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他們逃出去了

小院風(fēng)波

破曉時分,天邊泛起魚肚白,微光悄然灑落在這片寧靜的天地間。林夢與易然早已起身,開啟了忙碌的一天。林夢站在灶臺前,神情專注,雙手在各種食材間靈動穿梭,不時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清脆聲響,煙火氣在她身旁裊裊升騰;易然則坐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自己的藥材,將各類草藥分類擺放,仔細(xì)檢查著品質(zhì)。

反觀鄔雨檸,此刻仍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房間里回蕩著她均勻的呼吸聲。

林夢一邊熟練地翻炒著鍋里的食材,一邊略帶猶豫地看向易然,輕聲問道:“易然,是不是該叫雨檸起床了?”說話間,她還不忘用手將鬢角的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

易然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不停,隨口應(yīng)道:“叫她起來干嘛,她想睡就多睡會兒吧,想必這些年她也沒好好睡過覺!”

林夢微微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解釋道:“我想著今天事兒多,讓她早點起來幫幫忙,過完今天就隨她睡個夠!”

易然停下手中整理藥材的動作,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林夢,緩緩說道:“忙什么,叫他們等著好了,不要慌,慢慢來?!?/p>

林夢思忖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叫他們等著?!?/p>

“叫誰等著?”話音剛落,只見鄔雨檸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頭發(fā)有些凌亂,衣服也穿得不甚整齊。

林夢和易然聽到聲音,同時轉(zhuǎn)過頭,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么起來了?”

鄔雨檸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道:“睡不著了!”

林夢微微一愣,笑著打趣道:“你不是很能睡的嗎,我記得以前你要睡到下午呢?!?/p>

鄔雨檸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可能年紀(jì)大了,現(xiàn)在到點就醒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易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沒有,基本都準(zhǔn)備好了,外面有人來了,你去接待吧!”

鄔雨檸立刻挺直身子,敬了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禮,笑著說道:“遵命!”隨后,跳著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準(zhǔn)備迎接新的一天。

鄔雨檸腳步匆匆,徑直邁向門口,抬手用力一推,門扉應(yīng)聲而開。剎那間,一個神色驚惶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身形踉蹌,險些與她重重相撞。年輕人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還沒等鄔雨檸開口詢問,他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哀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guī)煾?,隨即癱坐在地上!”

鄔雨檸神色陡然一凜,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與關(guān)切,趕忙側(cè)身將年輕人迎進(jìn)屋內(nèi)。林夢和易然聽到動靜,也聞聲匆匆趕來。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易然二話不說,迅速轉(zhuǎn)身疾步走出門外。只見一名身形魁梧的老者直挺挺地躺在院內(nèi)的石桌上,面色蒼白如紙。易然快步上前,俯下身,神色專注地為老者進(jìn)行檢查。一番仔細(xì)查看后,易然直起身子,神色平靜,語氣淡然地問道:“你師父幾天沒吃東西了?”

“師父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吃東西了,僅僅喝了點水?!蹦贻p人滿臉懊悔,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這么魁梧的身板,居然只喝水?你們是沒有食物了嗎?”林夢滿臉疑惑,眉頭緊蹙,眼中滿是不解。

“有的,師父說我做的食物太難吃了,簡直是在浪費食材。以前他總說食物不過是用來填飽肚子的,不重要,修行才是重中之重,精神糧食才是關(guān)鍵。可自從上次林夢姐姐給我?guī)Я它c好吃的回去,師父嘗過之后,便開始對我做的食物百般挑剔。前幾天聽說今天這邊有美食,他就直接不吃我做的東西了。易然大哥,我?guī)煾冈摬粫丘I死了吧!”年輕人越說越激動,眼眶也微微泛紅。

“你沒看他還在喘氣嗎?頂多就是低血糖!”鄔雨檸滿臉無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是低血糖。林夢,你快去拿點糖來,再盛一碗粥,記得在粥里加點糖?!币兹挥袟l不紊地吩咐道。

就在這時,老者悠悠轉(zhuǎn)醒,嘴唇微微顫動,虛弱地吐出兩個字:“糖、粥!”

年輕人見狀,眼眶瞬間濕潤,驚喜地叫道:“師父您醒了,我還以為您丟下我去……去那邊了呢!”

林夢急忙將糖遞到年輕人手中,年輕人迅速將糖塞到師父嘴里。緊接著,林夢又找來一根細(xì)竹子,一端放入盛有稀飯的碗中,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放到老者嘴邊。沒過一會兒,老者緩緩坐了起來,對著徒弟說道:“小蠻,你今天先別跟我回山上了,就留在這兒待幾天,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廚藝,師父過段時間再來接你?!?/p>

“啊!師父,您變了……”小蠻滿臉驚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么!師父哪兒變了?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老者佯裝生氣,眉頭一皺,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巧了,林夢,你的幫手來了。”易然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中帶著笑意,打趣地說道。

“不好意思,這幾日就麻煩你們照顧小徒了?!崩险哒酒鹕?,雙手抱拳,客氣地拱了拱手。

“沒事,林夢也正需要個幫手呢。”易然笑著回應(yīng)道。

“小蠻,你跟我來。”林夢微笑著朝小蠻招了招手,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

轉(zhuǎn)瞬之間,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不少,小院里很快就坐滿了年輕人和老人。年輕人神色悠然,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四五個老人目光透著睿智,正熱烈地互相探討著。這時,鄔雨檸不緊不慢地把家中的桌子一張張往外搬,林夢抬著一鍋熱氣騰騰的大米飯走了出來。鄔雨檸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桌子,快步上前去幫忙。緊接著,小蠻抬著一大鍋辣子雞匆匆趕來,看到眾人都坐著,便對著院子里的人大聲喊道:“你們怎么都坐得這么心安理得???老人家也就算了,你們這些年輕力壯的,難道都不知道給女孩子搭把手嗎?”

