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媽媽微微顫抖的手緊握著電話,追問:“用什么方式掙的?”
甄萌聽聞此言,惱怒地吼道:“當然是培訓拿到的提成,你們懷疑我?難道我就這么不值得你們信任嗎?”
甄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萌萌,你知道嗎?我們就是太信任你,才會相信你之前編造的謊言。”
聞言,甄萌內心惶恐不安,小心試探地問:“媽媽,誰在你和爸爸面前搬弄是非、攪舌根了?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咱們家過得好,他們說的話,你們別全信,你們要相信我。”
甄爸爸接過電話,語氣嚴肅且不容置疑:“萌萌,要讓我和你媽相信你,就證明給我們看,證明這些錢是你們公司發放給你的正當收入,你工資詳盡的銀行轉賬明細總該有的吧?可以拍照發給我們。你別給我說你們公司發的是現金,這么大的現金流量,你們公司不會這么做,也不敢這么做,畢竟這樣可能會牽涉到巨額偷稅漏稅的問題。”
聽著父親的話,甄萌內心的慌亂不已,努力穩住情緒,試圖以激烈的態度轉移焦點,她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喊道:“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你們這樣做是在踐踏我的尊嚴,侵犯我的個人空間!爸爸,你是一名人民教師,你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真的恰當嗎?”
甄爸爸對于女兒的質問并未退縮,他沉聲道:“作為教師,我明白教育的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引導人向善;而作為父親,我更有責任確保你的人生不偏離正軌。無論身為教師,還是作為你的父親,我都不能坐視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窮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喪失了做人應有的底線和原則。”
甄萌無理取鬧道:“反正你們現在就認定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對嗎?”
聽見女兒不知悔改,胡攪蠻纏的話語,甄爸爸頭暈了起來,心頭猶如被針扎一般刺痛,他氣得臉色鐵青,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甄媽媽知道甄爸爸是被氣得血壓飆升了,她連忙焦急地喊道:“老莫!”
隨即,她立馬從藥箱里翻出降壓藥給他喂上,過了一會兒,甄爸爸的情況才慢慢好轉起來。
隨后,甄媽媽拿起電話,眼里閃爍著淚光,語調中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責備:“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爸氣死才滿意?剛才你爸爸因為聽到你的那些話,血壓瞬間飆升,他這是為了誰啊,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甄萌聞言,心弦一緊,她關切地追問:“爸爸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甄媽媽深深地嘆了口氣,言語中透露出無盡的憂慮與疲憊:“如果你真的關心爸媽,就別讓自己一錯再錯。跟你說實話吧,你爸爸怕你在外面上當受騙,特意撥通了他在西陵市有著深厚人脈關系的學生咨詢了盛世華文的情況。盛世華文培訓講師的收入水平確實比較高,但相應的考核制度也極其嚴格。新入職員工在頭三個月內,公司壓根就不會分配大型項目讓他們去做,只會讓他們接手一些小項目進行鍛煉。也就是說,即便你表現得再出色,在前三個月內,你也不可能拿得到如此豐厚的業績提成,你現在還有什么需要補充說明的嗎?”
甄萌聽完后,內心一片混亂,倔強地回道:“這是我自己掙的錢,你們愛信不信。”說罷,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轉過身去,甄萌將自己蜷縮在角落里,淚水無聲地滑落,眼眸里包含著對父母深深的歉意。
想到某種猜測,甄萌緊握手機,立即撥通了黎正欣的電話。
待對方接通后,,甄萌滿腔憤慨地吼道:“黎正欣,你怎能如此惡毒?”
此刻的黎正欣,正在加班主持一場關鍵的項目研討會議,因在公司中展現出來的出色工作能力和領導才能,她被破格提拔為了項目小組組長。
看著手機屏幕,黎正欣微微蹙眉,但還是果斷暫停了會議進程,她走出會議室,來到安靜的樓道口,語氣淡淡地詢問:“甄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甄萌情緒激動,言語間充滿質問:“是不是你把我那些事情透露給我爸媽的?”
她壓根就不相信自己媽媽的那一番說辭,因為她爸爸怕打擾到自己那些學生的工作,幾乎很少主動與他們取得聯系,只有每當逢年過節,那些學生回老家拜訪他時,他們才會聚在一起吃飯,聊一些關于工作和生活中的瑣事。
聞言,黎正欣倚靠在墻壁上,語調平靜而堅決道:“我只說一次,我沒有將你的事情透露出去。雖然我們再也無法成為朋友,但我從未想過要成為你的敵人,更別提你爸爸還是我敬重的老師。”
甄萌聽后更加困惑,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如果不是你,那還會是誰?除了你,沒有人知道那些事。”
黎正欣語氣中帶有一絲無奈道:“想想你去過的地方,有沒有遇見讓你熟悉的人?“
甄萌有些不確定地道:“應該沒有。”
聽罷,黎正欣心中暗嘆其單純與固執,她道:“甄萌,你要明白,這個世界雖大,卻也很小,無處不充滿著各種微妙的聯系。有時可以把聯系擴至無限廣闊,而有時又能在瞬間縮小得令人驚愕,這就意味著,即使是再小的圈子,隱藏的秘密也可能在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公之于眾。”
聞言,甄萌內心惶恐不安,她不愿意相信這一切,而是緊握著手機,憤然道:“黎正欣,就是你做的!你別想這么輕易地推卸責任!”
接下來,黎正欣的話語卻像一把銳利的劍,刺破了甄萌極力維持的堅強外表,她冷嗤道:“甄萌,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無論真相是否被揭露,都是你自己的行為讓老師蒙羞了。”說完這些,她果斷地切斷了通話。
被切斷電話,甄萌把手機狠狠地摔在沙發上,她轉頭望向窗外的璀璨燈光,她試圖用這份浮華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我沒有錯,這是我想要的生活。”
然而,這種自我安慰顯得蒼白無力,悲傷與孤獨的情緒在寬敞的空間里無聲地蔓延開來。她緊緊抱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眼神空洞無神地凝視著地板。