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書房內靜謐而溫暖,落地窗被緊閉著,但白色薄紗窗簾被打開,陽光透過窗戶將屋子照亮。
沈清昭靜靜地站在墻壁掛著的白板前,用筆認真勾劃線條、標注,仔細梳理著人物關系,紙上赫然就有章舍和李唐兩人的名字。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早上書房的寧靜。
“昭昭,這一周你在公司過得怎么樣?”卓依充滿關懷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沈清昭回應道:“沒有虛驚一場,更沒有驚濤駭浪,倒像在一汪絕望的死水中度過。”
卓依笑著打趣道:“你這描述說得我都覺得無比乏味無趣。”
沈清昭道:“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據我的初步了解,章舍的性格比較張揚跋扈,在員工心目中不太受待見,但在公司卻有一位強有力的靠山,而李唐的性格溫和,深受員工喜愛,卻與盛世華文最高領導王志的關系不太融洽。”
卓依詢問:“那章舍和李唐之間是什么關系呢?”
沈清昭斟酌言辭道:“據說兩人是閨蜜反目成仇,但我覺得未必。從李唐的言語中,我能察覺到她似乎仍在維護章舍,只是這種維護是出于真心還是刻意為之,我一時難以分辨,因此,對她們之間的關系尚處于模糊狀態,我無法準確判定。”
卓依聽后,安慰道:“你別著急,慢慢來,一切都會明了。”
沈清昭淡定回道:“我不著急。”
隨后,沈清昭話題一轉道:“我在公司認識了一位相當不錯的女孩,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卓依略帶醋意道:“我才不在你身邊多久,你就帶回一個新人,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一片癡心嗎?”
沈清昭輕笑道:“放心啊,你的地位無可替代,絕對是獨寵。”
周一下午,原定于兩點舉行的考試莫名又推遲至了四點,并且規定嚴格,既不允許攜帶手機,又不允許提前交卷,對此,沈清昭覺得很好笑。
她理解禁用手機是為杜絕作弊現象,并認為這一條規定合乎情理。然而,對于禁止提前交卷的規定,她卻感到困惑不解。
若是有人已經完成了試卷,也只能枯坐考場,看著時間被無端虛耗。對于惜時的人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折磨。
雖然沈清昭對此不滿,但似乎她也只能照做。
下午五點半正是下班時間,顧暖暖正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等候沈清昭。
盡管兩人沒有同住在一個小區,但距離卻相當接近,如果乘坐公交車,僅需兩個站的距離,其中顧暖暖要住得稍遠一些。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沈清昭的車送去保養了,她幾乎都搭乘顧暖暖的車回家。
正當顧暖暖在工位上瀏覽手機之時,忽然有人輕輕敲擊桌面,詢問道:“請問您是顧暖暖嗎?”
顧暖暖抬起眼簾,她并沒有在記憶里找出眼前年輕男子的模樣,不過,她依舊禮貌地回應道:“是,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年輕男子道:“我是與沈清昭同期參與培訓的學員。在這次的培訓考核中,我們臨時被分成了兩個批次進行,我屬于第一批,而她是第二批,她估計還需兩個小時才會結束。她讓我提前告知你一聲,讓你先回去,不用等她。”
對此情況,顧暖暖表示了質疑道:“不可能,公司以往從未有過分批考核的做法。”
年輕男子面上不禁有些慍怒:“你覺得我在騙你嗎?你可以親自去查看,她確實還在進行考核。”
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顧暖暖當機立斷前往了八樓。
在考核室門上,她看到醒目的提示:正在培訓考核中,請勿打擾!
為了進一步確認,她還特意找了一位正在八樓工作的同事求證,結果證實了那位年輕男子所述的信息。
最終,顧暖暖皺著眉頭回到了十樓辦公區,猶豫再三,她才拎起包離開了公司。
在顧暖暖的駕駛下,汽車穿行過一條條街巷,在一個紅燈前短暫駐足時,她不經意地一瞥,突然間憶起什么。待綠燈閃爍,她便毫不猶豫地提高了車速。
當沈清昭結束了考核回到辦公區域時,她并未發現顧暖暖的身影,諾大的辦公區里已是空蕩蕩的,她心中暗自思忖,猜測對方已經先行離開了。
畢竟,她們相識尚短,顧暖暖并無等待她的必要,更沒有這個責任與義務。
正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響起:“請問您是沈清昭嗎?”
沈清昭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孩并非相識之人,似乎在這層樓也從未看見過,于是她確認道:“你是在叫我嗎?”
對方回應道:“如果你是沈清昭的話,那就是。”
沈清昭緊接著詢問:“有什么事情嗎?”
對方道:“洗手間里有個叫顧暖暖的女孩,請我幫忙看看你是否還在,如果在的話,麻煩你給她遞點紙過去,因為廁所里的紙用完了,而負責這層保潔的阿姨已經下班了。”
聽到顧暖暖竟然還未離開,沈清昭心頭涌上一股喜悅與感動,但轉念一想,不禁心生疑惑:“保潔阿姨不是每天下班前都會更換垃圾袋和廁紙嗎?”
面對沈清昭的問題,對方無奈地聳聳肩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剛才去洗手間時,也是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有紙的隔間,不過最后一點紙被我用完了。”
為了讓她相信,女孩進一步解釋道:“既然你已經回來,我想我就不必代勞了,畢竟我還有其他急事需要處理。”
沈清昭聽后,心中略感蹊蹺。她嘗試給顧暖暖發送信息確認情況,卻未收到回復,同時注意到顧暖暖的座位上并未留有她的包,這不禁讓她心生疑竇。
盡管如此,她仍決定前往這一樓層的女衛生間。
一踏入,沈清昭即刻察覺到了異樣,無論是隔間的外側還是內側,廁紙都像是剛裝入不久,幾乎都沒怎么動過,這使她立刻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惜為時已晚,廁所的門已經從外面被鎖上了。
此刻,剛才的女孩帶著緊張與愧疚迅速留下一句話:“沈清昭,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話音剛落,她便匆匆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