“你說誰老呢?”老者們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地反問。

“他們老嗎?現(xiàn)場的年輕人,除了林夢,誰比他們力氣大?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來白吃白喝的,大家不都帶了東西嗎?”一個年輕人反駁道。

“就是,咱們這是以物換物,又不是來干活的。”另一個年輕人附和。

“你是不是沒帶東西來,才這么殷勤?趕緊干活去吧!林夢都跑好幾趟了?!庇钟腥藳_著小蠻打趣。

小蠻順著年輕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院子旁邊堆了一堆東西,有新鮮的食材、干燥的木材、精致的樂器、珍貴的藥材、做工精良的弓箭、實用的廚具,還有各式各樣新奇有趣的小玩意。

“小蠻,快過來干活。”林夢一邊說著,一邊抬著一口直徑足有80厘米的大鐵鍋,鍋里還滿滿地裝著辣子雞,顯得十分吃力。

小蠻見狀,立刻跑過去說道:“師父,我來。”說著便伸手去接林夢手中的大鍋。可這鍋實在太重,小蠻剛一接手,就“啊”的一聲,人和鍋一起坐到了地上。

剎那間,整個院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蠻和那口鍋上。見小蠻并無大礙,大家這才松了口氣。

林夢笑著扶起小蠻,再次抬起了那口大鍋。

林夢穩(wěn)穩(wěn)地抬著大鍋,步伐沉穩(wěn)地朝著鄔雨檸擺好的長桌走去。五六米長的拼接長桌上,井然有序地排列著一鍋又一鍋豐盛的食物,騰騰熱氣裹挾著誘人的香氣,彌漫在小院的每一處角落。

小蠻一臉茫然,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的師父林夢。

“快去給為師拿碗筷?!绷謮纛^也不抬,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小蠻這才猛地回過神,像只受驚的小鹿,撒腿就往廚房跑去,不一會兒便抱著碗筷匆匆返回。

林夢動作嫻熟,有條不紊地給每個人打好飯菜。小蠻手腳麻利,第一個就把飯菜端到了自己師父面前。

“清風(fēng)老兒,你這搞的什么名堂,還走后門,憑什么先給你呀?”人群中有人叫嚷起來,滿臉的不服氣。

“我?guī)煾甘堑谝粋€來的,當(dāng)然先給他。”小蠻反應(yīng)迅速,不假思索地?fù)尨穑∧樕蠈憹M了維護(hù)師父的堅定。

“就是,我可是第一個到的?!鼻屣L(fēng)嘴里塞著飯菜,腮幫子鼓鼓的,還不忘得意洋洋地炫耀。

正說著,一陣怪異的氣味飄來,“這是什么味兒啊?”眾人紛紛捂住鼻子,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問道。

“這是香味呀!”一道聲音歡快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鄔雨檸正站在一旁,面前的炭火熊熊燃燒,她手中的臭豆腐在煙火繚繞中滋滋作響,被烤得外皮金黃。

“雨檸,你確定這是香味?”一個身著道姑服飾的年輕女子變徽,眼中滿是懷疑,緊盯著鄔雨檸問道。

“變徽,我啥時候騙過你?每次你們下山,我是不是都給你們準(zhǔn)備驚喜?你先過來嘗嘗就知道啦。”鄔雨檸笑著招呼,眼神里滿是自信。

變徽一聽,迅速將一塊紅燒肉塞進(jìn)嘴里,一只手端著碗筷,另一只手趕忙捂住鼻子,半信半疑地朝著鄔雨檸走去。

眾人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吃著碗里的飯菜,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變徽,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里滿是好奇與期待。

鄔雨檸用筷子夾起一塊烤得恰到好處的臭豆腐,在辣椒碟里輕輕蘸了蘸,“張嘴?!彼χ鴮ψ兓照f道。

變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臉抗拒。

“張嘴!”鄔雨檸站起身,動作迅速,向前快走兩步,直接把臭豆腐塞進(jìn)了變徽嘴里。

眾人都傻了眼,屏氣斂息,靜靜地看著。

“香,太香了,這些都給我!”變徽瞬間兩眼放光,立刻放下了捏著鼻子的手,還忙不迭地用手扇著空氣中彌漫的氣味,臉上滿是陶醉。

眾人一聽,瞬間來了興致,立刻蜂擁而上。

“不慌,不慌,每個人至少都能有一塊?!编w雨檸趕忙安撫,大聲喊道。

還在原地悠然自得坐著的清風(fēng),聽到這話,扯著嗓子大喊:“小蠻!”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yīng),也按捺不住,立刻起身跑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師父,救我!”驟然響起。

