
沈琮易聽此話,忍不住輕笑一聲。
沈重哪知道她能這么理解,心下一緊:“陸小姐說笑了,是我教子無方,今日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小兒一命。
陸寒煙半晌不語,沈明之躺在地上,瞧著她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便不爽,狠聲道:“姓陸的,你裝什么裝你和沈琮易孤男寡女在這私會,連他這種私生子你都玩,天知道你私下玩的有多花?”
沈重頭皮發麻,他離陸寒煙近,自然感受到她身上氣線的變化,像十二月的冷風,一刀一刀地刮人心口疼。
陸寒煙朝殘月看去,殘月立刻會意。
兩個巴掌落在沈明之臉上,沈明之頓時眼冒金星。
“污篾、中傷、誹謗他人,還是朝廷重臣之女,該當何罪?”
沈琮易接上話:“丟進刑部大牢,受三道刑罰,再收押三個月,嚴重者不可參加科考等。”
沈重忍無可忍:“沈琮易!我是你老子,這是你親弟弟,你帶著個外人算怎么回事?”
“親弟弟,呵,我母來被你那小妾逼死在莊子上的時候,可未曾告訴過我,我有一個弟弟....咳咳。”沈琛易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痛苦,咳了幾聲。
陸寒煙給他遞了杯水,眼成一片沉墨。
她大概理清這沈家的事了。
小妾挾愛相逼,原配含恨而終。
京城這種事多的是,陸寒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會都去管,可若是沈琮易,沖著年少那份恩情,她做不到坐視不理。
稀星與殘月站在自家小姐后,直覺告訴她們,這父子兩會死得很慘。
“看來沈大人不僅連兒子都管不好,甚至連后院也看不好,小妾逼死正妻,庶子打壓嫡子,這傳出去,影響可不好吧?“
陸寒煙居高臨下地看向沈重,臉上覆著冰霜,盡是上位者的輕篾。
“我今日把話放這,沈蹤易乃我昔日救命恩人,若日后再讓我發現你們輕易動他,我定讓全京城知你沈大人“優良的“家風。”
救命恩人?
這小子不是一呆在莊上嗎?何時成她的救命恩人了?來不及多想,沈明之便殘月扔了出去。
沈重匆匆彎腰謝罪,燦燦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