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昭若有所思,流露出一絲惋惜:“真令人遺憾,你沒有放蛇。”她的眼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繼續(xù)道,“它們長得好看吧?都是我親自照料的,也許只有像我這般美麗獨特的女孩,才能把它們養(yǎng)得如此油光水滑。”
但實際上,這些蛇是她二舅所飼養(yǎng)的。他一生獻身于生物學研究,親自培育了不少小動物,其中便包括了各類蛇類,為此,他甘愿保持單身,樂享獨身生活的快樂。
不過,這并不妨礙沈清昭巧妙地借來偽裝,反正也沒人知道真相。
即便知道了,她也不怕,她又不畏懼它們。何況二舅向來很疼愛她,對她做的許多事情都會默許,而且旁人估計也沒有興趣去深究這背后的實情。
沈清昭的話一出口,正好印證了許多人的猜想。
這不禁令甄萌忍不住內(nèi)心的懼怕,嘶吼出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在眾人眼中,此刻的沈清昭身上幾乎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溫柔,反而渾身散發(fā)著男孩的張狂與叛逆。
對此,沈清昭笑靨如花,回應道:“我覺得我比你更像女孩子。”說罷,她看似不經(jīng)意地瞥向甄萌胸前的曲線。
甄萌下意識地低頭審視自己,反應過來后,心中憤懣不已。
沈清昭的言行在她看來,無疑是對自身的一種人身攻擊和侮辱,然而卻又找不出合適的言辭來反駁。
沈清昭坦言道:“其實我倒希望自己是個男子,皮糙肉厚,反擊起來暢快淋漓,不用擔心自己的手被打疼,更不用擔心其他人老是在耳旁念叨‘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之類的話,你覺得呢?”
甄萌聽后,大聲反駁:“你沒聽說過好男不跟女斗嗎?”
沈清昭擲地有聲道:“只要他人對我先動手,即便我是男子,我也絕對不會禮讓一分一毫,甚至會把所有傷害全數(shù)還回去。
既然他的家人不會教育,就讓社會替他們好好上一課。”人都欺負到頭上了,還跟別人講什么紳士風度呢,簡直愚不可及!
甄萌鄙夷說:“如果你是個男孩,一定是一個家暴男。”
沈清昭回應:“我可不是窩里橫,我的拳頭只對外人,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但如果別人來招惹我,哼哼,我絕對讓他不死也掉一層皮。”
對此,甄萌深信不疑,畢竟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嘗到了苦果。
覺得已經(jīng)威懾得差不多了,沈清昭再次確認地問:“你確定不要我送的回禮?”說著,晃了晃右手的小東西。
甄萌眼神中再次升起恐懼,急忙答道:“不要,拿走!”
沈清昭略感惋惜地收回手:“行吧。”
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沈清昭忽然回頭,面帶微笑道:“希望你繼續(xù)挑釁!我由衷地期望你能與我家中的那些小可愛們有相遇的一天,它們絕對會閃瞎你的眼。”
甄萌聞言嚇得驚魂,僵立在原地,一點兒都不敢動,直到沈清昭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當沈清昭離開后,章舍意味深長地看了甄萌一眼,繼而默然離去,沒再說任何話。
從八樓的工作區(qū)域出來,沈清昭并未直接回到十樓,而是選擇下樓,去到公司外面,給手里的兩個小東西尋找了一個妥善的去處。
回到十樓,沈清昭先去了趟洗手間,反復地清洗雙手。
盡管她的心中并無懼意,但惡心的感覺卻無法忽視,畢竟不知道這兩個小東西是被人從哪個臭水溝里找來的。
踏入編輯部,沈清昭敏銳地察覺到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尤其是水柚,那眼神猶如老鼠見到貓,小羊遇見狼,滿是躲閃與不自在,失去了平日里的陰陽怪氣。
這不能怪水柚失常,主要是因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幕,沈清昭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雖然水柚討厭沈清昭,甚至巴不得沈清昭遭受挫折,但前提是建立在沈清昭本身無害、可欺的基礎(chǔ)上的。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水柚對沈清昭的認知,迫使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待沈清昭的態(tài)度。
水柚心里清楚,現(xiàn)在她對沈清昭是充滿畏懼的,在畏懼之中,隱隱地還升騰起了一點其他不可知的異樣情緒。
回到工位,顧暖暖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道:“牛!”
沈清昭有點驚訝,但馬上又明白了過來,她用肯定的語氣問:“你已經(jīng)知道了?”
顧暖暖點頭道:“不僅我知道了,整個編輯部都知道了,或許其他有些部門也知道了,根據(jù)我們公司員工傳遞消息的能力,估計不用等到中午,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會知道。”
沈清昭環(huán)顧了一下編輯部同事們的神情,再聯(lián)系起剛剛水柚的反應,她恍然大悟。
不過,她覺得這也不算一件壞事,既對甄萌起到了震懾作用,也讓那些對她懷有敵意的人多了幾分猶豫與顧慮,這倒是在無形中為她省去了不少麻煩。
沈清昭不再關(guān)注眾人的反應,她淡定地拿起消毒液,徹徹底底地將抽屜清洗了一遍,便全身心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之中。
……
夜晚,華燈初上,繁星點點般的燈光映照在巨大的落地窗上,一道尖銳的諷刺女聲從豪華的房子里刺破了靜謐夜色:“甄萌,我該說你屢戰(zhàn)屢敗,還是該夸你屢敗屢戰(zhàn)?”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嚴苛而富有深意的責備。
電話的另一端,甄萌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委屈道:“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沈清昭就是個特例,明明本應令所有女孩子望而生畏的事,在她面前似乎失去了原來的威力。
聽聞此言,女人生氣道:“甄萌,做任何事前需要進行充分的調(diào)查,即使不能確保萬無一失,至少基本的準備工作還是要有的,難道這還用我親自教你嗎?可你又做了什么?”
甄萌語氣中仍帶有堅持和不甘道:“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付出了很多努力,做足了準備。”
對此,女人直言不諱道:“甄萌,我不想聽你找的任何借口。”
電話那頭的甄萌,在聽到這樣的回應后,略顯無奈又倍感壓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詢問:“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女人的聲音在深夜的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冷峻而不失理性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你說呢?”
兩人在這場電話對話中持續(xù)了很久,直至深夜才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