清風(fēng)順著聲音望向院門口,只見一個披頭散發(fā)卻難掩英俊的男子,一手提著小蠻,一手抱著一個漂亮女子,就那樣懸在半空中,周身散發(fā)著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腳步不受控制地緩緩?fù)笸耍凵裰袧M是警惕與不安。

清風(fēng)一邊嘴里還在美滋滋地咀嚼著食物,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把小蠻扔過來,易然在里屋?!?/p>

男子聞言,毫不猶豫地將小蠻朝著清風(fēng)扔了過來,而后如鬼魅一般,快速朝著里屋飄去。

鄔雨檸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跟進(jìn)屋內(nèi)。只見一名男子,神色悲戚,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哀求,朝著易然說道:“易大夫,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妻子吧!”

“你先把她安置到床上,我即刻查看。”易然神色沉穩(wěn),有條不紊地說道。

易然先是為女子仔細(xì)號脈,隨后又全面檢查了她的身體,這才轉(zhuǎn)過身,一臉關(guān)切地詢問男子:“她之前可有什么嚴(yán)重的病癥?近期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情緒可有異常激動的時候?像這樣昏睡不醒的狀況,持續(xù)多久了?”

“她向來身體康健,并無任何惡疾。只是此前我們鬧了些小矛盾,她當(dāng)時情緒確實極為激動,可我實在想不到,怎么就會昏睡不醒了呢。”男子滿臉懊悔,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不會是被氣死了吧!”鄔雨檸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便立刻意識到不妥,趕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男子瞬間面露怒色,狠狠地瞪向她。易然見狀,趕忙說道:“雨檸,你先出去整理一下大家?guī)淼臇|西。”

男子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滿是悲傷地喃喃道:“易大夫,您跟我說實話,難道她真的是被我給氣死的嗎?”

“你別聽雨檸胡言亂語。情緒確實會產(chǎn)生一定影響,但絕非主要原因?!币兹荒托慕忉尩?。

“看來真不該和她吵架,可當(dāng)時氣氛到了那兒,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就多嘴了幾句?!蹦凶訚M臉自責(zé),不停地?fù)u頭嘆息。

“來,你把她翻個身,我給她扎幾針。”易然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準(zhǔn)備著針具。

幾針下去,女子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張開了雙眼,目光中滿是虛弱與迷茫,有氣無力地環(huán)顧著四周。男子見狀,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大聲呼喊:“藍(lán)月!”然而,女子在轉(zhuǎn)頭瞥見男子的剎那,竟又再度昏睡過去。

“為什么?藍(lán)月,你告訴我,難道你真的不愿再見到我了嗎?”男子悲痛欲絕,聲音中滿是絕望。

“別激動,你的因素有一些,但不是關(guān)鍵所在。”易然趕忙安撫道,“我先給她疏通氣血,可她要徹底蘇醒,還得前往另一處地方進(jìn)行長期療養(yǎng)?!?/p>

“其實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去外面吃點東西,晚點咱們還要趕路?!币兹豢聪蚰凶?,溫和地說道。

“趕路?去哪兒?”男子一臉疑惑,滿心不解。

“先去吃東西吧!”易然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催促道。

男子滿臉幽怨,神色委屈,腳步虛浮地飄了出去。恰在此時,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來,勢頭極為強(qiáng)勁。男子瞬間反應(yīng)過來,迅速穩(wěn)住身形,雙腳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其他人也紛紛扎起馬步,全力抵御,生怕被這狂風(fēng)卷走。

“哼!你們這群庸碌之輩,沉溺于世俗的享樂,玩物喪志,酒廊飯袋,竟連一陣風(fēng)都得運功抵抗!”伴隨著一陣輕狂的笑聲,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位霸氣外露、身形強(qiáng)健的俊美男子懸浮在空中。

“玄通,莫不是你也與他們同流合污了?瞧你現(xiàn)在,渾身氣息紊亂!”俊美男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玄通,厲聲質(zhì)問道。

“少廢話!”玄通怒目而視,話音未落,便拔劍而起,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刺俊美男子心窩。

俊美男子不慌不忙,只是輕輕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如劍,迎著玄通刺來的劍勢輕輕一夾,那鋒利無比的寶劍竟好似被鋼鐵鑄就的鉗子夾住一般,動彈不得分毫。

“都弱成這般模樣,還妄圖傷我?”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輕蔑。他手上微微發(fā)力,玄通便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順著劍身洶涌襲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飛而出,重重地砸在數(shù)丈開外,濺起大片塵土。

“玄通!”鄔雨檸見狀,忍不住驚呼出聲,心急如焚之下,抬腳就要沖過去查看玄通的傷勢。然而,她的手臂卻被易然一把拉住。

“別沖動,先看看情況?!币兹簧裆?,雙眼緊緊盯著半空中那俊美非凡的男子,壓低聲音說道,你來干嘛?

