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你發什么呆呢?”
葭葭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輕推著我喚著我的名字,將我從童年時恍惚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啊?沒什么,剛剛準備寫信的時候,想起了兒時的一些事情......”剛剛回神的我,還有些茫然感。
“寫信?寫什么信?你準備給誰寫信啊?”葭葭有些好奇的追問著。
“我......剛剛去找了翁老師打聽姚老師的情況。
翁老師說這周末會有教師代表前去探望姚老師,我準備提前寫好給姚老師的信交給翁老師,托前去探望姚老師的老師代表帶給姚老師。
雖然可能對于姚老師來說,我的關心可有可無,但,這是我的心意,我想讓姚老師知道,她的學生在掛念她,她曾經對學生付出的真心沒有白費。”
葭葭知曉我擔心姚老師的心情,淺淺安慰,又像是想起什么說:“這樣啊......夏夏,姚老師收到你的信一定會開心的。
之前姚老師就很喜歡你,我相信,她收到你的信一定會盡快康復回歸學校的。
對啦,你剛剛想起什么了?那么入神,我喊你好幾次你都沒反應。”
我就知道,葭葭肯定會好奇,于是寵溺回到:“嗯......剛剛寫信的時候,想到這是我第二次寫信給到別人,一時恍惚,想起了第一次寫信的場景......”
葭葭聽聞我的話,眼中的興味更濃,“什么?你之前還給誰寫過信啊?
快說快說,第一次收到你的信的人是誰?
我都沒收到你的信,我們還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
不行,我吃醋了,哼哼~~~”
葭葭說到最后,竟是給自己說急眼了,這可還行?
我趕緊笑著安撫這炸毛的“貓兒”,“她是我干媽......再說了,我們天天幾乎24小時在一起,還有寫信的必要嗎?我們不是隨時都可以交流嘛,真是傻乎乎~”
“哼,我才不管!我就是吃錯了!
不對,干媽?夏夏,你還有干媽呀?我怎么沒有聽你提過?快說快說,什么情況?
以我們這關系,我爸就是你爸,那你干媽就是我干媽了,我得好好了解下我們的干媽,下次見到的時候才能讓她對我有好印象。”葭葭一驚一乍的說。
“應該是沒有見面的可能了。我不是說不帶你去見她,是我也沒機會再和她見面了。”我頗為感慨地說著,夾雜著一絲遺憾。
“啊?這又是為什么啊?你快和我說說......”葭葭磨人的性格起來了,誓要問清楚。
“叮鈴鈴,叮鈴鈴......”
然,上課鈴聲響起,打斷了葭葭的追問的話。
我看著葭葭那哀怨的小眼神,好笑的出言安慰道:“放心,放學回家后詳細和你說,事無巨細,滿意了吧?現在,快回座位上安心上課吧~”
幾乎是我話出口的瞬間,葭葭的眼神就亮了,“說好了哈,不許說話說一半吊我胃口,那我先回座位啦。”
我笑著看著最后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轉身小炮回座位的葭葭,驀然失笑,剛剛心里的那絲絲遺憾的低落心情,也煙消云散。
專心上課,日復一日,一步一步,堅定扎實的朝目標奔赴。
“叮鈴鈴,叮鈴鈴......”
放學的鈴聲響起,還不待鈴聲停止,葭葭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三下五除二胡亂幫我往書包里塞著我平日里放得整整齊齊的書本,嘴里不住的催促著快點。
果然,人對八卦,有著難以想象的執著。
回去路上,剛騎出喧鬧的三叉路口,安靜的回家的小路上,幾乎就只有我們二人,葭葭便按捺不住的開始追問。
“夏夏,你快接著說,你都不知道,我忍了一節課,早就忍不住想知道后續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安心看著點路,安全第一。”我一邊騎車,一邊叮囑著騎車不正視前方一直偏頭看我的葭葭注意騎車安全,雖說兩邊不是地就是田,但受傷總是不好的。
我繼續陷入那年的回憶,與葭葭娓娓道來。
在送走鄭校長和丘阿姨他們后,爺爺奶奶便帶小小木頭去后屋小叔公家,讓小小木頭給遠在外省務工的大叔打電話。
爺爺奶奶不識字,便只能讓小學一年級的小小木頭使用座機給家里唯二能做主的大叔打電話。
小小木頭知道,這通電話,也許即將決定她今后的命運走向,她心里忐忑,卻也不容拒絕,撥通了大叔的號碼,隨后便一個人走出了房間,不想再去聽他們的商量......
那種被別人掌控命運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好似,我是可以被人隨意交換的物件......
“夏,你的苦日子要到頭,好日子要來了啊。”全程目睹了鄭校長他們與爺爺奶奶談話的小叔公笑呵呵的對小小木頭說著。
小小木頭難得的不禮貌的沒有接話,也真心笑不出來,只回以目視。
小小木頭敏感的感覺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見小小木頭沒有說話,也不知小叔公是以為他因意外損壞了的耳朵沒有聽清我說的話,還是什么,他再次開口,帶著興奮:
“夏,你還是命好啊!
你只要跟了她,你以后就都是好生活了。
你看她的打扮,還有她的轎車,都是很貴的。
你跟了她,可就享福咯。哈哈哈。
以后你長大出息了,可不要忘記小叔公啊。”
小小木頭對小叔公口中的好生活并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大概,從小缺愛的孩子,在意的從來都不是物質上有多好的東西,而是那一點點的真心,一絲絲的關心......
骨子里就缺愛的孩子,仿佛終其一生,都在渴求被愛......
只是小小木頭不敢表露什么,厚厚的以堅強混合傷疤愈合的痂化為的鎧甲,讓人從不覺得她柔弱,自然也就忽視了她需要呵護,沒人會在意破鏡子的感受,很正常,是么......
小小木頭依舊還是“不禮貌”的沒有接話。
不知應該怎么接話,也心情復雜的不想接話。
可正如我所說的那樣,無人在意我的感受,小小木頭的不接話,并沒有打消小叔公追問的興致:“夏,你期待跟著她開始新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