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沈清昭沉浸在養傷的寧靜之中,每日的生活恬靜而悠閑。
顧暖暖一如既往地扮演著接送上下班的角色,貼心得讓沈清昭深受感動。
卓依為了更好地照顧受傷的沈清昭,更是毅然決然地搬來與她住在一起。
在編輯部里,雖然有蘇穆整時不時地陰陽怪氣地調侃幾句,但其余同事們對沈清昭保持著友善的態度。
令她感到詫異的是,曾經一度給她帶來困擾的甄萌也變得安靜起來,不再找她的茬兒。
與此同時,沈清昭的工作也進展得很順利,她憑借出色的溝通能力,與每位作者都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
在盛世華文,她逐漸有了些許的歸屬感。
待到腿傷完全康復之后,沈清昭精心挑選了一個時間,邀請了顧暖暖、陶姐、水柚和小梔四人一同聚餐。
原本,她還計劃邀請歐恒,然而,歐恒正隨投資部的領導在外出差,根本沒有時間參與這場這次聚會,似乎他在投資部頗受領導器重。
餐廳選在了西陵市陵西區一家頗具格調的高檔餐廳,自然也是顧暖暖傾心推薦的地方。
這里的環境優雅且溫馨,為沈清昭這一晚的答謝宴增添了幾分特別的意義。
在豪華包廂內,沈清昭率先執起紅酒杯,滿含誠意地道:“謝謝各位這一周多來對我的照顧!”
言畢,眾人輕碰酒杯,水柚打趣道:“你突然變得這么客氣,我還有點不習慣。”
沈清昭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道:“胡說!我一直挺懂禮貌,別想詆毀我。”此言一出,包廂內頓時歡聲一片。
自從腿受傷之后,沈清昭與水柚、小梔的關系愈發融洽,似乎以前的不愉快只是一場幻影。
用過幾道佳肴之后,沈清昭領頭,連同其余三位同事一起舉杯,起身朝向陶姐的方向,齊聲道:“祝愿陶姐退休生活豐富多彩,幸福美滿,健康快樂每一天!”
這祝福雖顯樸素,卻飽含四人的真誠,這是沈清昭與其他三人預先商議好的環節。
因為從明天開始,陶姐便不會再踏進盛世華文了。
作為盛世華文一位資深編輯,陶姐的工作能力自不必說,盡管李唐極力挽留,卻未能動搖陶姐離職的決心。
面對四雙真摯的眼眸,陶姐眼眶不禁泛紅,險些落淚,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道:“謝謝四位可愛的女孩!”言語之間,眼神閃爍著慈祥而溫暖的光芒。
雖然公司們的同事都親昵地稱她為陶姐,但實際上,論起年齡,陶姐完全可以當四人的奶奶了。
在眼前的四位女孩里,年紀最大的小梔今年年底才過二十五歲生日,而年紀最小的沈清昭才二十二歲。
之所以大家喚她陶姐,主要是陶姐的外貌看起來特別年輕,明明已經六十歲的年齡,可看起來卻像四十幾歲的人。
大家深知,無論再大歲數的女性都不服老,所以大家才稱呼她為陶姐。
用餐間隙,陶姐語重心長地道:“今后在工作生活中,無論遇見任何無法解決的問題,你們都可以聯系我,我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你們。”
無論是從工作經驗,還是從生活閱歷思考,陶姐無疑是豐富的,足以做她們人生路上的導師。
面對陶姐的關懷備至,四人異口同聲地道:“一定,謝謝陶姐!”
這家餐廳的菜品味道依舊沒有辜負沈清昭的期待,五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慢慢品嘗著美食。
吃得差不多時,陶姐將目光落在沈清昭身上,輕聲詢問:“小昭,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甄萌會那么針對你嗎?”
沈清昭不假思索地回答:“恐怕是為了向章舍表忠心,因為她自己得罪了章舍,而甄萌渴望得到她的賞識,所以想將我當成墊腳石往上爬,從而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陶姐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深邃且富有洞察力道:“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實際上是因為你無形中代表了李唐。”
此言一出,沈清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我什么時候代表李唐了?”這令她感到驚訝不已。
陶姐沉靜道:“從你跨進我們編輯部那天起。”
沈清昭皺眉沉思,一時之間仍舊有些想不通。
看著沈清昭一臉困惑的表情,陶姐提示道:“你還記得當天吳憐是怎么介紹你的嗎?”
沈清昭在腦海中搜索當時吳憐介紹自己時的場景,記得當時,吳憐以一種略帶自豪的口吻向眾人宣布她,說她是被李唐從其他部門領導爭取過來的人才。
回憶起這些,讓沈清昭深知,就是因為這句話讓她成為了別人眼中嫉妒的焦點,也讓她成了某些人心中的活靶子。
其實在當時,她就有這種想法,但是并沒有現在這般體會得深刻。
看到沈清昭臉上恍然大悟的神色,陶姐知道沈清昭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她道:“所以,曾經的水柚嫉妒你,蘇穆厭惡與嫉恨你,而甄萌故意針對你,還有許多隱在暗處的人冷眼旁觀,甚至期盼你遭受重創。”
聞言,顧暖暖純真的眼神里寫滿了困惑,小梔則試圖理解這其中的復雜糾葛,而水柚的眼神中則閃爍著了然于胸的光芒。
陶姐敏銳地捕捉到這些不同的情緒反應,她的眼神在水柚身上稍作停留,欣慰地點頭道:“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我還以為全都被蒙在鼓里。”
對于陶姐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水柚自己沒什么感覺,但沈清昭卻看得清楚,悄悄向水柚投去了一些探究的目光。
陶姐進一步提點:“語言有時往往是掩蓋真實面目的最好偽裝。在盛世華文,說漂亮話的人不一定真心為你好,出口狠話的人也不一定是存心害你的那位,需要用心去衡量,不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失去了判斷是非的標準。”陶姐的話意味深長,沈清昭感覺陶姐似乎知道一些內幕。
晚上,沈清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中不斷回想著陶姐的話,結合之前得到的某些信息,她對某些事、某些人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