“哼,我想干嘛?我能干嘛?”那男子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戲謔。

“你們認(rèn)識?”鄔雨檸一臉疑惑,目光在易然和那男子之間來回游走。

易然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雙唇緊閉,一言不發(fā)。

“怎么!來看看你們都不行?別人能來這兒吃喝,能來看病,我就不能來?”男子話語中醋意十足。

“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感覺醋味這么濃!”鄔雨檸快步跑到林夢身旁,小聲問道。

“看不出來嗎?這就是癡男不怨女那檔子事兒。”林夢輕聲回應(yīng)。

“你來就來,可別動手打架呀!你帶上禮物,一樣能在這兒吃喝玩樂,看病消災(zāi)!”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著俊美男子說道。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年輕人冷哼一聲,目光如利刃般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定格在易然身上,眼神中滿是期待,似乎盼著她能開口說些什么。

易然幽幽嘆了口氣,神色平靜如水,緩緩說道:“你太霸道了,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你可以走了?!闭f罷,她徑直走向玄通,俯身查看他的傷情。

“霸道?沒變?”年輕人先是仰頭大笑,笑聲肆意張狂,緊接著又轉(zhuǎn)為苦笑,那笑聲震得四周空氣嗡嗡作響,其中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悲涼與無奈,“在你的世界里,難道只有這群無能之輩才不算霸道?只有弱者才能入你的眼?他玄通,難道就只有被我傷的份兒?”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在男子和易然之間來回切換,滿是疑惑與好奇。

“小蠻,捂著胸口,小聲問師傅:“他們原來認(rèn)識呀?”

“小蠻,他們可不光是認(rèn)識,說不定還是一段孽緣,就像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千千結(jié)?!鼻屣L(fēng)一邊緩緩搖頭,一邊輕輕捋著胡須,神色間滿是感慨。

眾人聞言,一下子都圍到清風(fēng)身邊。鄔雨檸急切地問道:“還有呢?”大家都滿懷期待地看著清風(fēng)。

“這不就是決然喜歡易然,可易然不喜歡決然。不對!應(yīng)該說易然其實也是喜歡決然的,只是她不想和決然在一起,而決然卻一門心思要和易然在一起?!?/p>

“啊!決然是誰?”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鄔雨檸看向俊美男子,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他?眾人也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男子,嘴里小聲嘀咕著“決然”。

決然目光凌厲如刀,冷冷掃向眾人,剎那間,一陣狂風(fēng)呼嘯著朝眾人席卷而來。眾人驚慌失措,紛紛低頭,相互抱在一起。決然伸出雙手,對準(zhǔn)眾人,周身氣息翻涌,顯然是準(zhǔn)備發(fā)功。

易然見狀,腳下輕點,如離弦之箭般一個健步跨到眾人身邊??耧L(fēng)肆意吹拂著易然高高束起的長發(fā)和那一身颯爽的男兒裝束。她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堅定地?fù)踉诒娙嗣媲?,大聲呵斥道:“夠了!請你立馬離開!”

決然雙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看著易然那在風(fēng)中肆意飛舞的長發(fā),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一股更為強(qiáng)勁的力量如洶涌的潮水般向眾人襲來。易然迅速手腳并用,全力抵抗著這股力量,同時大聲怒喝:“快滾,別逼我和你動手!”

決然猛地回過神來,立刻收回雙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傻傻地看著易然。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走了幾步后又緩緩回頭,只見易然正忙著安撫眾人。

他眼中滿是失望,腳步沉重地轉(zhuǎn)身,帶著最后一絲期待,慢悠悠地離去。

此刻,鄔雨檸開口說道:“他的心肯定都碎成渣了,變徽,你趕緊給他補(bǔ)補(bǔ)?!?/p>

“我給他補(bǔ)?你是不是被大風(fēng)吹傻了?要補(bǔ)也該易然來??!”變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易然不會針線活呀?!编w雨檸眨著眼睛,一臉無辜。

“但只有易然才有能縫補(bǔ)這顆心的針線。”變徽雙手抱在胸前,態(tài)度堅決。

“易然,你把針線給變徽!”鄔雨檸滿臉悲戚,眼巴巴地看向易然。

易然正專注地查看玄通的傷勢,頭也不抬,語氣冷淡:“針線找林夢要!”

“我去拿!”林夢反應(yīng)迅速,話音未落,人就已經(jīng)飛速跑回屋里,眨眼間便拿著針線交到了變徽手上。

“你們!你們這都什么事兒啊!”變徽握著針線,滿臉無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唉!易然,你過來?!币晃缓踊ò椎睦险叱兹徽辛苏惺?。

“師父,怎么了?”易然走上前,神色關(guān)切。

“你忘了,昨晚我和你說的事兒了?”老者目光深邃地看著易然。

易然瞬間驚覺,難不成,他就是那個人?

“沒錯,就是他,你去把他留下來。”老者語氣篤定。

“師父,我……”易然面露猶豫,欲言又止。

“快去!兒女情長算得了什么,這點面子在大是大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崩险呙碱^微皺,神情嚴(yán)肅。

易然面露難色,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動步子。

鄔雨檸見狀,眼疾手快,一把搶過變徽手中的針線,塞到易然手里。易然一臉懵,下意識接過,問道:“給我干嘛?”鄔雨檸又立馬從易然手中奪過針線,塞回變徽手上。

變徽看看鄔雨檸,又看看易然,滿臉茫然,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么名堂。

鄔雨檸一把拉住變徽,小跑著去追前面的男子,邊跑邊喊:“決然,決然……”

聽到呼喊,決然猛地轉(zhuǎn)過頭,眼中瞬間燃起期待與驚喜的光芒,可當(dāng)看清是鄔雨檸和變徽時,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臉上寫滿了失落。

“是易然讓我們來的?!编w雨檸趕忙解釋。

“對,還有這個,易然讓我們給你的。”變徽也趕緊把針線遞到?jīng)Q然面前。

決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嘴角微微上揚(yáng)??删o接著,又恢復(fù)成一臉落寞,低聲呢喃:“那她怎么不自己來?”說著,又重復(fù)了一遍,“她怎么不自己來?”

“啊?”鄔雨檸和變徽正愣神呢,壓根兒沒聽見決然在說什么。

“對呀,她怎么不來?這么帥氣的男子,她居然不親自來?”鄔雨檸小聲嘀咕。

“是啊,這不是給咱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嘛!”變徽也跟著附和。

“易然她不好意思,所以派我倆來請你回去。你聞聞,這針線上還有易然的味道呢!”鄔雨檸靈機(jī)一動,說道。

決然先是不屑地瞥了鄔雨檸和變徽一眼,可又不自覺地抬起手,湊近針線聞了聞。

見此情景,變徽和鄔雨檸相視一笑,迅速一人拉住決然的一只胳膊,連拖帶拽地往回走。

被變徽和鄔雨檸連拖帶拽著的決然,雖嘴里嘟囔著抗拒的話語,腳步卻沒怎么用力掙扎,半推半就地被拉回了小院。

剛踏入院子,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易然站在原地,與決然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決然,既然回來了,就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吧?!崩险呗氏却蚱瞥聊?,笑著說道。

決然冷哼一聲,卻還是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鄔雨檸和變徽相視一笑,悄悄退到一旁。

林夢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輕輕放在決然面前,輕聲說道:“快吃吧,別餓著?!?/p>

決然看著碗里的飯菜,又抬眼看向易然,見她沒有任何表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拿起碗筷,默默吃了起來。

這時,玄通緩過神來,掙扎著站起身,看向決然,眼中滿是不甘:“你別太得意,今日之仇,我日后定會討回!”

決然抬眸,冷冷地瞥了玄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就憑你?”

易然見狀,眉頭微皺,走上前說道:“玄通,你傷勢未愈,先別沖動。決然,你也少說兩句。”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眾人心中一驚,紛紛警惕起來。

只見一群身著奇裝異服的人闖了進(jìn)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目光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易然身上:“易然,終于找到你了!”

易然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冷峻男子還未開口,身后一個尖細(xì)的聲音響起:“哼,我們可找了你好久,今天說什么也得把你帶回去!”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們!”鄔雨檸站出來,毫不畏懼地說道。

冷峻男子冷笑一聲:“不歡迎?這可由不得你們。易然,跟我們走,否則,今日誰也別想好過!”

說罷,他一揮手,身后的人立刻將小院團(tuán)團(tuán)圍住,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一場大戰(zhàn)似乎一觸即發(fā)。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易然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堅定地看向冷峻男子:“回去告訴你們大王,治病救人,治的是疾病,救的是人!非人不治不救?!?/p>

放肆!你算什么東西,竟敢罵我們大王,打,綁也要給我綁回去!

變徽趁機(jī)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在空中猛地一甩,“啪”的一聲脆響,鞭梢擦著地面劃過,激起一片塵土與來犯者打了起來。

小蠻也不甘示弱,抄起廚房的菜刀,手卻微微顫抖,大聲喊道:“對,不許你們帶走易然姐姐!”那緊張又故作勇敢的模樣,引得眾人心里一陣暖意。

決然坐在原地,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看著這些圍住小院的人,慢悠悠地站起身:“就憑你們,也敢來這兒放肆?”他周身氣息涌動,強(qiáng)大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冷峻男子臉色微變,但仍強(qiáng)撐著氣勢:“決然,別以為你在這兒就能護(hù)住易然,今天我們是奉了上頭的命令,必須帶她回去!”

易然身姿筆挺,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神色淡定地凝視著那個氣勢洶洶、直沖而來的冷峻男子。男子來勢迅猛,手中砍刀裹挾著呼呼風(fēng)聲,直劈而下。就在男子即將近身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易然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抽出腰間的扇子,精準(zhǔn)無比地抵住了那凌厲劈來的砍刀。此時,男子身處懸崖半空,身體懸空難以借力,無論怎樣使勁,那砍刀都無法再落下分毫。

男子見勢不妙,在空中一個漂亮的騰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緊接著,他伸手一把抓住站在一旁、滿臉驚恐的鄔雨檸,像投擲物件一般朝著易然打開的扇子扔了過去。易然見狀,眼神一凜,急忙收起扇子,另一只手如閃電般伸出,穩(wěn)穩(wěn)接住了鄔雨檸。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空隙之間,冷峻男子毫不遲疑,大刀再次裹挾著寒光朝著易然揮來。易然躲避不及,也來不及迎戰(zhàn),眼看就要被砍中。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手臂突然橫亙在大刀前。令人震驚的是,那手臂竟堅硬如鋼鐵,大刀砍上去,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鄔雨檸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太厲害了!”說完,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易然,只見易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就在這時,決然突然仰天長嘯,原本捏成拳頭的手緩緩松開,像是放棄了抵抗,任由大刀砍落。冷峻男子見此,以為有機(jī)可乘,立刻發(fā)起更加猛烈的攻擊。決然哪會輕易被制住,只見他大喝一聲,聲如洪鐘,強(qiáng)大的氣浪直接將男子震飛出了院子。其他小弟見狀,嚇得紛紛停止戰(zhàn)斗,灰溜溜地退出院子,臨走前還不忘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隨后便作鳥獸散。

鄔雨檸心急如焚,大聲呼喊:“他流血了!”變徽聞聲趕來,一看這場景,驚叫道:“天呀,真的,好大的傷口!”兩人急忙上前,將決然扶進(jìn)屋內(nèi),一邊走一邊大喊:“易然,快進(jìn)來止血!”見易然沒有立刻進(jìn)屋,鄔雨檸又匆匆跑出去,一把將易然拉了回來。

易然瞧了瞧傷口,語氣平淡地說道:“你這個,用得著上藥嗎?”

“不用上藥?開什么玩笑!你看這骨頭都露出來了,血都流了一地!”鄔雨檸和變徽異口同聲,滿臉焦急與難以置信。

決然看著易然,輕聲說道:“我沒事的,她不愿意上藥就不上吧,你倆先出去吧?!?/p>

“不,不,出去什么呀!你倆來幫我,雨檸拿藥,變徽拿紗布!”

“?。〔欢际窃谀闩赃叺膯??”

“趕緊拿!”

“雨檸,倒碘伏,先消毒!”

“?。∥也桓?,我害怕!”

“趕緊,倒!”

易然不停地催促著。

“你來看,不行了,中毒了,骨頭都變黑了,消毒不行了。”

變徽上前仔細(xì)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天呀,太嚴(yán)重了,這是什么毒,骨頭都腐蝕了。易然,你別再磨磨蹭蹭的了,救人要緊!你趕緊想想辦法??!”說著,便一把將易然拉到?jīng)Q然面前。鄔雨檸和變徽則向后退了一步,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們。

“不要大驚小怪的,他骨頭本來就是黑的,什么毒能毒他!”

決然眼眸低垂,臉上滿是哀傷:“我走吧!謝謝你們倆的關(guān)心?!闭f罷,他從包里掏出兩把精美絕倫的扇子,遞給鄔雨檸和變徽,“這兩把扇子威力和這位救苦救難的大夫是一樣的?!?/p>

“哇,哇,謝謝大俠!”兩人驚喜不已,接過扇子。說話間,兩人還是順勢把決然扶著坐下,然后把手里的藥和紗布都遞給了易然。

“大夫趕緊呀!病人就要流血而亡了!”

易然卻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沉思。

鄔雨檸見狀,急忙拉著易然的左手放在決然的胳膊上,變徽也趕忙拉著易然的右手,往決然的傷口里面倒藥。

在鄔雨檸和變徽的“強(qiáng)迫”下,易然終于回過神,開始為決然處理傷口。盡管易然嘴上說著無需在意,可手上的動作卻無比輕柔,生怕弄疼了決然。

隨著藥粉緩緩灑在傷口上,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原本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剛剛還深可見骨的可怖創(chuàng)口,逐漸變得平整,連皮肉都開始慢慢生長。鄔雨檸和變徽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鄔雨檸磕磕巴巴地問道,眼睛死死盯著決然的傷口。

易然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他并非一般人,他的體質(zhì)特殊,這世間尋常的刀傷劍傷根本無法真正傷到他。只是這傷口看著嚇人,實則并無大礙?!?/p>

決然苦笑著,緩緩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復(fù)雜:“是沒有什么武器能傷我,痛的也并非是手?!?/p>

“那肯定是心痛,治病救人的易然呀,你竟然傷了他的心!”變徽看向鄔雨檸,眼中滿是感慨。

“出去!”易然一臉無奈,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

“好嘞,馬上,這就給你們騰出二人世界?!?/p>

“你怎么也要出去?易然,你太絕情了!”

“我志不在此,無需給別人希望?!?/p>

眾人散去后,林夢走到?jīng)Q然身旁,輕聲說道:“我做了火鍋,去院子里吃吧!”

聽聞此言,變徽和鄔雨檸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扶起決然,往院子走去,準(zhǔn)備享受這頓火鍋。

“你都這么虛弱了,還需要人扶,那一刀不至于吧!”林夢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決然。

“你和易然怎么都一個樣,對病人一點都不友善。大俠,別管他們,咱們?nèi)コ曰疱?!?/p>

不一會兒,五人圍坐在院子里的火鍋旁。林夢熱情地給大家盛飯:“快吃吧,今天有你倆愛吃的豆尖!”

“我不愛吃啊!”

“我也不愛吃?。 ?/p>

“誰說你們了,我說的是他們倆,易然和決然!”

“哇!毅然決然,你倆這名字可太有深意了,是不是以后會有個孩子叫小然啊?”

決然嘴角微微上揚(yáng),隨即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耳墜,遞給變徽。

變徽開心地伸手接過,不經(jīng)意間眼神與易然交匯,瞬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尷尬地收住笑容,默默接過耳墜。

鄔雨檸見狀,立馬笑著起哄:“毅然決然在一起,然后有了大然和小然兩個寶貝崽崽,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決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yáng),趕忙又在懷里摸索,掏出一條精致的黃金項鏈,遞給鄔雨檸。

“謝謝老板,祝老板心想事成!”

這時,易然輕輕咳嗽了一聲。

林夢接著說道:“今天可真大方,易然等你這么多年,你怎么今天才來,她每天都望著你在的那個方向呢!”

“是嗎?”決然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易然,緊接著又掏出一個月光茶壺和兩個月光茶杯。

易然見狀,站起身來。林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我不說了,我就是想要個東西而已!”

“她倆不懂事,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瞎鬧!”

“我錯了嘛!你們倆也不準(zhǔn)再說了!”

易然重新坐下,繼續(xù)吃飯。這時,一雙筷子夾著菜輕輕放到了她的碗里。

“干嘛!我不要!我自己會夾!”

“天呀!看你倆這樣極限拉扯,我們好難受?。∥覀冞€是去屋里吃吧!”

“不準(zhǔn)走,都給我坐下!”

“易然,你這可太為難我們了!”

眾人被易然一聲令下,無奈又緩緩坐下,火鍋的熱氣氤氳,卻也驅(qū)散不了這空氣中微妙又尷尬的氛圍。

決然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易然,深吸一口氣說道:“易然,這么多年,是我錯了!可否再給一次機(jī)會,易然手中的筷子一頓,卻沒有抬頭,只是繼續(xù)吃著飯。

變徽和鄔雨檸對視一眼,偷偷露出一絲竊喜的笑容,仿佛在為自己“神預(yù)言”即將成真而得意。林夢則是一臉欣慰,輕拍易然的肩膀,小聲說:“你看,他終于懂了!

易然滿臉淡定,仿佛已釋然,抬起頭看著決然,你沒有錯,都是人生的經(jīng)歷,希望你不要執(zhí)著于過去,情情愛愛只是一段經(jīng)歷,可有可無,現(xiàn)在我過得很好,男女之間的感情我不在需要!

過去,你風(fēng)輕云淡的一句過去就算了,它已經(jīng)扎根在我心里,與我的心同生共死,你不需要我需要!

天,受不了了,林夢揮揮手,示意變徽和鄔雨檸離開!

變徵與鄔雨檸迅速對視一眼,旋即不動聲色地露出一抹竊喜的笑容,那模樣仿佛在為自己如同“神預(yù)言”般的判斷即將成真而暗自得意。林夢則滿臉欣慰,輕輕拍了拍易然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你瞧,他終于明白了!”

易然神色淡定從容,好似已然徹底釋懷。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決然,緩緩說道:“你并無過錯,一切皆是人生必經(jīng)的歷程。希望你別再執(zhí)著于過去,情情愛愛不過是人生中的一段過往,可有可無。如今我過得很好,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已不再需要。”

“過去,你輕飄飄地一句‘過去就算了’,可那些回憶早已在我心底扎了根,與我的心緊緊相連,同生共死。你不需要,可我需要!”決然情緒激動,聲音都微微顫抖。

“天哪,實在受不了了?!绷謮粢贿呎f著,一邊揮手示意變徵和鄔雨檸先行離開。

易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決然,冷冷開口:“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你若實在渴求感情,就請另尋他人,我不想整日和你談?wù)撨@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另尋他人?說得倒輕巧!當(dāng)初是你主動靠近我的,那時我同樣對這男女之情嗤之以鼻。是你死纏爛打,將我拖入這情感的荒漠,如今你卻想瀟灑抽身,留我一人深陷沼澤,越陷越深,無法自救!”決然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痛苦與不甘。

“打住!決然兄,怎么又成我的錯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過好當(dāng)下的生活。你可以走了,這兒不方便留外人過夜。”易然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外人?我是外人?好,我走!”決然臉上閃過一絲受傷,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林夢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只見碧綠的茶葉在透明的月光壺里根根分明,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那泡著茶水的壺宛如一顆璀璨的綠寶石。鄔雨檸和變徵跟在后面,手里拿著木制杯子。

“來,喝茶了。這個茶壺我多年前就愛不釋手,用它泡出來的茶不僅香氣獨特,還有特別的功效,決然,這茶對你的傷口愈合尤其有益?!绷謮粑⑿χf道。

“不必了,既然不留外人,那我這就告辭?!睕Q然頭也不回,語氣依舊冰冷。

“不留外人?可太晚了,我不想回去了,就讓我們住一晚吧?!弊冡鐫M臉緊張,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

“當(dāng)然可以留宿啦,不是還有好幾個空房間嘛。林夢都給你和決然大俠把床鋪整理好了,你睡我隔壁的房間,決然睡易然旁邊那間。”鄔雨檸熱情地說道。

易然一聽,立刻扭頭看向林夢,眼中明顯流露出不悅。

“鄔雨檸,誰告訴你的,變徵住易然旁邊,決然住你旁邊!”林夢趕忙糾正道。

“不麻煩了,你們慢慢聊吧?!睕Q然轉(zhuǎn)身就要走。

“不行,走,我們進(jìn)去。你走了我也得走。”變徵趕忙拉住決然,硬把他往屋里拽。

林夢輕輕湊到易然耳邊,低聲說道:“你難道忘了你師父交代的事了嗎?還趕他走?”

易然聽后,這才不再言語。

鄔雨檸跟著變徵和決然進(jìn)了屋,先帶他們?nèi)ハ词?,之后各自回到房間,不一會兒又出來給兩人端了茶水。

鄔雨檸端著茶水走進(jìn)房間,本以為是變徵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是決然在里面。她一臉疑惑:“我走錯了嗎?”隨后退到門口仔細(xì)看了看,確定房間沒錯。

她放下茶水,看向決然,決然什么也沒說,正仔細(xì)檢查著房間,還輕輕敲了敲與易然房間相隔的墻壁。

鄔雨檸滿心疑惑地關(guān)上房門,退出房間,朝著另一個房間跑去??吹阶冡缭诶锩妫辜钡貑柕溃骸澳銈兏闶裁垂砟兀阍趺床辉谀沁叄俊?/p>

“他要和我換房間?!弊冡鐭o奈地解釋道。

“他要換你就換啊?易然知道了會生氣的!”鄔雨檸瞪大了眼睛。

“哎呀,你快過來看這個東西!”變徵神秘兮兮地說道。

“哇!好漂亮啊,哦!我明白了,你又被決然那小子賄賂了!”鄔雨檸恍然大悟。

“我這是在幫他們呢,易然不是臉皮薄嘛,我們得幫幫他們。”變徵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你根本不了解易然,別瞎摻和!”鄔雨檸著急地勸道。

“你才瞎摻和呢,這個是決然給你的,我的在這兒?!弊冡缯f著,拿出一個精致的物件。

“天哪,這個是給我的!哈哈哈,太漂亮了吧,這月光花,也太美了,拉上窗簾我們瞧瞧!”鄔雨檸興奮得手舞足蹈。

“這會不覺得是瞎摻和了吧?!弊冡缫贿呎f著,一邊去拉窗簾。

“怎么會是瞎摻和呢,我們這是在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變徵,我倆可真是月老的得意徒弟。”鄔雨檸一邊欣賞著月光康乃馨花,一邊嬉笑著回應(yīng)。

“鄔雨檸,你可真現(xiàn)實!”變徵忍不住調(diào)侃道。

“你不現(xiàn)實嗎?”鄔雨檸反問道。

“現(xiàn)實,現(xiàn)實!”變徵連忙點頭。

屋外,林夢輕聲說道:“其實你可以試著給他一個機(jī)會?!?/p>

“你也跟著雨檸他們瞎鬧。愛情就像飲料,口味隨時可以更換;友情則是美酒,越陳越香醇,難過時能排解憂愁;親情如同水,平淡無味,卻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币兹蝗粲兴嫉卣f道。

“你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嗎?”林夢關(guān)切地問道。

“怎么可能,我是徹底沒興趣了。整天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對方的一句話、一個舉動就能讓自己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像個傻子似的,還不如專心研究我的那些藥呢?!币兹黄擦似沧?,一臉不屑。

“其實決然這人還不錯,實力又那么強(qiáng)?!绷謮粼噲D勸說。

“別傻了,都一樣的。一旦關(guān)系變了,他就會覺得有些要求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你就有責(zé)任和義務(wù)去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你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一旦在一起,肯定整天對你提這要求那要求的。”易然理智地分析著。

“也是,智者不入愛河。就像雨檸,這幾年為情所困,心力交瘁,來這邊之后才有了點笑容?!绷謮舾锌?。

夜深了,屋內(nèi)的燭火輕輕搖曳,映照著每個人各異的心思。決然躺在易然隔壁的房間,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決然望著那扇與易然房間相隔的墻壁,心中五味雜陳,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不斷翻涌。

易然同樣沒有睡意,他坐在床邊,借著微弱的月光,端詳著自己多年來精心研制的各種草藥和藥劑。那些瓶瓶罐罐,承載著她的心血,也見證了她在沒有愛情紛擾時內(nèi)心的寧靜與充實??刹恢獮楹?,今晚他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隔壁的決然。

南風(fēng)成吾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万年县| 离岛区| 德安县| 平江县| 北流市| 内丘县| 太白县| 望江县| 手游| 台安县| 乐至县| 南木林县| 白河县| 休宁县| 彝良县| 美姑县| 台江县| 高陵县| 台北县| 桃园市| 榕江县| 东乡县| 郯城县| 揭西县| 赤水市| 平远县| 枣阳市| 白银市| 沈丘县| 汪清县| 马山县| 清水县| 保亭| 开江县| 茌平县| 伊宁市| 察雅县| 北流市| 山阴县| 永靖县| 囊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